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網路鋪天蓋地的惡意,宋承柏只回復了一段話:

愛情是每個人一生都會經歷的事,只是我們選擇的物件不同。所以,尊重,理解,謝謝大家。

這段話並沒有給網友帶來安撫,反而致使他們更加猖獗。

許多人紛紛將矛頭指向李風逍,一時間,李風逍微博下炸開了鍋。

和網友對撕?

李風逍可不是吃素的,他名下就有一家上市娛樂公司。

大量水軍齊齊上陣。

有時候無聊李風逍還會親自上場。

不吃菜花的菊花:“不會是包養吧?嘖嘖嘖,現在的人真是為了紅什麼都不要了,長了一張好臉就不敢人事,明明可以靠實力吃飯還非要惹一身騷,笑死人了。”

李風逍點開,直接一頓SB式輸出:

“包養?包養還會讓你知道。拿個鏡子照照,像你這樣的找個人包養,還真是困難重重。”

看見蟑螂就想草:先讓子彈飛一會兒,可能後面還會爆出更大的瓜,娛樂老總是有錢,新鮮鮮肉也遍地是,誰知道明天爆出來的會是誰?

珍珠奶茶出西帥:我用我的命豪賭一把,不過一個星期就會涼涼,(陰險一笑)畢竟那男的已經就爆出來不少。

…………

李風逍從未覺得手指如此靈活,恍如精靈一般,在螢幕上絲滑來回敲打。

他此刻的表達欲爆棚,正敲得身心愉悅,宋承柏的電話進來了。

這是李風逍接的最遲的一次,僅此一次,慢了五秒。

他一氣呵成點選傳送,“怎麼啦寶寶?”

“不是讓你別理他們嗎?怎麼還在上面罵起來了?”

李風逍椅子往後一退,修長的兩條腿架上辦公桌。

“他們說話太難聽了。”

說他李風逍可以,他是無所謂,但是宋承柏不行,一點氣也不能受。

電話那端似乎換了個地方,宋承柏低沉悅耳的聲音在空靈裡響起。

“你越罵他們越來勁,等過段時間熱度下去,自然也就沒人會去在意,你還是收收吧。”

宋承柏的建議李風逍聽進去了,但是他不準備執行。

他玩笑岔開話題,“承柏你現在在幹嘛呢?”

“剛從錄音室出來,現在要吃飯了。”

“吃飯?”李風逍從椅子上跳下來,撿起椅背上的外套甩在肩上就要出門。

“我也還沒吃飯,你等等我,我來陪你一起吃。”

李風逍一路總能找到各種話題岔開宋承柏的勸導。

哦豁,他人還沒跨出公司大門,門口就有一群人在蹲點他了。

李風逍只得繞道從後門離開。

———

虞堯睜眼醒來,腦袋還疼得厲害。

他迷迷糊糊翻過身,床上就只有他一個人。

刺眼的光線穿過薄紗,虞堯緩了好一會兒,昨晚的記憶才漸漸回籠。

沉睡的記憶突然席捲而來,虞堯猛地直起身,兩眼空洞洞看著旁邊的位置。

他昨晚都幹了什麼?

虞堯嘴角直抽搐,他拿出手機,很快撥去戚承英電話。

“戚承英,你在哪?”

“公司。”戚承英平穩的聲線傳來,讓人難以分辨喜怒。

虞堯心裡突突直跳,他指甲都扣進純白被子裡,嗓子眼裡半天硬是沒卡出一句話。

“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戚承英嗯了一聲,“衣服給你放沙發上的,你收拾了去樓下吃個飯,我讓司機去接你回去。”

對於昨晚的事,戚承英半個字眼都沒提。

虞堯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他糾結猶豫半晌,終於還是開口問他。

“戚承英,昨晚………”虞堯說不下去,只得低聲道歉,“對不起,那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下次不亂喝酒了。”

“嗯,你記得就好。”

“那你還生氣嗎?”

“我生氣又能怎麼辦,難道還能把你扔出去不是?”虞堯好像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笑。

不安的心終於還是穩穩跳動,他輕吐一口氣,“把我扔出去?那也得看你狠不狠的下心。”

虞堯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他料定戚承英不會這麼狠心。

從戚承英原諒他的那刻起,虞堯就知道,戚承英的心軟。

這是一個隨時都會為他讓步的男人。

兩人又聊了幾句,虞堯才結束通話電話。

他吃完早餐換好衣服下樓,腳步才剛跨出酒店大門,一眼就看見柱子後面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人鬼鬼祟祟,一路小心警惕四周,一看見虞堯出來,便瘋了似的撲過來。

“小叔。”

“盛林。”

虞堯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人就被唐盛林拉到一個旮旯角落。

唐盛林整個人蒼白削弱許多,一看望去好像大病一場過。

下顎冒出青色胡茬,整個人也消沉不少。

虞堯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是此刻對方都找上門來了,他又忍不住問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小叔,我求求你。”

唐盛林兩眼渾濁,好似蒙上一層薄薄霧氣,他上下兩唇直哆嗦。

“你救救我媽吧。”

“我求你。”唐盛林目光懇求,就差給虞堯跪下來了。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此刻顯得格外脆弱。

是崖邊搖搖欲墜的枯草,風再大些,就能把他撂倒。

虞堯劍眉上挑。

心頭不禁疑惑,林芳?

唐盛景對她做什麼了?

虞堯遲疑了一會兒,他好像已經猜到,“是唐盛景嗎?”

“對。”唐盛林忙不迭解釋,聲音裡都含有一絲輕顫,“他瘋了,他想殺了林芳,小叔, 你幫幫我,把她送出國吧。”

此刻的唐盛林臨近崩潰邊緣,從前一個冷心冷面的人,現在眼裡卻全是絕望與空洞。

“聽說你前不久出了車禍,唐氏現在是唐盛景當家。”

虞堯灼灼目光打量他的眼睛,不禁好奇,“以前林芳對他不是還挺寵愛的嗎?為什麼現在,他要置林芳於死地?”

虞堯的聲音平靜又冷淡,說出的話就像是與已無關。

他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冷言看一場笑話罷了。

中午的溫度有些悶熱,虞堯才在這角落站了一會兒,後背已經冒了密密麻麻許多熱。

一輛黑色的車子從遠處快速駛來,兩人目光探去,黑壓壓幾個人就朝兩人這兒跑來。

唐盛林波瀾不驚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虞堯,我求求你了,你求求我媽吧。”

“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