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跟妹妹白月緊張的在遠處張望著,感覺時間都變慢了,馬樂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聽見屋裡傳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一直想去看看,又想起馬樂說的話,怕過去給添亂,只能是焦急的等待著。
就在白靜姐倆等的心煩意亂的時候,屋裡突然傳出嗩吶聲,姐倆聽到這聲音後都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下,都是充滿了疑問,正當不知所措的時候,終於是傳來馬樂的聲音!
聽見馬樂叫著白靜,拉著妹妹白月就飛跑到屋裡,看著暈倒的小妹白芳,還有一臉鮮血的父親,姐妹倆不禁都是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六神無主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手足無措的望著馬樂。
見馬樂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其他的也沒見著傷口,還算是比較正常,白靜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馬樂臉色蒼白,至少沒啥大事,多少也算是一種安慰。
馬樂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只知道哭的兩個姑娘,心裡多少有些煩悶,估計是剛剛太過緊張了,現在乍一放鬆下來,身體還處於應激狀態,影響心情與判斷。心裡清楚白靜白月姐倆算是好的了,沒慌里慌張的過來幫倒忙,人漂亮還聽話,並且還笨,果然是做女朋友的不二之選!
馬樂趕緊搖晃著腦袋,把這四六不靠的想法驅逐出腦外,心裡自嘲,都啥時候了,還這麼不著調呢?!現在這小姐倆正是沒著沒落的呢,於是收斂心神,安排接下的善後。
指揮著白靜姐倆把人都抬到炕上,馬樂也掙扎起來,來到炕沿邊上,從上到下,好好檢查一下大隊長白金福。
萬幸,身上沒有傷口,臉上的血跡應該是地上的那隻被啃了一半的小雞的。又安排白月打水燒水,白靜則是把屋地上的一地雞毛還有內臟血跡啥的,收拾利索。
白靜給妹妹白芳擦臉的時候,又從嘴裡摳出一堆雞毛血肉,心疼的又是眼淚吧噠吧的往下掉,馬樂這時候也算是恢復過來了,又仔細檢視了一下白芳大隊長白金福,確定二人沒事之後,拾掇拾掇自己的背兜,跟白靜打個招呼就回去了。
回到家也是沒著急睡,也打了一桶水,燒熱了洗了個頭,又擦了一下身子,摸摸炕冰涼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家裡就是自己一個人,只好出去劃拉苞米杆,回來都楦炕洞子裡了。
躺在炕上,馬樂看看牆上的掛鐘,眼瞅著就三點了,馬上天亮了,起身就把露出來的半截窗戶給擋上,怕睡到一半再讓亮光晃醒了,到時候腦袋該疼了。
一時半會的還睡不著了,躺在被窩裡,馬樂倒是不擔心白靜姐妹倆,手尾都處理利索了,而且剛才回來之前,又走了一遍小六壬,卦象大安,這才放心的回來了。
……
回想起剛才的兇險,那個紅色身影的最後的反撲,若不是牛頭馬面被馬樂拘來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呢!
眼見著馬樂吹著嗩吶,那紅色身影被嗩吶的聲波震的飄忽不定,馬樂以為穩了,終於可以控制住這玩意的時候,那紅色身影竟然頂著馬樂的嗩吶音波,伸出了指甲長長的爪子!
周圍的身體在馬樂的嗩吶聲中,不斷的崩解消散,可是那隻爪子卻很堅決的抓向馬樂,門上的符是馬樂進屋的時候就下下的,後面就是山牆,馬樂是避無可避,就當那爪子快要抓到喉嚨上的時候,馬樂的嗩吶曲子改成了大悲咒!
果然沒幾聲,身後就響起嘩啦啦的鎖鏈聲,牛頭馬面很突兀的出現在了馬樂身邊,馬面還抽空朝著馬樂點了一下頭,牛頭則是掄起鎖鏈就把那紅色身影給拿住了!
正當馬樂鬆口氣的時候,那個被馬樂的嗩吶吹的少了小半邊身子的紅色身影,猛的掙扎起來,牛頭鼻孔噴氣,用力拽著手裡的鎖鏈,繞在紅色身影上的鎖鏈一點一點的被撐開了,眼看著就要掙脫了!
這時候馬樂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馬面一直在嘟嘟囔囔的唸叨什麼,也不知道馬面從哪拿出一副大夾板,哐嘡一下,就把那紅色身影的脖子鎖上了!
紅色身影這才消停,牛頭也是擦了擦牛臉上的汗,馬面把封符貼好後,轉身對馬樂說道。
“小先生,這惡煞你是在哪碰到的?險些制不住!”
馬樂吹了半天嗩吶,這嗩吶平時吹起來,沒啥問題,要是用來對付這些惡鬼邪煞的時候,是極度耗費心神的!
臉色蒼白的馬樂,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恢復點精力了,才對牛頭馬面慢慢的講述著這一晚上的經歷,特別是路過那片墳塋地的時候,那種心悸的感覺,也跟他們說了。
牛頭馬面聽的直咧嘴,也就是馬樂,換一個人早就回不來了!心悸的感覺是因為馬樂的工作原因,陰陽先生,對這些惡鬼凶煞特別敏感導致的。
並且這惡煞業已成了氣候了,如果不是馬樂用殷帥符把它逼出白芳體內,三日之後,白芳神魂就會被抹殺吞噬,然後化為惡煞危害人間!
吃那個小雞就是要血食固本,最好是至親之血,這就是為啥那惡煞附體的白芳要剁她爹的原因,幸好馬樂及時制止了,不然還真就讓它成了!
聽完牛頭馬面的解釋,馬樂也是慶幸白芳命大,趕巧他在集市買了一隻小公雞,又趕巧前身不知從哪淘換的那本沒名的書,裡面記載著破解之法。但凡有一樣不在或不出現,白芳命就沒了!
其實還有一個馬樂不知道的是,他天天拿著的那個嗩吶,已經被后土娘娘加持了令牌,不然那惡煞怎麼會跟小雞子似的,被他拿著嗩吶壓中指就能制住呢?
馬樂的肚子咕嚕一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而且中午還沒吃飯,趕路折騰了大半宿,回來之後,又沒歇氣的,跟那惡煞鬥智鬥勇的,吹了半個小時的嗩吶,精力耗費的太嚴重了!
剛剛太累了,馬樂只想睡覺,就沒想做吃的,現在躺在熱炕上,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肚子開始抗議了,無奈只能起身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