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桎梏,巨大的花瓶擺件支離破碎,零零碎碎的撒著一地,女人頭髮凌亂,眼神中透著深深憤怒之意

管天雄吃著降血壓的藥:“懷薇,銀行貸款已經批下來四百萬,最遲後天到賬,股票債券一共一千兩百萬,再加上活期兩百萬,剩下兩百萬我們就用假鈔”

神懷薇扶著額頭,有些疲累的坐在椅子上:“管天雄,你和哪個女人財務造假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娜娜的安全,你必須負責”

管天雄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道:“股份債券買的都是我的,貸款也是我以個人名義向銀行借的,我沒動過你一分錢”

沈懷薇冷笑一聲:“你現在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你向銀行借到錢也是夫妻共同債務,管天雄,要不是你貪心不足非要去和那女人籤那什麼對賭協議,娜娜的贖金早就湊齊了”

南方通訊是屬於家族企業,管天雄空有董事長名頭,可因為其他兄弟姐妹的存在處處受限,管天雄早就想擺脫這種的桎梏,所以利用公司名義偏偏另起爐灶

管天雄說道:“只要我能完成協議,我就能從公司套現幾個億,懷薇現在我們一家只能按月領取分紅,一旦我完成協議,就能擺脫這樣局面”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綁匪發現那兩百萬假鈔,娜娜會怎樣”沈懷薇帶著歲月痕跡的眼角佈置絲絲細紋:“這麼多年,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裝聾作啞,你在公司財務上做的手腳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只有一點,誰都不可以觸及到娜娜,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沈懷薇表情變得兇狠,抓起管天雄衣領:“我不能再讓你娜娜的寧完成賭約,要麼你讓那女人點頭拿錢,要麼我去找信託機構供出你們乾的好事,只要換個管理人,我一樣可以拿到錢”

對於管家這樣的人家來說,顏面有時候比錢更加重要,管天雄被沈懷薇激怒,惡狠狠看著沈懷薇,他愛女兒是真的:“懷薇,我們夫妻幾十年,你就不能理智冷靜一點嗎,現在最重要的是娜娜安全,你還是要多想想娜娜現在的處境,就算換管理人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等起,娜娜等得起嗎”

男人就是這樣,逼著女人發瘋,又冷靜的看著她發瘋

女人也是這樣,用各種理由禁錮自己,又怨恨著沒人來解開層層禁錮

輕軌站上人來人往,人們嘴裡呼著冷氣,地下商城麻辣燙的味道混合著不算流通的空氣讓人有些發悶

黑色行李箱滾輪時不時滑動著,沈懷薇不停呼著氣,坐立不安的坐在地鐵上,經過隧道,下意識的扶著身邊兩個行李箱,行李箱裡是一千八才萬現金和5塊金塊

“劉克健讓你們去其他車廂”沈懷薇拿著手機說道

“行”

願意佘白,兩人推倒後面一節車廂隔,願意緊盯著沈懷薇,佘白謹慎的看著車廂裡每一個人

佘白調整了一下別在胸口的隱形攝像頭:“這已經是第二次沈懷薇換乘了,兩千萬,兩個行李箱,四百斤重,劉克間想怎樣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拿有著兩千萬”

願意抓著扶著,地鐵還算平穩,但他手心出了汗水,難抑激動心情:“劉克健是想讓沈懷薇在地鐵上完成交付贖金嗎”

大約幾分鐘後輕軌穿出隧道,車廂又變得明亮起來

“注意,電話來了”耳朵上掛著的無限耳機響起江雲冷冽的聲音,地鐵同一路線下方,跟著兩輛黑色橋車飛速前進

聞勳跟著輕軌前進:“前面是綠燈”

“開過去”江雲看著有些抖動的監控畫面,沈懷薇時不時看向 原意,佘白兩人,低著頭和電話那頭說著什麼

“師父,你說這劉克健究竟想怎樣拿贖金”聞勳問道,交付贖金,警方一定會跟蹤,劉克健想用什麼方式安全拿到那兩千萬

江雲盯著監控畫面說道:“可能是會製造躁動,想混在人群裡趁機拿走行李箱,也有可能讓沈懷薇把行李箱扔在某個地方”

綁架案贖金交付通常是馬仔來完成,馬仔安全回去,人質不一定能活,但馬仔要是不能安全回去,人質一定不能活

江雲調整好耳機,繼續說道:“佘白,還有前面到站是哪裡”

佘白抬起頭,看著地鐵到站路線:“下一站是一個景點,每天都有很多遊客去到在江邊打卡拍照”

