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績出來了。

結果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付嘉是第一?”

“付嘉怎麼會是第一呢?”

“是那個在最後一個考場考試的轉學生?她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沒錯,就是我們考場的,考物理的時候全班都睡著了,只有她還醒著。”

成績欄前,許多學生看著成績欄上的成績,你一言我一語的。

挺熱鬧的。

畢竟是高中第一個學期的月考。

晴嵐高中的學生大多都是從小相識且家世相當的富豪子弟。

自小就知道周圍人實力的他們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轉學生,產生了幾分好奇。

有人要倒黴了。

有幾個學生意味深長地對視著。

“許哥,那個轉學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轉學生有點本事在身上啊,一來就幹掉了年級這麼多名大將。”

十三班的人一出現,周圍其他的學生就跟避瘟神一樣地避著他們,離得遠遠的。

彷彿他們是渾身沾滿著腥臭味的垃圾,沾上一點就會得病。

一點都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她本來就很厲害。”

許梔看著最上面的名字,一直緊緊地盯著,眸清似水,嘴角不自覺露出一副連他自已都沒有意識到的微笑。

沒有驚訝,不是欣慰。

像是本來就知道了她的實力。

陽光照射在他瓷娃娃一般白皙嬌嫩的面板上,就像是一個大白天在陽光下隨時開著的燈泡。

“許哥認識這個叫付嘉的嗎?”

問話的男生轉頭一看,許梔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一個看成績、手裡還拿著薄荷牛奶、扎著雙低馬尾的女孩身邊。

切,重色輕友。

男生一聲輕罵。

“我是不是很厲害?”

察覺到許梔在自已身邊出現,付嘉有些得意地說著。

就像是孩子跟母親炫耀自已得了好成績那樣。

“是啊。”許梔輕聲回覆。

隨後看著比自已矮了一個頭的付嘉,光彩湛湛。

許梔眼裡的認真不由忽視。

他像是在肯定付嘉,又像是在警惕她。

總之,許梔溫柔而又堅定地說:“你很厲害。

你真的很厲害。”

所以你要一直這麼厲害下去。

這樣厲害的你不能被其他人害了。

我會保護你,不管是哪個位面。

付嘉眉眼間帶著些輕鬆的笑意,清澈明亮的眸子中染上了些許的羞澀和靦腆。

昂首挺胸,就像是古時候打了勝仗騎馬遊街的將軍,有些洋洋自得了。

咦?付嘉有些狐疑地看著許梔,“你是不是染頭髮了?”

陽光下,許梔原本黑亮的頭髮內夾雜著一些密密麻麻的白髮。

分佈地很均勻,乍一看很少,要是真數起來也不算少。

“這是少年白。”許梔摸著自已的頭髮,眼神飄忽不定地說著。

“哦。”付嘉眨巴眨巴著她那雙大眼睛,像是明白過來了一樣。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所有在圍觀看著成績的人都自動地讓出了一條道。

是一班的那群尖子生。

“有些人啊,真是沒有見識。

不就是一次考試嗎?不就是一次簡單的月考嗎?

至於這樣嗎?”

跟在傅令宜身邊的傅令初看著成績欄上的成績,不屑地說道。

“只是運氣好罷了,再說了,在最後一個考場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抄的?”

“小初,別這麼說。”傅令宜得體地笑了笑。

轉而對付嘉表示抱歉:“對不起啊,小嘉,小初從小就被我寵壞了。

口不擇言的,你別在意。”

說著,還用她那雙豔麗的桃花眼含笑看著付嘉:“小嘉,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彷彿只要付嘉介意了,她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

傅令宜跟傅令初那個蠢貨不一樣。

對於付嘉,她瞭解地恐怕比所有傅家的人都還要多。

畢竟她從小就知道自已不是傅家的真千金。

她從小就害怕自已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真千金回來之後消失殆盡。

面對這樣的人,傅令宜怎麼能不做足功課呢?

她斜睨著,看了一眼被陽光照射著的公告板。

付嘉第一名的成績在上頭被照耀著,可謂是熠熠生輝。

真耀眼啊,傅令宜想著。

比她還耀眼。

這麼耀眼的東西就該被摧毀掉。

她的世界裡,絕對不能有比她還耀眼的事物存在。

只不過,傅令宜的眼睛掃射了一下週圍,最終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看著路伶失神地看著成績欄,表情冷冰冰地,陰鷙地可怕。

傅令宜將手拿在嘴邊擋住了自已的微笑。

她回應了路伶向她投射過來的目光,微微頷首。

兩人就在這幾秒間完成了某種約定。

傅令宜接著又將目光放在已經看完了成績,正在喝著薄荷牛奶、一蹦一跳地回教室的付嘉身上。

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狀。

嘻嘻,有人要倒黴了。

有人比自已還看不慣付嘉的耀眼呢。

“許哥,那個叫付嘉應該不會出事吧?

開學那會兒不是也出現了好幾個測驗超過路伶的嗎?

後來要不就是轉學的轉學,失蹤的失蹤。

付嘉不會出事吧?”

許梔看著陽光下付嘉的背影。

“不會。

她不會出事。”

因為我會保護她。

此時,一陣涼風捲起,給這還未散去炎熱的秋天帶來了一絲愜意。

付嘉到了一班的教室,教室出奇的安靜。

沒有了之前討論題目的聲音。

付嘉到了教室門口,發現所有人都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這些人的目光裡蘊含著太多的情緒,讓付嘉一時間分不清是什麼。

幸災樂禍、得意洋洋、憐憫、可惜......

為什麼?

付嘉回到自已的座位上,看著自已的桌子,一切都不言而喻。

她的桌子上,沾滿了膠水。

膠水已經凝結成了固體。

已經在分解過程中的垃圾分泌出的膿液正被鋪在膠水上,順著桌子的邊角落下來。

桌面上的書和筆記都被撕得粉碎,零七八落地灑落在膠水上。

抽屜裡的書也被扔在地上,放了滿滿的一堆紙屑。

當付嘉回頭看向班裡人時候,看到的全是挑釁的眼神。

付嘉明白了。

從此時開始,她的日子恐怕是比以前更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