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冷冷一笑,將中口餘下的吐到半溼的木板上,眸光輕眺。

“青天白日,痴心妄想,不知廉恥,也不害臊。”

她有些懵態,這世上除了笛飛聲與李相夷,沒有男人不看她,今日,又多了一個。

“狂妄自大,血公抓住他,不管死活…等等…還是留點氣。”

“遵命!”

銀月刃隨著聲音而來,李蓮花縱身一閃,血公快速追擊同出現的血婆連手。

地方太小,他與兩人過了幾招,起身躍出廊處,落於院中巨樹旁,手中甩出吻頸,縱身翻起躲過兩人的攻擊。

劍身閃過,氣勢如虹,光影交錯,追來的人被迫後退數米,滿天枝葉旋飛在他們面前。

看不清他出劍的路數,他們不敢再上,角麗譙眼睛微眯,越看越開心的樣子。

這江湖上有這樣內力的人少之又少,她倒是要會會。

李蓮花看到角麗譙的劍,只是輕輕轉了一圈劍身,便將其挑回原位。

別院馬蹄聲聲而來,氣勢洶洶,似有三千萬騎兵,平震動塵埃飛揚。

警惕的李蓮花瞬間鬆了口氣,急忙向竹院去,留下心思惶恐的三人。

血公望著他去的方向:“我去追!”

角麗譙兇兇瞪他一眼:“洛安王的禁衛軍高手眾多,來定是為了周言西,咱們不可撞見,避免引起江湖風波,立我幫於不利。”

另外兩人點頭,快速各自而去,消除幾個月留下的隱患,角麗譙看著李蓮花去的方向,定了許久的神。

竹院

“阿娩姑娘!”

沉隱厚醇的聲音在阿娩耳旁徘徊,一聲又一聲,刺激著暈痛過去的她。

她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負著長劍,頭也不回的向無盡的海邊走去,她提著繡裙緊緊的追著他,追了好久,海浪淹沒了他。

微微扇動的睫毛被潤溼,她朦朧的視線中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歷盡滄桑、憔悴不堪。

就連那雙含著日光般溫柔的眼睛,也變得無奈與傷懷,似有道不完的情緒,說不出的苦楚。

阿娩憑著意識的本能啟唇,千萬想念化為清喚一聲。

“相夷,你來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很快便沒了動靜。

“你喚我什麼?”

李蓮花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由後退了兩步。

房間中只聽“咣噹”一聲,他手中劍滑地,身子跟著晃了晃,少血色的面容白得透明,憔悴的樣子支配著他。

看著床上的人,他突然晃倒在床榻旁,一時使不上力氣,手支稜著爬起坐到床旁,微紅的眼眶裡是波光在隱隱作祟。

原來,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找李相夷,一直都在你身邊,李蓮花啊李蓮花!

“還真是眼瞎!”

他模糊眸光的在阿娩面上,遲遲平不突然起來的情緒,面頰的淚流緩緩從他頜角一點一滴掉落。

喜極而泣的他抹過淚,小心翼翼的扶起昏迷的阿娩,褪去她的外衣,掌中隔著冷汗浸溼的薄衫,從背脊一陣一陣的傳送內力,探查其傷的根源。

骸蠱感到體內異常,開始移動,平滑的脖頸處凸出個細小的包,李蓮花掌中用力,此蟲下移到皮薄的鎖骨劃岀了個口子鑽出。

李蓮花將她身子轉過,扯下她半點衣領,針尖扎透盅身,取了下來。

待他將人放下,手遲緩的從衣口中拿出綿制的手絹,輕柔的帕子墊在她鎖骨出血的地方,為她穿上外衣,有些繚草,但他很認真。

看著一時半刻不會醒的她,李蓮花扯著袖子想幫她擦擦面上的冷汗,可到面旁時,他的手停了,收了回來。

衣服上面有血印……

環顧四周的他起身,心臟猛的絞痛,有些上不來氣,他難行寸步,待緩過時,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從昨至今就一直在消耗壽命,內力漸少,這碧茶之毒的發作規律又得提前。

想著這些他已經找到了乾淨的絲綢,一邊靜靜的照顧著她,一邊等洛安王的人來。

昨日逛街時,他去寄了封信,給洛安王的信件,一封檢舉信。

本以為他們不會來,或者說會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