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審問百合

蕭長風才來到川京城三天，這三天他只感覺越來越累，以前流浪江湖時他都沒有這麼累過。

“好了！春桃，在咱家的下人裡面，你永遠是最大的，別胡思亂想。”

“主子騙人！薔薇就比我大。”

“哪有？你們同歲，都比我大三歲。”

“春桃就知道，主子不正面回答春桃的問題，就是預設了薔薇比我重要。”

“哎呀！”蕭長風開始抓頭，他已經哄了半個時辰，大管家還不依不饒地耍性子，這讓他有些不耐煩，語氣也變得沒那麼好：“你們不一樣！薔薇是我姐，你是我的女人，你和她比什麼？”

儘管世子的語氣很不好，但春桃被那句你是我的女人搞得頭腦發暈，於是繼續低著頭道：“主子騙人！主子的養父臨終之前說過，要你們以後成親，春桃都知道。”

“哎！”蕭長風強忍著火氣，再次柔聲解釋道：“那之後薔薇姐都說了，她不要嫁給我這個小屁孩，而且我這一身本事都是薔薇姐教的，人家也看不上我。再說我倆就是姐弟，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根本沒有那種感情！”

“那春桃也是呀！”春桃還在繼續鬧，低著頭嘟著嘴說道：“春桃剛伺候主子的時候，主子也是小屁孩，以前咱們都是一起洗澡呢！主子對春桃也沒有那種感情！”

“你沒完了是不是？”

蕭長風真的生氣了，說話的語氣異常嚴厲，春桃被嚇了一跳，急忙慌張地抬起頭，眼淚又要止不住地流。

“你還敢哭？”蕭長風急壞了，這才止住眼淚，難道還要再來一波？但他現在能用的招都用上了，柔聲的哄便是無休止的追問，嚴厲呵斥便是眼淚伺候。突然他注意到了春桃的櫻桃小口，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晚被瘋女人強吻的畫面，好像是吻過之後那瘋女人便消停了，於是他決定試一試。

三分鐘之後，春桃的眼淚徹底沒了，正滿臉通紅的捂著偷笑的嘴角，低聲開口道：“主子，今晚想吃什麼？”

蕭長風心中竊喜，默默感謝著瘋女人傳授的新技能，同時他心中的煩惱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臉上又出現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壞笑道：“嘿嘿嘿，今晚吃春桃，春桃要洗乾淨等著主子吃哦！”

“主子騙人！主子就只會說…”

“你又來？不鬧啦！今晚吃百合，不是！今晚審百合，我懷疑她隱藏了實力，可能武功要比你們都高，今晚千萬不能大意…”

其實以春桃的敬業精神，蕭長風如果早點說正事，春桃早就自愈了，根本就不需要哄。

今天秋菊是家裡最忙的人，她要逐一核對訪客送來的禮物，再親筆登記到自已的賬本上，而且還要指派人將禮物送到世子寢宮，之後她還要再檢查一遍，檢查運送的過程中是否有物品丟失。

蕭長風帶著春桃回寢宮時，正好看到秋菊帶著常春藤和牽牛花在二次核對禮物，滿滿當當的物品全都堆在了寢宮剛入門的大廳中。

“秋菊，怎麼把東西都放這啦？多擋路啊？”

春桃剛進門便開始批評妹妹，秋菊急忙解釋：“春桃姐，我要再核對一次呢！核對完再送去寶庫。”

“寶庫？”蕭長風來了精神，笑嘻嘻地問道：“咱家的寶庫在哪？”

“呵呵呵…”秋菊捂嘴笑道：“主子，咱這個寢宮帶地下密室呢！特別寬敞，而且還通氣乾燥，那裡奴婢給劃分了一下，存銀子的區域是錢庫，放寶貝的區域是寶庫，還有放什麼絲綢、茶具、酒具之類的區域，是用品庫。”

“哦！秋菊真厲害，怎麼只有你們三個幹活？”

“啊？主子，奴婢只有兩個人呀！”

“嗯！”蕭長風琢磨了一會，又開口道：“行吧！咱家的寶庫不好讓太多人知道，你們就辛苦一下吧！對了！常春藤和牽牛花以後就住在這個寢宮裡，春桃，你給她們選住的地方。”

兩個丫頭受寵若驚，臉上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

蕭長風帶著春桃走遠了一些後，突然低聲道：“春桃！我忘記了地道的事，你說咱們府上會不會藏著地道？萬一有敵人順著地道攻進來可怎麼辦？”

