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

“我剛才詢問過賈家人了,他們已經承認是棒梗偷的錢。”

王主任點頭表示理解,對於賈家人的坦白態度感到滿意。

接著,易中海瞥了一眼陳小博。

“但是,據棒梗說,他只偷了陳家幾十塊錢,而不是一千多。”

“而且賈張氏也是這麼說的。她應該不會拿自已孫子的性命來開玩笑吧?”

王主任聽後也是瞪大了眼睛,她一時之間竟無法判斷到底誰在說謊。

她緊緊握住李秀英的手,盯著李秀英的眼睛。

“李秀英同志,你告訴我,到底是多少錢?”

李秀英疑惑地看著她,然後搖了搖頭。

“王主任,我們家確實有兩千多的存款,這是全院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剛才我還沒有進過屋,所以不知道里面少了多少錢。”

王主任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心想著只要李秀英的言辭站得住腳,那整件事就還能有個合理的解釋。若是連她都撒謊,那王主任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陳小博剛欲開口,卻被李秀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選擇了作壁上觀。

一旁的多門對易中海早已心生不滿,此刻更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嘲諷道:“王主任,這易中海的話,你也信?我就不信有小偷進了屋,看到那麼多錢能忍住不拿,只順走幾十塊。這種鬼話,換你能信?”

鄭朝陽聞言也是點頭附和。

王主任沉吟片刻,終於發話:“既然如此,陳小博,你和鄭朝陽同志再進去一趟,檢視一下剩餘的錢款,這樣應該就能水落石出了。”

然而陳小博卻擺手拒絕:“王主任,我是當事人,按規矩應該避嫌。我看不如麻煩您和兩位警察大哥進去一趟更為妥當。”

王主任聽到陳小博的提議,神色也凝重起來。她雙手一拍,決然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易中海,你也跟我們進去一趟吧,萬一賈家人有什麼異議,你還能做個見證。”

易中海瞥了王主任一眼,又想到賈張氏的為人,最終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已還是進去為妙,以免節外生枝。

人選既定,陳小博便轉向鄭朝陽:“我們家的錢都放在一個鐵盒子裡,藏在我屋子的床底下。你們可以取出來查驗一下。如果還不放心的話,儘管在我家搜個徹底,只要能找到錢,我們絕無二話。”

王主任見鄭朝陽也點頭表示同意,便吩咐道:“好,那我、鄭朝陽、多門還有易中海一起進去檢視一下。你們就在外面稍等片刻。”

陳小博微笑著讓開道路,請他們進屋。

王主任和鄭朝陽等人走進屋內,只見一片狼藉。他們先是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然後徑直走向陳小博的屋子。在床上,他們看到了那個被開啟的鐵盒子以及被子上髒兮兮的腳印和一攤地圖樣的汙漬,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眼前的情景讓王主任等人一目瞭然,她再次瞪了易中海一眼。而易中海則滿心委屈,暗怪棒梗辦事不周,留下這麼多蛛絲馬跡。他暗下決心,以後得好好教教這孩子才行。

王主任看著空蕩蕩的盒子,又趴下來仔細檢視床底下,結果一無所獲。她示意鄭朝陽和多門開始在屋子裡仔細翻找。

過了好一會兒,幾人才停下手來。易中海臉色鐵青地跟著他們走出了屋子。

王主任嘆了口氣,緊緊握住李秀英的手。為了堵住賈家人的嘴,她覺得自已必須問個清楚。

“妹子,你跟姐姐說,你們這錢有誰能證明有這麼多。”她盯著李秀英的眼睛,希望從她那裡得到確定的答案。

李秀英雖然不明白王主任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全院的人都能證明。”她頓了頓,又說:“自從我丈夫去世後,他們就一直找我借錢,借來借去,家裡的錢都被借出去了。”

王主任一聽李秀英的話,再結合自已這段時間的瞭解,立刻明白了事情的 ** 。她心疼地捏了捏李秀英的手,然後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她都不記得自已這是第幾次瞪他了。但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已的憤怒。

鄭朝陽兩人則是嘆了口氣,拍了拍陳小博的肩膀。他們現在終於明白陳小博為什麼對這院子裡的人這麼冷漠了。

李秀英感受到王主任的關心,笑了笑說:“沒事的,沒事的。自從昨天小博回來後,一切就都好了。我把那本記著欠條的本子交給他,他昨天晚上就把錢都要回來了。這事大家都知道。”

易中海急忙插嘴附和道:“對,對,這事全院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敢讓李秀英再說下去了,萬一再牽扯出其他事情來就不好了。

王主任又嘆了口氣,緩緩問道:“那具體的數字你知道嗎?”

李秀英向陳小博投去求助的目光。陳小博點點頭,走上前來,清晰地說出每一個數字:“這裡面有賈家還的兩千二百塊,全院一共欠了我們家一百五十六塊二毛。所以,本來一共有兩千三百五十六塊二毛。今天出去的時候,我帶了三百五十塊,逛商場花了二十二塊,加上腳踏車是一百六十八塊五毛,縫紉機是一百四十塊,現在我身上還有十九塊五毛。我都有收據,你們可以算算看我是不是在騙你們。”

鄭朝陽從陳小博手裡接過那一疊收據,仔細算了一會兒後點點頭:“對,和陳小博說的一樣。”

王主任滿意地點點頭:“這麼說來屋子裡原來有兩千零六塊二毛。易中海你怎麼說?”她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易中海。

易中海臉色鐵青地看著王主任覺得自已就像個被賈家人利用的傻子。他深吸一口氣 ** 自已冷靜下來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然而王主任卻擺了擺手:“不用了照你這麼來幾天都完不了。把他們都叫過來我親自問。”她的聲音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易中海無奈地退後幾步朝著賈張氏他們招招手。賈家人這才戰戰兢兢地來到這邊一過來賈張氏就開始嚎叫:“王主任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這陳小博他就是在訛我們啊!我們家這麼窮哪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啊!”

