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林齊馬上去找了公司對外業務部的人,這個節骨眼上,每個部門都有忙不完的事,可林齊現在是總部秘書處的人,任誰都要給些面子。

事情倒也簡單,這邊打了一通電話,派出所那邊也很痛快的同意放人,可是林齊還有些不放心,看看距離也不遠,乾脆直接開了公司的車去接廖忠。

“哈哈,林秘書吧,剛才張處長在電話裡跟我說過了,沒想到林秘書這麼年輕就能在總部任職,真是前途無量啊!”

對於這種場面事,林齊可以說是司空見慣,臉上的笑容和應對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哪裡哪裡,給您添麻煩才是真的,以往張處長就經常提起您的大名,說在公司的業務來往中沒少承您的情,等忙過了眼前這陣,我叫上張處長,咱們一起聚聚,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縣官不如現管,雖然公司完全可以直接找到公安系統上層,但是跟在基層的一線人員搞好交情,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兩人又客套幾句,廖忠那邊寫好了手續簽下名字,隨後低著頭從所裡走了出來。

“林老弟,回見!”

“您忙,會見!”

短短几句話,稱呼已經從林秘書變成了林老弟,感情明顯是拉近了不少。

廖忠對這套人情世故明顯不怎麼上心,快步上了車,神情也顯得有些不耐煩。

“尾隨跟蹤,意圖猥褻,廖總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林齊回到主駕駛位,一腳油門飛快地離開了派出所,等到駛出一段距離後,這才開口說道。

廖忠聽見這幾個字後,滿是猙獰傷疤的臉上露出了要吃人的表情,“艹!沒想到在一個小妮子身上遭了道,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林齊一聽,果然跟自已猜的一樣,廖忠這是被人設計了。

但是能設計廖忠的人,肯定也是圈裡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姑娘,居然就敢對公司的人出手,結果卻只是不痛不癢的拘留,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林齊心裡好奇,但是並沒有主動開口去問,因為廖忠這個人,你要是上趕著去問,他保不齊就要掖著藏著,你要是不問,他自已忍不住反而就直接說出來了。

果然,見林齊那邊沒有接話,反倒是專心開車,廖忠只沉默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始發起了牢騷。

“我如果沒他媽猜錯,那個小妮子應該是全性的新人,加入不久就成了四張狂之一的刮骨刀,夏禾。”

聽到這個名字,林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廖忠。

全性這個組織,只要是異人圈子裡的都不陌生,簡單來說,就是一幫以自由為藉口的危險人物,成立的一個危險組織。

至於夏禾,也是這一年多才開始展露頭角,據說擁有操作他人情慾的能力,時間不長就聲名遠揚,要不然也不會以新人的身份成了全性的門面之一,四張狂的一員。

林齊對她的印象來自於公司的檔案,一頭張揚的粉色披肩長髮,穿著火熱,天生媚骨,異人圈裡小有名氣的陽穀鎮武氏兄弟因為她手足相殘,最後都成了廢人。

“在這個敏感時間,全性的人出現在北京倒不算奇怪,基本上圈子裡有熱鬧有亂子的地方都少不了他們。”

“但是相對來說,公司在處理全性的問題上還算比較公正,不像其他勢力,有全性落到他們手裡基本都要被廢。”

林齊雙眼直視著前方,將自已的猜測說了出來,“全性的人雖然瘋,但不是傻,他們應該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意味著什麼。”

“即使公司暫時騰不出手,可是等到秋後算賬的時候,一定會將他們連根拔起!”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著了她的道?”

廖忠右手摳了摳鼻子,接著隨意的將鼻屎彈出車窗外,在林齊面前也沒什麼是不好意思說的,否則剛才的電話也不會直接打到林齊這。

“我原本想在自已負責的那片區域摸摸情況,結果就遇見了一個有些古怪的女大學生,街上那幫色批老爺們的眼睛都快掉她牛仔褲上了。”

“於是我就在後面跟著她,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誰知道沒走多遠,她就找到了路邊巡邏的兩個警察,滿大街那麼多看她的人她都不理,單單指著我說我他媽尾隨她。”

“結果我他媽就被人帶回了局子,回頭一想,覺得像是刮骨刀的手段。”

“真是陰溝裡翻船,艹!”

林齊從口袋裡掏出在徐四那索賄來的大半包鬱金香,遞給了廖忠一支,示意他消消氣。

“那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對方的身份,等我回到總部,在報告裡提上一句,看看董事會那邊是什麼意見吧。”

廖忠抽了口煙,囑咐道:“你可別把我賣了啊,前天開會剛被趙董訓了一頓,我可不想再去觸他黴頭。”

就事論事,按照廖忠剛才的情況,根據公司規定應該第一時間上報,但廖忠顯然沒把那個可能是刮骨刀的姑娘太當回事。

當然這肯定也算不什麼大事,只不過趕上這個節骨眼,要是碰到趙董不順心,那一頓批評教育還是跑不了的。

林齊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趙董現在哪有時間搭理你,這兩天忙著和那幫老外周旋,明天還要代表公司迎接圈子裡的特邀嘉賓,但凡你別閒得在他眼前晃悠,他都想不起來你。”

隨後又揶揄道:“我看這事吧,其實也不怪人家民警同志,就你這小孩見了都不敢哭的長相,肯定是第一個就得抓你。”

廖忠頓時怒道:“放屁!你個小白臉,這他媽叫男人,男人味兒,你懂嗎你!”

林齊擺了擺手,把廖忠嘴裡噴出來的唾沫星子還有煙味揮開,嫌棄道:“等到哪天別人叫你廖洗腳,你可千萬別說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