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魔

許仙聽聞這話，陷入沉思之中，隨即看向元始，“師尊，要是去除這因果，會有什麼後果！”

任何事情，都是有著代價的，特別是因果這種特殊的存在，許仙能夠感受出自身因果所帶來的影響，要是能夠輕易去除，那這世間就不會人人都忌憚這份因果來著。

“去除你的因果後，你往後只能待在道觀之中，一些時候還需來我們這避難，但我等可保你無事！”

“時間也不會太久，不過是三五百年即可，或許就是你一個閉關的時間而已。”

“三五百年嗎？”

許仙沉默，他已然猜到為何需要三五百年，那應該是宋朝滅亡，下一個朝代更替的時間。

這會的許仙，記憶之中慢慢浮現一些當初的景象，那副人間煉獄，民眾流離失所，人不像人，或是猶如牲畜。

再聯想到歷史之中的一些內容，許仙眼中流露出堅定之色，“師尊，弟子已經想好，這份因果就讓弟子自已去承擔罷！”

“無知！”元始溫怒，他看著許仙，“我知曉你想要做些什麼，可你應當也知曉想要做到那般情景，需要付出什麼，甚至還會無用功！”

“師尊，宋朝現如今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或者說，民眾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如若繼續那般下去，又與之前有著什麼區別，不管是任何朝代，都一樣，並無什麼區別。”

“或許會無用功，但只要將那顆種子種下後，總有一天會發芽。”

“一代人沒用，那就兩代人，兩代人沒用，那就三代人。”

“弟子沒什麼其他的本事，但就突出一個能活！”

“弟子熬都熬死他們，只要能夠有著一絲希望，弟子都會去做。”

弟子說著說著，就流露出笑意，只是那笑容卻是有些慘淡，因其知曉，封建社會就是封建社會，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是那般，根本就沒有改變，因其皇帝就是最大的阻礙。

要想做到那一步，需要自上而下，以及自下而上雙管齊下，缺一都會失敗。

其中，自上而下的種子已經埋下，至於自下而上，那就得看以後怎麼做，這也是一條很長的路。

“哼，隨你吧！”

元始見許仙這般堅定，也不再多說什麼，正如他們對許仙的瞭解，其性格就是如此，他們想要強行阻止，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就在這時，元始看著許仙，眼神微眯，“你那身體內的那玩意，你要怎麼處理？”

說到這，其餘眾人皆是看向許仙，特別是準提和接引，他們二人都很好奇許仙會怎麼處理其身體內的那玩意。

許仙明白元始說的是什麼，手中掐上幾個印訣，一道身影出現在許仙的身旁，這人與許仙無異，只是其身上散發著無盡的殺意，其神態冰冷，猶如一個冰塊。

一旁，玄都和陸壓皆是一驚，“心魔！”

“小師弟，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玄都言語之中全是擔憂，小師弟怎就產生了心魔，最為主要的是，這心魔已然完整，要是一個不好，那將會對許仙產生很嚴重的影響。

此時，元始等人都盯著許仙的心魔，只要這心魔有所異動，定當被他們抹去。

只是，這心魔目視六聖，那神態可謂是與許仙相同，只是眼神之中盡是冰冷，彷彿閱盡世間喜怒哀樂。

“師尊，沒事的，這是我自主分化出來的。”

“為何？”

“我們的目的相同，如若在前世，我應該稱其一聲同志，雖說有點極端！”

許仙這話一出，元始等人掐指一算，當他們一算過後，就忍不住嘴角一抽，他們皆是看著許仙，你小子給我說這心魔極端，你也沒好上多少。

“罷了既然你自已有想法，那你就自已去解決，我們不會過問！”

說罷，元始就準備趕人，他現在看到許仙就煩。

“師尊，弟子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侍奉你等，弟子再次拜謝師尊這些年對弟子的教導！”

許仙一遍說，一邊跪下磕頭。

一切做完，許仙起身，“師尊、師叔，弟子去了！”

說完，心魔迴歸本體，許仙腳下一動，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三十五重天。

玄都看到許仙離去，微微一嘆，不過很快，玄都發現了華點，“小師弟什麼時候學會的縱地金光？”

太清聽到玄都這話，忍不住嘆氣，都這麼多年了，這貨就沒發現許仙的問題嗎？

現場，只剩下陸壓一個人在發呆，他看著許仙離去的模樣，“哎，不是，你小子倒是帶上我啊！”

“草！”

“娘娘，各位聖人，我也去了！”

陸壓說完，就向著遠處飛去，離去之時，口中還在不斷叫罵，“許仙，我****，你居然不帶上我，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

此時，宮殿之中，通天微微一笑，“果然到了叛逆的年齡。”

說完，通天也是消失在原地，其餘幾人亦是消失原地，整個宮殿之中，就只剩下元始一人。

“哼！”

“最好下次別又來求我，不然將你小子吊起來抽，我們這些聖人在這，難道還不能解決你身上的情況嗎？”

“你想要做那些事，有何難的，就想著自已扛下一切，真當自已是什麼？”

“不就一番因果，又有什麼？”

“哼！”

“……”

另一邊，許仙回到三清觀，看著面前這熟悉的一切，內心之中有些惆悵。

正待這時，心魔出現，其依靠柱子，手中手持青萍劍，看著許仙，“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回去看看姐姐，而後南下！”

“想去找趙昺？”

“不錯，想要成功，趙昺是個重要之人。”

“也對，不過按照我的想法，直接殺過去就成，那些仙門根本就不用留著，全殺了就是。”

“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我將他們給屠了，不也是從根源上解決嗎？一個道理。”

“隨你怎麼想。”

“你就是對他們抱有幻想而已，要我說，別太天真，直接莽就是，以我們的情況，除非太乙之上修士，其餘人皆可殺之。”

“後面再說。”

“呵，天真！”

說罷，心魔消失。

其實，許仙現在的修為很特殊，在其剛剛施展完呼風喚雨之後，功德加身，他原本可以直接證道成仙，可他卻是走了另一條路，一條全新的道路。

只是這條道路沒有明確的前路，因此也沒有雷劫降下，至於其實力，至少能夠與太乙金仙有著一戰之力。

至於這條道路，許仙將其命名為——人仙！

人仙，如其名，是為人族之仙人，只為人族。

（ps：本書原定書名《許仙不是仙》）

心魔隱去，許仙將道觀打掃一遍，並將那些菜蔬和一些靈藥處理好。

待到這一切完成，許仙來到主殿之中，對著三清泥塑躬身一拜，“師尊，弟子去了！”

一切完成，許仙將房門關閉，當其將三清觀大門關上之時，一切都彷彿塵埃落定。

這一刻，一個少年從三清觀之中下山，正如當初一個嬰兒走入三清觀一樣，只不過是一個輪迴罷。

與此同時，在那少年進入錢塘縣後，那原本坐落在量廿半山的三清觀慢慢消失，彷彿不存在於這世間一般，如若再現，恐怕要等那個當初的少年重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