輕軌高速飛馳,一聲冰涼機械的女聲響起,提醒著到站下車的遊客

沈懷薇拖著行李箱下站,在人流中,沈懷薇又接起電話,回頭看向佘白,抿著嘴唇,拖著行李箱飛快跑起

“什麼情況!”原意只見沈懷薇想逃命似的踉蹌跑著

佘白心中驚覺不好,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追趕著沈懷薇,一步也不敢停歇

“怎麼回事”願意道:“不是提前告訴過她不要離開我們視線了嗎”

“別墨跡了,快跟上”佘白喝道,看著前方十幾步遠的沈懷薇,心中奔過一群草泥馬,因為是在景點,人流量巨大,佘白撞到不少人

“在輕軌站跑什麼跑,一點素質也沒有,趕著去投胎啊”被撞的男人大聲喊道

願意在後面喊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煩都讓旁”

“沈懷薇!停下”佘白的聲入短烈而急促

沈懷薇像是沒聽見一般,頭也不回的繼續跑著

佘白緊緊跟著奔跑中的沈懷薇,只見沈懷薇一頭扎進女廁裡,不消片刻,提著行李箱出來

佘白靠在衛生間牆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說道:“你就是因為這個?”

沈懷薇喘著粗氣,扶著胸口顫抖著:“對,對的,我,我內急”

佘白看戲一樣看著沈懷薇,蹲下身,檢查著黑色行李箱:“我真服了,這麼重兩個行李箱你還能跑這麼快,你還記得出發前怎麼跟你交代的嗎”

沈懷薇像是沒聽見一樣,站在原地雙眼失焦無神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佘白加大聲音再次說著::“沈女士,這事關到你女兒的安全,不要擅自行動”

佘白說道:“剛才沒人動過行李箱吧”

“沒有”沈懷薇手指死死抓著行李箱,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佘白:“我太緊張了,想到娜娜還沒能安全回來就太擔心了”

輕軌站內人來人往,願意走到佘白身邊問道:“劉克健怎麼說”

沈懷薇說道:“他讓我在這裡下車,去坐船”

“坐船”佘白疑惑道:“是打算在遊船上拿贖金?有說是那艘船嗎?”

沈懷薇搖著頭:“沒說”

交易地點是才通知的,就算來不及提前佈置,但在遊船上綁匪也無法逃脫

佘白摸了一下耳朵,將跑亂的頭髮別在耳後:“我想上個廁所,願意你跟好,我等會就來”

“好”

沈懷薇拖著行李,跟著人流出站,順滑光亮的皮草外套顯得有些厚重,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像只敦實的企鵝一樣

為了預防沈懷薇再次無顧奔跑,願意緊緊跟在沈懷薇身側

冷風捲席著寒意侵擾著大地,天空灰濛濛的,看著讓人有些壓抑

從輕軌口出站出來就是一條長長的過江大橋,江面奔騰,輪船發出轟鳴聲,寒鴉時不時飛過,江口邊停著幾艘遊輪,遠遠看去,登船的人就像小螞蟻

手機裡發來簡訊,沈懷薇願意跟著手機簡訊指示購買了前往往長江以北的郵輪

遊輪一搖一晃,願意站在甲板上,看著貴婦人沈懷薇被風吹得瑟瑟發抖,沈懷薇鐵青著臉,一手抓著欄杆扶手,一手抓著行李箱,單手難以把控好兩個行李箱,因為慣性,每一次搖晃都讓沈懷薇站不住腳

“嘔~”

冷空氣加上搖晃的遊船讓沈懷薇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出來

願意問道:“沈女士,你還好嗎”

沈懷薇靠著欄杆,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著無事

江上的溫度似乎更冷些,大吹吹得人腦殼痛

電話鈴聲在等待中再次想起,沈懷薇接起電話,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看著滾滾江河,奮力抬起一隻行李箱

願意看向周圍,除他和沈懷薇還有兩個精瘦的男人在甲板抽菸:“劉克健怎麼說”

只聽撲通一聲,沈懷薇將將裝有贖金的行李箱扔進江裡

“你在幹什麼!”願意大聲喊道

在願意震驚之間,沈懷薇將第二個行李箱也扔下了江裡

江水像巨人一樣,瞬間吞噬了黑色行李箱,不見蹤影

沈懷薇帶著哭腔聲:“是,是綁匪說的,叫我把行李箱扔下去的”

整整兩千萬,就這麼消失在原意眼前,消失在滾滾江水中,長江水淹滅著他的震驚和疑惑迷茫

願意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是長江,贖金一旦扔下就根本不可能打撈上來,他這麼費心籌謀,到底是為了什麼

“原意,原意”無線耳機裡,江雲的聲音響起

原意感到胃裡一陣翻湧,爬到欄杆上,他該怎麼回去很局裡交代,人沒抓到,贖金也沒了,正苦惱時,地上的某樣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