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菲出差要回來了,我內心卻毫無波瀾,絲毫沒有小別勝新婚的期待。

晚上,我還在公司加班。

一個小時能幹好的工作,我兩個小時還沒有處理完。

並不是因為我的工作效率低,也不是為了讓同事和上司覺得我勤快。

而是我對那個我付出太多心血的家……已經沒了嚮往和留戀。

能在公司多逗留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美好的。

似乎只有這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才是我舔舐傷口的避風港。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八點了。

嘀鈴鈴……又是孫雨菲的電話。

“老公,你還在公司嗎?你怎麼還沒回來啊?”孫雨菲嗲聲嗲氣問我,語氣中還多了一分小責備。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太TM煩人了。

“我還在加班,馬上就回來。”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哦,我等你回來,麼麼噠。”

車子開進小區,我抬頭看見家裡的燈並沒有亮著。

她不是說她在家等我嗎?

毛線……

我扛著一身疲憊和心累開了門,家裡漆黑一片。

我開啟燈,發現臥室的門也緊閉著。

明明打電話催我回來,人卻不見了蹤影,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不想去揣測,因為我不在乎了。

她不回來住更好,省的我看到她心煩。

我扯掉脖子上的領帶,靠著沙發躺下去,眼神無意瞥到牆上的婚紗照。

照片中的我攙著她的小蠻腰,她的纖纖玉手摟住我的脖子。

曾經的我們是多麼幸福甜蜜……

不得不說,孫雨菲確實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身材又好,173的身高在人堆中鶴立雞群。

……

可如今看來,這一切對我彷彿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我老婆都便宜別人了……

我甚至開始懷疑,結婚前她是不是已經和別人那個過?

她曾信誓旦旦和我表明過,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我是她第一次的所有人。

我只知道第一次很緊,其它的都不記得了。

簡單洗漱一下後,我走到臥室門口。

在我推開門的一剎那,臥室的吸頂燈突然亮了。

在淡黃色光源的氛圍下,映入我眼簾的是一隻半臥的人間尤物,身披一件質地優良的紫色睡袍。

睡袍後面的寶貝若隱若現,極盡魅惑……

若是換在之前,我的鼻血會噴出幾公里,小帳篷也會立馬架起來,然後像一頭餓狼那樣猛撲過去。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拍拍嘴巴,打了個哈欠。

我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孫雨菲仍不死心:“良辰美景,官人還不大力把握?”

孫雨菲向我送來一個碩大的秋波。

我並沒有接,秋波碎在地上。

我靠著床頭,拿著一本雜誌胡亂翻看著。

見我像沒事人一樣,孫雨菲明顯不高興了。

一番精心的裝扮卻換來我的熟視無睹。

“王旭光,你到底什麼意思嘛?”她奪走我手上的雜誌,狠狠摔在地上。

她又繼續說道:“王旭光,你知道我為了你,這件睡袍我花了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眼睛看向天花板,不置可否。

“我為了讓你更快樂,咬牙花了6000塊錢……”

她話音未落,我驚的張大了嘴巴。

我連忙坐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質問道:“你,你是不是瘋掉了?這不就是幾塊破布嗎?怎麼比金子還貴?”

孫雨菲撫摸著睡袍的領口,撇著嘴不屑道:“你懂什麼,這可是進口的波斯面料,比黃金可貴的多。”

我無奈搖搖頭,心裡暗罵一句:反正花的是老子的錢,你當然不心疼了!

她又開始在我面前展示她的波斯面料,反覆問我好不好看?

我不勝其煩,故意頂了她一句:“不好看,太露了。”

見我沒有絲毫興趣,孫雨菲坐在我身上,摟著我的脖子看著我:“老公,你這幾天是不是有心事?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對我也沒有之前那種感覺了。”

我暗道好笑。

鬼曉得你昨晚是不是也穿著這件波斯面料,和那個男人在上海翻雲覆雨。

一想到這個畫面我就犯惡心想吐。

“你天天都想那個我怎麼受得了,我又不是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夥,明天再說吧。”我搪塞了一句。

孫雨菲冷哼一聲,撅著小嘴巴居然開始懷疑我!

“我哪有天天想,昨天不是沒有嗎?”

“王旭光你和我說實話,你昨晚是不是在外面偷腥了?所以今天才力不從心?”

我剛想反駁,她的手卻不老實起來,開始脫我的“小衣服”,要對我進行一個全方位檢查。

我用力一把將她推開,衝她大聲吼著:“孫雨菲!!!你TM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醫院檢查!”

孫雨菲斜跪在床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愣愣的盯著我,她沒想到一向疼愛老婆的我……竟然會動手推她,竟然會吼她。

孫雨菲冷冷的笑了:“是,我是有病,我要是沒病,也不會好幾年了才懷上孩子,別人家的小孩都……”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她臉上,漂亮的臉蛋霎時出現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孫雨菲說的話觸到了我的逆鱗,讓我忍辱負重,我必須衝動。

現在只要一聽到“懷孕”“孩子”這幾個字,我就不舒服,太TM難受了!

“你,你竟然還動手打我?”孫雨菲捂著扇紅的左臉,嗚嗚哭出了聲。

“老子打你怎麼了?!要是下次你再敢說這種話,老子就和你離婚!”

嘀鈴鈴……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弟弟讓我開車去高鐵站接他,他說現在打不到車。

我瞪了孫雨菲一眼,穿好衣服甩手而去,只留她一人“風中凌亂”。

走出家門,我大口呼吸著外面的鳥語花香,胸中的那口惡氣似乎得到了最大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