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霧氣也漸漸濃重起來,馬車走了這麼長時間,似乎還是沒能出了這片墳塋地,馬樂發覺異常之後,立刻叫停了趕車的大隊長白金福,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馬樂仔細觀察著周圍。
不知何時,眼前的路竟然斷了!
“不對勁兒,二叔!”
“啊?”
大隊長白金福迷迷瞪瞪的應承著,馬樂見狀抓住白金福的肩膀用力搖晃,可大隊長白金福跟喝多了一樣,依舊是迷迷瞪瞪的,再一看車上的仨小姑娘早都睡過去了,急的馬樂汗都下來了!
猛然間想起那本書裡的破解之法,“夜晚歸,遇路而不覺,童子之便溺,景淋之即解。”這話馬樂明白,就是回來晚了,找不著路了,用童子尿,灑到暗八卦的景位,就可以破解。
拿出羅盤,對準月光,先把明八卦的八個方位確定,然後再配合天干地支,現在的時辰,自己的屬相八字,推匯出以自己為中心的暗八卦,忙活一腦袋汗的馬樂終於是確定景位了!
可這童子尿咋辦呢?看著眼睛已經化成兩圈蚊香的大隊長,又瞧瞧車上的他那三個閨女,馬樂果斷排除大隊長白金福。剩下的就是馬樂了,因為子嘛,就得是男,印象中前身也沒跟誰滾過床單。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走到景位,解開腰帶,也不知是緊張啊,還是汗出多了,等了得有十來分鐘才拉拉出一點尿,馬樂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啊不,是前身留下的肉體太不爭氣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繫好腰帶,馬樂再一看,他們這幾個人,就圍著墳塋地畫圈了!那正路離他們也就五米遠,竟然看不見,虧了馬樂會點啥,不然這不得繞一晚上啊?!
不一會兒,大隊長白金福也緩醒過來了,也不再暈頭轉向了,馬樂怕是嚇著人,也沒說實話,就說是剛剛都迷瞪了,現在緩醒過來趕緊往家趕吧。
大隊長白金福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再一看大青馬,頓時心疼壞了,這馬渾身汗水淋漓的,顯然走的時間不短了,就說。
“樂子,讓馬再歇歇吧,你看這汗出的!”
“二叔,信我,別多問,趕緊走!”
“哎,好,二叔信你,這就走!”
大隊長看著馬樂一臉嚴肅的說著,而且剛才自己也是迷迷瞪瞪的,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什麼,而且馬樂是陰陽先生,這時候,聽他的準沒錯,二話不說,趕車就上路。
三個小姐妹也是睡的呼哈的,墊和墊和的,白靜跟白月就醒了,剩下一個白芳,依舊呼呼睡著,不過馬樂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白芳,因為那種心悸的感覺就是從白芳那裡傳來的。
看著小姑娘白芳狀態不太好,而且現在正在路上,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等到家再說,馬樂死死的盯了半天,沒啥異常才算放心。
低頭一看,馬樂自己的手指,本能般的在掐算著,使的正是小六壬,於是按照肌肉記憶走了一遍,又合了一下當前白芳的狀況,得到一個赤口卦象。
卦象顯示:官事兇時,屬金白虎,謀事四七十,貴人東方,衝犯西方,大人金神七煞,小孩迷魂童子。
馬樂有點嘬牙花子,這白芳肯定是衝著啥了,不然不能得出這一個卦象,乾脆想辦法破解吧!現在就馬上想看到箱子底的那本書,只有這樣才能解能破!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
正是馬樂急著回去的時候,一個能有三人合圍那麼粗壯的東西,黑乎乎的,也瞧不真著,把整個路的一半給佔了,再抬頭一看上接天下連地的,加上月光這麼一照,這條路變的一半黑一半白的,看得馬樂頭皮發麻。
剛要出聲提醒趕車的大隊長白金福,結果發現大隊長好像沒看見這東西,莫名其妙的看著拽著自己胳膊的馬樂,眼神的意思是又有啥事啊?馬樂只好訕訕鬆開手,說剛剛晃神了,扶了二叔胳膊一下。
不過大隊長嘴上哼哈答應,可是眼神明顯是不信的,馬樂看懂了那眼神:你小子肯定有事瞞著我!
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馬樂確定了,車上捏呆呆發愣的兩個姑娘也沒看見,離那東西也是越來越近了,再有個二三十米就碰到了,這時候,大青馬似乎發現了異常,表現的比較緊張,耳朵都立起來了!
眼見著馬就要驚了,馬樂出聲說道:
“二叔,停下,我去出趟外頭!”
“籲!你小子剛剛不是去過了嗎,咋了這是?”
“估計是受涼了,肚子有點鬧騰!”
隨便編了個理由,嗖嗖的就往那玩意跑去,馬樂有種感覺,這東西對人沒啥傷害。就是那大青馬,這要是驚了,毛楞起來,說不定跑哪去了,本就急著回去救人的馬樂,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啊!
幾步就到了切近了,遠處影影綽綽的來了幾個人,伴隨著嘩啦嘩啦的鎖鏈子的響動,馬樂頓時放心了,知道是啥就好辦了,牛頭馬面拿人呢!
“上阿就上差,這阿就路咋一半黑阿就一半白呢?”
“哦,這是陰陽路。人間行走白路,去地府走黑路。”馬面回答道。
“那阿就我去的時候,阿就走黑的,回來的時候阿就走阿就白的唄?”那人問道。
“你啊,是單程票。”牛頭重重的說道。
“上阿就上差,我阿就還想回阿就來呢!”那人爭辯道。
聽到這話,牛頭喝道:“快走吧你,你這一道阿就阿就的,耽誤我們多少時間了?再磨嘰我收拾你了!”
馬樂假裝解手,就蹲在地上,聽著牛頭馬面跟鎖著那人說的話,馬樂差點沒笑出聲來,被牛頭馬面鎖住了,還想回來,真是想瞎了你那雙好眼!
見人過來了,馬樂低著頭假裝沒看見,牛頭馬面也掃了馬樂一眼,也沒做聲,拉著那人就融入到那個黑乎乎的東西里了,隨之那東西隨之就消失了。
回到馬車旁邊一看大青馬,果然是好了許多,也不再立著耳朵了,馬樂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聽著大隊長催促他上車,他說腿麻了緩緩,當然,大隊長再次飄過來一個信你才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