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恨的老太太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她那袋子沒什麼變化呀？她是不是停在那兒和浩浩說話了？昨天我遇到她，她還說，要是幫我們把浩浩帶回來就好了……”

杜一峰滿臉錯愕。

顧沫沫站起身。

“回你家再說。”

坐在杜家的客廳裡，顧沫沫嚴肅地說:“我需要你們三人的頭髮，和一件浩浩穿過的貼身衣服。”

小鬼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於蘭和杜奶奶都看向杜一峰，杜一峰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如果真找到浩浩，我一定要那老賊婆好看！”

於蘭拿出了一件藍色小背心，三人各拔了一根頭髮放在上面。

顧沫沫用背心把三根頭髮包起來，掌心生起火焰，很快把它們燒成了一個彈珠大的火球。

她一抖手，輕喝一聲:“去！”

火球升起來，向門外飄去。

“走，跟上。”

顧沫沫追著火球出了門。

杜一峰對老孃媳婦和小鬼說:“你們就別去了，在樓上等著，一有動靜就報警啊。”

說完，他趕緊跟著出去了。

杜家婆媳倆對視一眼，一起到陽臺蹲著，小鬼也乖乖跟著。

顧沫沫兩人跟著火球到了一樓，此時天已擦黑，多數家庭都開始吃晚飯。

火球飄到101室門口上方，開始一個勁兒轉圈。

顧沫沫站在一旁角落，示意杜一峰去敲門。

杜一峰眼圈微紅，咬緊了牙關，深吸一口氣，強自忍耐去敲門。

須臾，門內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誰呀？”

杜一峰鎮定地說:“是我，劉姨，有些事兒想找你再問問清楚。”

門內沒了聲音，等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啟一條縫。

一個面部瘦削，頭髮灰白的老太太探出頭來，語氣不耐。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

不等她說完，顧沫沫一揮手，火球順著門縫飛了進去。

“嘣！！！”

劉老太太臉色大變，第一反應是關門。

杜一峰哪會讓她如願。

“劉姨，你家怎麼了？快讓我看看。你快出來，可別傷著了。”

劉老太太強裝鎮定，推拒他。

“沒事，沒事，可能是高壓鍋炸了，你不用進來，我能處理。”

顧沫沫飛快上前，使勁兒踹了門一腳。

劉老太太沒提防還有個人在暗處，門被踹開，人倒退好幾步，差點兒坐在地上。

劉老太太怒氣衝衝地說:“好啊姓杜的小子，居然帶人踹我的門！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

顧沫沫嗤笑一聲:“報吧，警察一定很高興。杜先生，去裡面看看。”

她指的，自然是客廳一角，被炸燬的佛龕處。

杜一峰馬上奔了過去，就見一片狼藉中，孩童的軀體倒在地上。

凝固的水泥破裂，露出杜文浩慘烈的面容。

杜一峰哪怕心中有所準備，也見不得兒子這樣的死狀，瞬間跪在那裡泣不成聲。

劉老太太眼見事情敗露，倒也不慌。

只見她雙手合十，嘴裡唸叨了一句，房門“啪”關緊了。

顧沫沫挑眉，揮手佈下結界。

不過，屋裡另外兩人看不懂。

劉老太太渾濁的雙眼冰冷地掃射了兩人一眼，幹扁的嘴咧得老大。

“我本來只要那孩子就行，既然你們送上門兒來，那就都留下吧！”

說著，她猛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罐子，快速開啟。

罐子裡嗡嗡嗡飛出一些奇形怪狀的黑色小蟲子。

一股飛向杜一峰，一股撲向顧沫沫。

顧沫沫勾起唇角，雙手抬起，衝著這些蟲子揮出兩團火。

火球迅速包裹住兩股蟲子，一陣吱哇亂叫，蟲子全被燒成黑灰落在地上。

劉老太太不由有些慌張，怪笑道:“你這丫頭真有些本事，難怪發現了我。”

