第42章 談心

麥冬回到家，聞璟給她燒了一大桶熱水，倒進浴缸裡，和她一起舒舒服服泡了個滾燙的鴛鴦浴。

身體接觸到熱水的時候，刺激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即感覺毛孔舒展開，裡面的寒氣都被激發了出來。

“嘩啦啦”聞璟也下了水。

麥冬拿過浴球讓他幫忙擦洗身子，她現在就像舒舒服服地癱在這裡，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在享受過聞璟提供的高階洗浴服務的過程中，麥冬不可避免地被他吃了幾下豆腐，她閉著眼哼哼唧唧的，惹得聞璟腹下一陣燥熱。

熱騰騰的水汽瀰漫著，使得麥冬那張原本就嬌嫩的小臉變得更加粉嫩水潤，宛如一顆剛剛採摘下來的、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和甜美氣息。

她的面板似乎因為蒸汽的滋潤而變得更加光滑細膩，微微泛紅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這麼想著，聞璟毫不猶豫地湊上前去，輕咬了一口麥冬那粉嫩的臉頰。

這一舉動讓麥冬不禁發出一聲嬌嗔，媚眼如絲的瞪著聞璟：“幹嘛突然咬我！”

聞璟撲在她身上，兩人就要來一場浴室大戰的時候，房門外傳來陳母的聲音，“麥冬，要下18樓了！”

旖旎氣氛煙消雲散。

麥冬“啊”地一聲，放鬆身體從浴缸滑下去，然後被聞璟拖住。

“你幹嘛？”

“讓我溺死在這浴缸裡，而不是再下一次樓！”

“就兩樓，真不想走一會我揹你下去。”聞璟失笑，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說完，他輕輕地將麥冬托起，溫柔地安撫道：“你再泡一會兒吧，我去幫你拿衣服。”說罷，他轉身離開了浴室。

等麥冬收拾妥當來到客廳的時候，陳母已經拿著醫療箱等待多時了。“把領子釦子系一下。”她的目光隨意一瞥，便看到了麥冬鎖骨處的紅痕，那痕跡在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麥冬不自然的拉了拉衣領，瞪了聞璟一眼，將釦子扣得嚴嚴實實的。

孫小偉今天的狀態平穩不少，雖然他依舊面無血色，緊閉雙眼，但是已經降成低燒了。陳母給他把了個脈，脈象比昨天更平穩有力不少。

“怎麼樣？”孫亮在一旁緊張地問道。

“好好養著，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了，這段時間喂點流食給他。”陳母又給他拆了綁帶，換了藥再重新纏好。

“何姐，還有個事。”孫亮吞吞吐吐地，搓著手，“是這樣的，我家現在，燃料沒了，沒辦法給他熬粥，你家不知道能不能幫忙做一下他的份。我知道現在糧食燃料很金貴，你看能用金條換嗎？”。見陳母沒說話，孫亮連忙補充道：“我會跟周家成他們出去找物資，找到了會還給你們的。”

“從今天開始的一週內，他的一日三餐我讓麥冬送下來，費用包在你昨天那根金條裡吧。”陳母看了眼眼前這個一夜白髮的父親，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謝謝你，謝謝何醫生！”孫亮激動不已地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已內心深處的感激之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謝謝。

“你如果打算外出的話，最好先去找周家成知會一聲，可用的輪胎總共就只有八個。”聞璟站在旁邊，不緊不慢地開口提醒道。

“什麼？輪胎已經搞到手了嗎？！”孫亮聞言，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幾分。

“那當然咯，這可我”她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一個女人，今天早上親自陪著聞璟一起去停車場拆的！”麥冬總算找回場子了。

孫亮臉上羞臊，他誠意十足地朝著麥冬鞠了個90度的躬，“對不起，我為為我那天的不當言行向你道歉。”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麥冬擺擺手，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接下去找輪胎的活？”

“誒，還不是想多分點物資。我和小偉兩個人，之前家裡基本就沒開過火。臨時通知去買了米糧，也吃的差不多了。小偉年紀小，我怕我出去，出了什麼意外，就只剩他一個人了。我想著，撈輪胎就在咱們這棟樓，況且我也經常帶他出去潛水，裝備也有，還能分10%的物資。。。。”說著他又聲帶哽咽，強忍著哭意，“如果我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寧願我出去，發生危險的是我。。。。”

“別這麼想，這世界已經這樣了，我們更應該好好地活著。”陳母安慰了下，“你先去找那個小年輕吧，我們在這裡守著。”

“誒，我先過去，辛苦你們了，謝謝。”孫亮朝他們又鞠了個躬，這才出了門。

聽到傳來的關門聲，聞璟出房間確認了下，“走了。”

“破傷風。”陳母朝麥冬伸出手。

麥冬手心出現一支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藥劑，交到陳母手上。

陳母熟練地用一次性針管將藥劑注入孫小偉肌肉中。

“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啊？”麥冬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快的話今晚上差不多了，慢的話明後天吧，說不準。”陳母收拾好醫用垃圾，重新坐在孫小偉床邊的椅子上。

“那我們豈不是每餐都得給這個倒黴孩子煮粥了？”麥冬衝著床鋪的方向撅了撅嘴。

“嗯，還要煮藥膳。他目前身體氣血嚴重虧損，體內的炎症也沒有消除，必須配合適當的藥膳才能好的快一些。”陳母抬頭望向她，“怎麼，你是覺得我多管閒事，過於仁慈了嗎？”

“我沒有。”麥冬連忙搖頭。

陳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千地說道：“在我們那個年代啊，生活條件非常艱苦，大家也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那時候，我們所追求的是共產主義，強調的是集體利益。可是我們還在從那樣一個艱苦的時代走過來了，並逐漸發展成為今天的模樣。”

陳母歪頭淺笑道：“天災確實令人畏懼。從古至今，世界經歷了無數次的天災人禍，這些內容你們在歷史書上已經學習了好幾年。然而，儘管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人類仍然能夠以群體的形式繁衍發展至今。”

“人不能離群索居，所以在不侵害自已和家裡利益的前提下，我想給這個小孩一點善意。這個世界已經夠操蛋的了，我們的冷眼旁觀怎麼又不是推波助瀾。”

“我不是。”麥冬想解釋，陳母伸手打斷她，“我懂，藏拙是對自已和對家人的一種保護，這沒有問題。我只是在這一刻，選擇了遵從自已的本心。”

“行了行了，再說我就成壞人了。我明明一句話都沒說。”麥冬嘟囔著鑽進聞璟懷裡。

“可是媽，我們都只是普通人。我可能沒有你們那麼偉大，我只想全家可以一起，安安全全地度過這場不知道盡頭的災難。”她的聲音有些悶悶地，“我能理解，你身為醫生，救死扶傷已經深入你的本能裡了，但是未來和你們那個年代是不一樣的。你們那個年代雖然貧窮，但是你們有土地， 有水源，有希望。”

她從聞璟懷裡鑽出來，“我不是想讓你們變得冷漠，只是想你知道，我們救不下所有人。”

“現在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