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好不容易將金九拖出地道,這才發現自己在那處被燒燬的冷宮中。

此處地道與她那邊的地道相通,所以,上回她發現的人也是這個奴才?

她將人先藏在地道口,隨即出了冷宮,快步去找皇上。

誰知道運氣不好,在半道遇到了徐瑩瑩的人。

要是被徐瑩瑩的人發現,她還沒見到皇上就得死在這兒了。

林昭昭低著頭,想找個地方藏身都找不著。

正著急,就見蕭寧安從轉角走過來。

她心念一動,趕緊快步跑過去。

撲通一下,跪倒在蕭寧安跟前。

“寧安,救救我,求求你看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

別讓嫻妃的人發現我,我,我手裡有個很重要的證據。

關乎你皇叔的身份,讓我去見皇上。

只要皇上信了,你皇叔與蘇錦繡都沒好下場。

對,你不是最痛恨蘇錦繡的嗎?

這次能叫蘇錦繡吃大虧,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就當是我最後為你做一點事,除掉你最討厭的人。

好不好?”

蕭寧安看著林昭昭,半晌沒出聲。

直到聽見老嬤嬤的聲音,林昭昭越發緊張起來。

她也明白過來,緩緩嘆了口氣。

“罷了,我再信你一回吧。

你先起來,說說看讓我如何幫你?”

林昭昭本是想讓蕭寧安引開徐瑩瑩的人,可是又怕人不上當,到時候自己又被抓個現行。

索性,就兵分兩路。

“我先往這兒跑,若是運氣好,可以見皇上一面。

你去冷宮,哪兒有一條地道。

人,我捆在地道口。

記住,不管我有沒有見到皇上。

你都要將人交給皇上,然後告訴皇上,人是我找到的……”

見蕭寧安點了點頭,林昭昭這才慌亂逃走。

待人走後,蕭寧安轉頭去了冷宮,果然在地道口發現了一個老太監。

她本是想將人帶去清涼殿,交給蘇錦繡處置。

可又怕路上有人撞見,想了想,還是先帶回了母后的寢殿。

與瞭然說明了來意,她便躲回了後頭。

“母后,我已經命人請蘇錦繡過來了。

可別跟她說,人是我帶來的。

我不想讓她覺著,我是故意幫她……”

瞭然知道蕭寧安的心思,無奈的笑了笑。

“知道了。”

不多會兒,蘇錦繡便來了。

瞭然屏退了眾人,將她引到後院。

開啟地窖,金九已經醒了。

蘇錦繡一怔,隨即上前詢問。

“阿金爺,這是怎麼回事?”

金九看著蘇錦繡苦笑,心中知道事情怕是已經敗露,自己如何都活不成了。

“錦繡丫頭,是我對不住你。

幫不上你的忙,還竟給你們添亂。

如今我活不成了,只求讓我死在一個無人的地方。

如此,才能徹底保全你與王爺的身份……”

蘇錦繡雖然知道蕭景澤身份的事,可卻不明白為何金九會知道?

而且,為何要這麼說?礙於太后在,她也不好多問。

本是想先支開太后,再仔細詢問。

卻不想,金九忽然暴起,居然想去撞牆。

還好,瞭然發現的及時,險險攔住了他。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何苦自覺活路?”

瞭然看著金九,又看了看蘇錦繡,無奈嘆了口氣。

“小九的身份,先帝早已知曉。

哀家,也知曉。

當初先帝將小九從地道中救出來那一刻,他就是盛朝的九皇子,先帝的弟弟。

無人能置喙這一點,至於其他,你們不用擔心。

不過,皇帝如今不聽哀家的。

恨毒了小九,倘若此事叫他知曉,確實是個麻煩。

你便先在此躲一段時間,待小九回來,風聲過去。

再決定你的去留,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這就當是,哀家感謝小九與蘇姑娘對哀家與寧安的照拂。”

說完,瞭然施了個佛禮先行離去。

地窖中,便只剩下蘇錦繡與金九。

金九呆坐在地上,似乎怎麼都沒料到,自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

居然,早就被人知曉。

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蘇錦繡有些不忍。

扶他起身先坐好,給他倒了一杯靈泉水。

“阿金爺,太后娘娘既然這般說了。

你就先在這兒藏一段時間,一切等阿九回來再說。

倘若阿九知道你就這樣死了,心裡定會不好受。

如今知道他身份,能名正言順伴在他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

金九的眼珠子顫了顫,最終,點了點頭。

“好,等他回來。”

蘇錦繡回了清涼殿,做了一些甜口的糕餅與面脂命人送去了然那邊。

瞭然一看便知道那是給蕭寧安送的,笑著招呼蕭寧安出來吃。

蕭寧安嘴上說著嫌棄,面上確是帶著歡喜的。

吃完糕餅,又對著鏡子摸了摸面脂。

“母后,你看,我面上的胎記是不是淡了些?”

瞭然仔細看了看,點頭:“確是是淡了些。”

蕭寧安看了看手裡的面脂,有些懊悔。

早知道當初相信蘇錦繡就對了,哪兒還有後頭這些事?

忽然,外頭一聲通傳,皇上來了。

蕭寧安想到地窖裡的人,不免有些驚慌的看了然一眼。

瞭然點點頭,示意她不用驚慌。

蕭熙光走進來,先虛虛與瞭然見了個禮。

隨即,裝作無意一般問道。

“寧安方才去過冷宮那邊?可是碰見了林昭昭?她說,交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給你?”

倘若瞭然不在,蕭寧安或許會害怕。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有人撐腰了。

“皇兄,寧安確實是從那邊路過撞到了林昭昭。

她跟瘋了一樣,非說嫻妃的人要抓她問罪。

讓我一定要幫她,我掙不脫躲不掉,只能讓她去找皇兄。

她去的時候嘴裡唸叨著什麼,我也沒聽清。

我沒這一嚇,連御花園都沒去就回來了。

不信,你問母后。”

瞭然輕輕撫了撫蕭寧安的背,嘆了一口氣。

“皇上,寧安與那林昭昭交情好是不假。

可吃了那麼多次虧,怎還會幫林昭昭?

怕是那林昭昭說謊習慣,為自己找的託詞罷了。

若是皇帝不信,可以在哀家這寢殿搜上一搜。

如此,便可放心了。”

蕭熙光自然不敢在太后寢殿這邊造次,傳出去朝中大臣能以血給他寫上一堆奏章。

“母后,兒臣怎會不信?就是隨口一問罷了。

嫻妃身體還沒好,兒臣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