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有這麼聽話懂事的女傭，顧清非常滿意。
相比於電視劇裡勾搭主人的那些，小李和其他女傭的職業素養可就高多了。
得到誇獎，小李甜甜一笑，而後默默退出房間。
沉默一會，顧清幫楊惠掖了掖被角。
“下次該逞強嗎？”
楊惠低著腦袋，眸子被劉海遮住。
“受涼，生理期，還敢冒著暴雨出任務。”
顧清語氣和表情滿是無奈，眼看楊惠腦袋快縮排被窩了，這才停嘴。
“身體是自已的，有好身體才能活的更長，救更多小貓，身體都熬壞了怎麼辦？”
“對不起...”
已經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得楊惠，探出腦袋低聲道歉。
“別有下次就行了。”
顧清抿了抿嘴，看向蠕動的被子。
“還疼嗎？”
楊惠點頭，她稍稍抬起視線，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的問道。
“貓...怎麼樣了？”
顧清眼一瞪。
可想到她的貓奴屬性，那句“這時候還想著貓”默默咽回了肚子裡。
“都救下了，大貓口腔發炎，小貓營養不良，其他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
楊惠鬆了口氣，整個身子都會鬆垮了下來。
“你啊你。”
顧清搖頭失笑。
“身體還有哪感覺不舒服的？”
“頭疼，有點暈暈的，肚子難受，其他沒有了。”
楊惠回答的很老實，態度端正，儼然一副乖巧聽話小嬌妻的模樣。
“餓不餓？”
和老院長說的沒差。
顧清點了點頭，又問道。
“現在不餓。”
“餓了跟我說一聲，我不在就找小李，就是剛剛照顧你的那個。”
“知道了。”
楊惠啄了啄腦袋。
“那你好好休息，跟家人報個平安，明天我帶你去市醫院做個檢查。”
顧清將她額前的劉海理了理，起身準備離開。
“顧清。”
拉開房門的那一刻，楊惠忽然喊道。
“怎麼了？”
顧清回頭。
少女的臉雖然蒼白，但以往的溫柔和平靜不曾消失，看上去像一個莫得感情的美少女機器人。
“謝謝你。”
“睡吧。”
顧清回了一個不必多言的眼神，關上房門。
房間陷入安靜，楊惠緩緩躺下，被子遮住半張臉，露出來的一小部分，白裡透紅。
那雙眸子，閃閃發亮，彷彿有莫名的情感在跳動。
“這是...什麼？”
...
“少爺。”
小李一直站在門外等候吩咐。
“辛苦你繼續看著了。”
此話一出，站了一天的小李非但沒有怨念，反而精神一振。
因為她知道，少爺這話的意思就是“幹得漂亮，漲工資”！
這位少爺雖然不經常露面，但小李從未懷疑過他的大方。
“沒問題。”
小李乖的立於房門口，一動不動。
果不其然吶，顧清走了沒一會，老管家踱步上來通知她，這個月獎金翻倍，基礎工資增加兩成。
小李笑呵呵的送走老管家，轉頭繼續堅守崗位。
顧清下樓，去了貓房，周圍的貓立刻圍了上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撈過一隻奶牛貓，擱在腿上慢慢揉搓。
奶牛享受的翻了個身，露出肚皮，眼睛眯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就翻肚皮了？”
顧清有些詫異。
笑著擼了一會，他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貓，心中萌生出一種被可愛事物包圍的滿足感。
難怪貓奴沒有理智，擼貓確實很上頭。
顧清摸著下巴，聽著三十多隻貓噼裡啪啦的碎碎念，就像是在聽一點也不專業的合唱團一樣。
各唱各的，音調不一樣，樂器不一樣，哪哪兒都是違和感。
不過這些顧清已經習慣，三十多隻貓當中並沒有一個像萱萱那樣聰明的傢伙。
交流起來比較費勁，不過耐心足夠的話，還是可以互通思想的。
擼了一會，顧清拿出手機，立刻就有貓伸出毛爪子過來，他抓住貓爪，撓了幾下放開。
手機舉過頭頂，顧清昂著腦袋在寵物店的群裡發資訊。
群是王曉東最近拉的，為了方便討論寵物診所的事，孟婉晴也在裡面。
“@王曉東，楊惠醒了，沒多大事，現在掛鹽水休息，明天轉醫院。”
王曉東回覆速度很快。
“沒事就好，有顧兄照顧，我們都很放心。”
啊這？
顧清撓撓頭。
就這麼把好朋友放在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家裡？
心都這麼大？
還是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助攻？
顧清忽然覺得，不抓住這次機會做些什麼，有些對不起他們的一番好意。
開個玩笑。
“明天你們有空，可以去醫院看她，到時候地址發你們。”
顧清感覺背上重量急劇增加，知道是貓爬上來了，他絲毫不慌，繼續打字。
資訊發出去的時候，兩隻貓分別站在左右肩膀上，探頭探腦的嗅著他的頭髮。
“還挺重。”
顧清撓了撓它們的下巴，顛了顛肩膀。
以他現在的體質，自然不會因為這點重量就會感覺沉重。
“貓果然很邪乎。”
顧清又攬過幾只貓，感慨一聲。
“抬個腿，眨個眼睛，舔舔爪子，隨隨便便就能俘獲一群人類。”
“難怪中世紀歐洲的巫女，將貓定義為邪祟，尤其是黑貓，恨不得滅其一族。”
顧清在典籍上看到過這些歷史，那個對於貓來說，絕對是暗無天日的黑暗年代。
整個歐洲的貓幾乎被屠殺殆盡，只餘少數存活於世，不知過了多少年才恢復。
搖搖頭，嘆了口氣。
拋去那些無法改變的過去，顧清撫摸貓頭的動作更加輕柔。
至少在這個世界，有小動物保護法，就算是不喜歡貓的人，也很少去傷害。
也算是最好的時代吧。
與貓共度了一個小時，顧清渾身輕鬆。
淋雨的寒氣，擔心楊惠的急切，似乎都被一掃而空了。
親身體會之後，他對貓的想法再次有了改觀。
出了房間，老管家等候多時。
“少爺，該吃飯了。”
顧清擺了擺手。
“等會，我上去看一下。”
“好的。”
上到二樓，推開拐角處的房門，楊惠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似乎在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