“啊？主子，你是不是有些？”

“不能大意！等張凱他們到了，一定要大排查一遍。實在不行，咱就圍著府牆挖一圈深溝，如果有通向外面的密道，肯定會路過府牆，對！深溝挖的寬敞一點，以後灌上水便是護城河，裡面再養些鯊魚…”

春桃突然有些想念薔薇，或許她家世子的病薔薇能治。

晚飯是玫瑰和牡丹去外面的飯莊買的，這兩個丫頭是春桃最信任的人，蕭長風對她們也很放心，於是便也要她們搬進寢宮來住，反正寢宮的房間多。

吃過飯之後，蕭長風開始辦正事，他盤腿坐在自已臥房的羅漢椅上，面前是侷促不安的百合，百合的四周是手中握劍的四大貼身侍女。

“百合，你自已交代吧！別逼本世子對你用刑。”

“主子，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

百合雖然心慌，但卻還能淡定地說話。蕭長風繼續陰沉著臉，冷聲道：“先把你的身世交代清楚。”

“奴婢已經說過了呀！主子若是懷疑奴婢的身份，可以去詢問其他姐妹，奴婢十三歲便上了劍宗，在劍宗住了五年，這五年奴婢一直勤奮練劍，平時都不怎麼下山，直到女帝去劍宗給主子選侍女，奴婢才跟其他姐妹一起被選中，其他姐妹都可以作證。”

蕭長風盯著百合看了半晌，又沉聲道：“百合，你與我接觸的時間不長，對我還不夠了解。我是不能容忍欺騙的，特別是我身邊的親近之人，因為能欺騙我一次便能欺騙我無數次，我的身邊不可能留這種人，你明白嗎？”

百合怔怔地看著蕭長風，默默地點了點頭。蕭長風繼續說道：“你的身世，你以前的經歷，如果你不想說完全可以不說，但是你不能欺騙我，明白麼？”

百合又默默點了點頭，蕭長風便等著她開口坦白，可等了一會不見百合說話，這讓他有些心寒。

又等了幾分鐘，蕭長風的眼神變得兇狠，這是他當年行走江湖時常常會露出來的眼神，回到蕭府這六年，這種眼神還沒出現過，他的四位貼身丫頭都被這個眼神嚇住了，百合也不例外，雙腿開始不自覺的打顫。

“百合！相處這幾個月，我待你也算不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惡人，我也確實不是惡人，但迫於無奈，惡事我也沒少做過！如果是在今日之前，我發現你欺騙我，那麼我可能會把你送回劍宗。如果你欺騙的事情情有可原，我或許會選擇給你一筆錢，讓你此生都能衣食無憂的在民間生活。但是現在不同，你今天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

百合徹底怕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哽咽道：“你別殺我，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沒有要對你不利，我現在是真心願意做你的奴婢，主子，是真的，主子你相信我，別殺我，殺我你會後悔的，主子會後悔的…”

“好了！好了！你別吵了，好了！安靜！”

蕭長風喊了好幾聲才制止住了百合的失控言語，他又等百合緩了一會情緒，繼續說道：“百合！我也不忍心對你用刑，所以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便只好殺了你，現在我問問題，你如實回答，不許再說謊。”

全身顫抖的百合拼命點頭，蕭長風繼續問道：“你的父母是漁民麼？”

百合急忙搖頭，焦急答道：“不是！對不起主子，我不是有意騙你的，主子原諒我，原諒奴婢...”

“安靜點！”蕭長風皺著眉頭低吼道：“我沒說過騙我一次就要殺人啊！從現在開始你不騙我，我就不殺你，聽明白沒有？”

又等百合緩了一會，蕭長風再次問道：“你的父母是什麼人？”

“對不起！奴婢不能說，主子原諒奴婢吧！奴婢真的不能說…”

“你又來了？給我安靜點！”

蕭長風怒吼一聲，嚇得百合不敢再說話，然後他花時間思考了一會，突然邪魅一笑，柔聲道：“小百合，你剛剛的表現很好，不能說就直接說不能說，只要不騙我就行。”

百合傻愣愣的看著蕭長風，見那種兇狠眼神消失了，她的恐慌情緒也在逐漸消失。

“現在不要你說，我來問，你只說是或者不是，這樣就不算是你自已說的，對不對？”

百合想了一會，感覺他說的有道理，於是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