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戀愛腦真壞事
作為真千金,今天又是抓馬的一天 依人行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一個凳子迎面砸下,路伶就這樣冷不防地被砸出了一道紅。
“你也只能透過這樣的手段來維護自已的地位了吧?
多可憐啊。”
付嘉一邊躲著這群人,一邊還是繼續對著路伶出言嘲諷。
“你這種人,真是噁心。
自已沒有本事就去禍害其他人。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想法,讓多少人受到無妄之災。
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狼豺虎豹!
狼狽為奸!”
付嘉越罵越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舉起凳子對著她的腿砸下去。
“砰~”
凳子落到地上,地上的灰塵被帶動起來,在半空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滾著。
就像此刻天邊翻卷著的雲湧一樣。
千里之外的雲城,這個時間點雲城一中的學生還在上課。
正在上課的徐笑笑感覺胸口一陣炙熱。
又是項鍊的問題。
徐笑笑心裡輕嘆,項鍊是不是壞了?該怎麼跟付嘉交代?
也不知道付嘉現在怎麼樣了?
“徐笑笑,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徐笑笑片刻的走神被老師捕捉到了,她被嚇得如同彈簧彈射般立馬地跳了起來。
“砰!”
凳子沒有砸到付嘉的腿。
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凳子彈開了。
順便將拿著凳子的人也彈暈了。
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男高中生打不贏付嘉。
而路伶想起來,自已已經開啟了攝像頭,已經將自已的罪證說了出來。
如果,如果付嘉安然無恙出去的話,那麼自已就慘了。
想到這裡,路伶趕緊停止了錄影,準備銷燬錄影帶,同時還招呼守在門口的保安進來,一起對付嘉動手。
當警笛聲在整個倉庫周圍響起時,已經來不及了。
很多個警察開啟了倉庫大門,包圍了正在動手的這些人。
為首的警官路伶認識,是他十三歲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負責追查案件的警官。
“啪。”冰冷的手銬銬在手腕上,當警察押送著路伶走到警車上的時候。
他的眼神瞥到了一旁安然無恙、在跟許梔笑著聊天的付嘉。
一瞬間,路伶就想通了。
對所有欺凌行為的不在意、上課時若有若無的窺視目光、以及待在付嘉身邊時的違和感。
路伶全都明白了。
他不顧形象地衝了上去,眼睛猩紅地質問著付嘉。
“你知道是不是?你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
付嘉沒有說話,只是瞭然地笑著。
早在付嘉轉學到一班的那天,她就知道了。
許梔將這些年來路伶犯下過的罪行告訴她。
拜託她陪大家演一場戲。
本來是拜託付嘉演出很喜歡路伶的。
只是路伶在學校的迷妹眾多,再加上付嘉對於那種接近騷擾似的喜歡也不太感興趣。
所以才想著用第一名的成績來吸引路伶的注意。
見著付嘉的表情,路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就像是打了敗仗的將軍,頹然無力地低下了頭。
路伶被抓了。
這幾年的學生失蹤案件被破了。
這件事在晴嵐高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警方在路伶的交代下找到了這些年來京城失蹤學生人口數目的一半。
路伶交代他從十三歲時就開始殺人了。
這更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因為路伶從來都是以一個好學生的面目示人。
“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在我們家裡,我是這一輩中最沒本事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學習也不好。
我曾經很努力的學習,可始終都沒有考過第一名。
你們有體會過被人漠視的感覺嗎?
因為自已不夠優秀,所有做的任何事情,說的任何話都會變成別人嘲笑你的資本。
社會里是這樣,家裡是裡這樣。
就連學校,也是這樣。
從小學以來,我的成績一直在班裡是中上水平。
那是我拼了命才保持的成果。
不,可是那還不夠,一點都不夠。
人們的目光始終都聚集在第一名身上。
班級第一名、年級第一名、市裡第一名、省裡第一名。
......
無窮無盡。
只要人在存在,只要所有排名制度還存在,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在十三歲那年,上初一的時候,我殺了人。
殺了一直阻擋在我前頭的第一名。
如果成績沒有辦法超過那些人,就毀了他們,抹去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
這樣,我就是第一名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看著少管所內正在接受記者採訪的路伶,付嘉心裡頭也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有一點她能肯定,絕對不是對他的憐憫。
對於這種犯罪分子,付嘉是絕對報以公平公正的態度對待的。
她只是疑惑。
疑惑什麼她也不是很清楚。
當她喝著從街邊買的薄荷牛奶,和許梔並排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聽著路上的喧鬧聲時。
她才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她停住了腳步,叫住了走在自已前頭的許梔。
是偏執。
付嘉無法理解真的有人會偏執到這個地步嗎?
為了所謂的第一不擇手段。
罔顧道德,甚至違背法律。
這樣的偏執未免也太可怕了。
當付嘉將自已的感覺跟許梔說的時候。
許梔低著頭,向來平靜的臉上多出了幾分陰影。
他拉住付嘉的衣袖,語氣有些抽泣、有些顫抖。
當許梔抬頭看向付嘉的時候,那雙清亮的眸子裡突然就多了一份莫名的悲傷。
淚眼汪汪。
惶恐、不安、擔憂、害怕......
種種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抽出絲線,編織成繩索。
然後,他的心就此被牢牢困住。
就此,他的餘生將在哀愁的陰影中度過。
今天的天氣很好,街上陽光也很好,風和日麗,明媚無比。
只是,此刻的許梔渾身發冷。
付嘉只感受到許梔的周圍很涼快。
他的太陽就在面前。
他的太陽不喜歡他了。
他的太陽即將離他遠去。
然後將他丟棄在無邊的黑暗和寒冷的陰影之中。
無聲無息,至死不知。
許梔抓住付嘉長袖襯衫的手輕微地顫抖著。
他那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一般手控都很喜歡的手被他攥得泛白。
手上青筋暴起,展現出比平常更冷峻的蒼白。
很冷。
就跟他的心一樣。
激烈而又哀傷。
許梔拉著付嘉,像是懇切,像是請求,像是詢問,又像是在希望她否定。
“是不是偏執的人你都不喜歡?”
拜託,別討厭我。
許梔看向付嘉的眼裡,是無法說出的悲傷。
“沒、沒有啊,我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
看著許梔一下子變得這麼神經兮兮,付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地說出一些安慰他的話。
原本還情緒激烈的許梔立即恢復平靜了。
彷彿剛剛發生的事只是一場錯覺。
彷彿他一直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