顧沫沫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你熟悉杜家人，所以都是謀劃好的。用蠱蟲謀害無辜的孩子，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杜一峰哭著嘶吼:“我們家跟你沒有任何仇怨，你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劉老太太面目猙獰:“誰讓你媽總是跟我炫耀她有個好孫子！我要你們也過得不痛快！”

“就因為這個！”杜一峰不可置信。

劉老太太瞪著眼睛說:“都是一樣的人，你們憑什麼過得那麼舒坦？我還沒弄死你們全家呢。”

顧沫沫實在聽不下去了，抬手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老太婆你可太毒了！”

“啊！你個小賤人敢打我！我弄死你！”劉老太太沒防備捱了兩下，發瘋地抱起牆邊放的一個鹹菜罈子砸在地上。

“啪嚓！”“嗚！”

罈子破碎，裡面鑽出一隻像蜈蚣一樣多足，蟑螂一樣的體型，乒乓球一樣大小，長著黑色翅膀，嘴眼都醜得很辣眼睛的蟲子。

它嗚嗚叫著，張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直衝顧沫沫。

杜一峰忍不住叫道:“小心！”

顧沫沫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齜牙咧嘴地拎起手提包使勁一抽，蟲子一下就被拍在牆上。

蟲子掉轉頭還要繼續撲過來。

顧沫沫趕緊扔出一個拳頭大的火球，把蠱蟲燒得發出尖銳的叫聲。

“噁心死了。”

她搓搓胳膊，一揮手放出一屋子火。

“蛇蟲鼠蟻統統燒掉，燒掉！”

劉老太太尖叫著跳來跳去。

“啊，你這賤人是什麼妖怪？會放火！救命！救命！”

杜一峰本來也被火嚇了一跳，剛要吆喝，卻發現那火彷彿只是影像，沒有灼熱感。

他很奇怪劉老太太為什麼會被燒疼。

顧沫沫整理整理自已的衣服，擦擦包包，漫不經心地說:“她心黑，她身邪，她活該被燒。”

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叔叔們衝進101室，時，看到老太太在滿地打滾，口中直叫:“救命！救救我！燒死我了！”

男人抱著孩子的遺體在一旁哭。

躲在牆角處的姑娘看見他們，眼前一亮，趕緊小跑過來，大聲喊。

“警察叔叔，這老太太殺了人家兒子，被發現後在裝精神病！”

頭頂燈光錚亮，顧沫沫正認真回答警察的問題。

這才沒幾天，居然第二次進派出所做筆錄，雖然不是一個地方。

希望以後不會是常客，哎！

顧沫沫暗暗吐槽自已。

一個年輕的男警察問:“你怎麼發現她是兇手的？”

顧沫沫趕緊科學地解釋:“拐角那個位置有盲點，老太太利用了盲點，讓人以為孩子消失了。”

“麻袋裡原本裝的估計是紙或是別的什麼，把孩子塞進去也不顯多。”

“至於孩子為什麼那麼聽話？你們得去問那老太太，我猜是迷幻藥。”

小警察停下筆，口氣還是疑惑:“據我們瞭解，你和他們家原本素不相識吧？怎麼想到幫他們的？”

顧沫沫正色說:“警察叔叔，這還用問嗎？見義勇為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在網上刷到了孩子失蹤的新聞，發現疑點，就去幫忙了。”

小警察總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但顧沫沫不是犯人，還幫忙抓到了兇手，真的不必對案子無關的小事抓著不放。

做完筆錄，夜幕已經完全降臨。

警察要連夜審問還在嘴硬的劉老太太，讓他們先回家，等候訊息。

派出所門口，杜家人連連道謝。

“真的太謝謝你了，顧小姐。要不是你，我家浩浩簡直死不瞑目。”

顧沫沫忙左右看了看，說:“不用謝，明天估計就能結案，剛好也是浩浩的頭七，晚上我去看你們。”

“好，好，我們等著。”

杜一峰連連點頭。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

“沫沫，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