王主任等人眉頭緊皺顯然對賈張氏的哭鬧感到很不耐煩。

就憑賈張氏的手段,加之出其不意且近在咫尺的攻擊,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王主任緊蹙眉頭,急忙揮手示意賈張氏住口。

“賈張氏,你給我安靜點,我有話要問你。”

賈張氏聞言,立刻噤若寒蟬。

王主任見狀,眉頭才稍稍舒展,她轉向棒梗,語氣稍微和緩了些。

“棒梗,你告訴我,你到底拿了多少錢?”

棒梗瞥了一眼賈張氏,見她點頭默許,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就幾十塊錢而已。”

王主任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易中海也低著頭,感覺無地自容。

賈張氏見狀,連忙為王主任辯解。

“王主任,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王主任見賈張氏又有開始哭訴的勢頭,急忙擺手制止她。

她有些煩惱地扭過頭,看向一旁的鄭朝陽和多門。

“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鄭朝陽和多門相視一眼,均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小博見狀,慢悠悠地開口道。

“那就進他們家搜搜看吧。在我們院裡,誰不知道賈家窮困潦倒,全靠賈東旭一個人的工資勉強維持生計。一個月頂多也就二十塊錢的收入。”

“除去日常開銷,能剩下的錢寥寥無幾。所以,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家裡就不可能有兩千塊錢。這賊,我們得另找。”

“但是,如果搜出了兩千塊錢,那這筆錢的來歷,我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王主任聽完陳小博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陳小博說得對。就這麼辦!”

說著,她轉向賈張氏等人。

“賈張氏,這洗脫嫌疑的辦法,人家陳小博已經幫你想好了。你們不會拒絕吧?”

王主任覺得陳小博的提議甚好,她認為如果賈張氏真的沒有偷那麼多錢,她一定會同意搜查的。畢竟,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洗脫嫌疑的機會,關係到棒梗一生的名譽。於是,她滿懷期待地等待著賈張氏的回答。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賈張氏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行,我們家不能搜。我們又沒犯什麼大罪,憑什麼讓警察來搜我們家?”

賈張氏心知肚明,自已家裡可不止那麼多錢。一旦被發現,那些錢可就全沒了。這種賠本的買賣,她可不會做。

王主任見狀,眉頭緊鎖,嚴厲地盯著賈張氏。而易中海則明白了賈張氏的顧慮,他笑著走上前來,試圖緩和氣氛。

“王主任,您也知道,我無兒無女,就這麼一個徒弟。所以平時我也會接濟他們一下。”

“我估計賈家怎麼也有個一千多塊錢吧。所以……”

王主任疑惑地看了易中海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沒超過兩千塊錢,那就算是他們家的。陳小博,你覺得怎麼樣?”

陳小博點了點頭:“我沒意見,都聽您的。”

王主任讚許地點點頭,深沉的眼眸中透露出幾分滿意。“好了,現在你們該安心了吧,鄭朝陽同志,多門同志,你們兩位就隨我走一趟吧。當然,易中海你也跟著,省得說我們有什麼不公不正。”話語間,他已轉身,絲毫不顧他們各異的表情,領著幾人徑直朝賈家走去。

易中海微微一笑,雖然王主任的話裡帶著幾分刺,但他並不在意。事情已經按照自已的意願發展了,賈家終究是被他保住了。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得意之情,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已在這場較量中的勝利。

然而,此時的賈張氏卻如坐針氈,她瞥了一眼正朝賈家走去的幾人,心中一陣慌亂。她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猛地跳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那邊衝去。易中海愣住了,他看著賈張氏失態的模樣,心中一陣疑惑。明明事情已經解決了,賈張氏為何還如此慌張?難道,那兩千真的在賈家?

想到這裡,易中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急忙朝那邊跑去。院子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起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罕見。於是,眾人也好奇地跟著朝中院走去。

王主任等人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疑惑地回過頭來。他們本以為有什麼緊急事情發生,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道煙塵捲起的身影飛快地衝進了賈家,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王主任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剛剛衝進去的是誰?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鄭朝陽和多門,“看來,我們只能採取強制措施了。”

鄭朝陽和多門也嚴肅地點點頭,表示贊同。就在這時,易中海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他聽到王主任的話,連忙說道:“王主任,先別急,讓我來和她談談,我相信她會開門的。”

王主任眉頭緊鎖,她本不想答應這個提議的。畢竟剛剛易中海的處理方式已經明顯偏袒了賈家。但現在似乎也別無他法了。如果賈張氏能自已開啟門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於是她點了點頭示意易中海去試試。

易中海感激地點點頭然後連忙跑到了賈家門口嘗試地推了推門。果然門被緊緊地堵住了推都推不動顯然是賈張氏在用身體擋著門。易中海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嫂子你把門開啟吧。你好端端的關什麼門啊?聽我說你要是不開門那就說明那兩千是棒梗偷的。而且你這個行為會讓王主任他們不高興的。要是再惹得陳小博不高興他不同意私下解決那棒梗可是要吃花生米的。這可是你們賈家的根啊你就這麼捨得讓棒梗去送死?”

屋內的賈張氏聽著易中海的話臉上的汗水如雨下她癱坐在地上心中糾結萬分。一方面是自已的寶貝孫子一方面是她的錢無論哪一個有所損失都是她無法承受的。

然而此刻,她已別無選擇,賈張氏長嘆一聲,緩緩地站起身來,口中呢喃著。

“棒梗,奶奶為了你,可是傾盡所有,你日後定要好好孝敬奶奶。”

言罷,賈張氏推開門扉,臉色蒼白如紙,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