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夢中重逢，逆徒竟還妄想

顧長生聽到此處，狠狠瞪向羅雨，即使沒了力氣，也沉聲低吼警告：

“休想對蕭蕭下手！”

羅雪瑩也難以接受，“哥！美色誤事——你與我一同回去，合力煉製孽子成人傀，豈不更快！”

羅雨冷笑，“妹妹，你急什麼？到手的肉哪會飛了？你先帶孽障回去，我留在此處，找美人快活幾日，玩兒夠了自會回去。”

羅雪瑩無奈，只好應下。

顧長生只覺得眼前一黑，失血過多，快撐不住。

但又擔心蕭落衡真的落入羅雨手中，死撐著沒暈過去。

可他的確無力反擊了。

羅雪瑩取出鐵鏈，鎖住顧長生的四肢，像牽狗一樣，扯著他上了馬車。

一路上，顧長生始終強撐著，保留最後一絲清醒。

絕不能暈過去，不能錯失任何逃脫的機會……

在此期間，蕭落衡恢復本體，隱去身形，一直跟在一旁冷眼旁觀。

顧長生即使靈力被封印，靠著身體強悍，硬是撐到現在。

蕭落衡心中訝異，卻也並未太過驚訝。

此生的顧長生，在他的刻意“培養”下，比之同時期的前世，強上太多。

依稀記得，重生前顧長生提及凡界往事。

那時的顧長生毫無修為，被抓去傀雷門後受盡折磨，才在絕境中領悟天地奧義，絕處逢生，突然引氣入體，修為大漲。

最後，當然是打敗了羅雨，逃出傀雷門。

可卻差點被製成人傀，身上有抹不去的詛咒。

現在的顧長生只是被封印靈力，鍛體後，身體的強度卻未減弱。

想來，顧長生很快也能恢復體力繼續再戰。

若讓顧長生恢復，不再被折磨，那就沒意思了。

蕭落衡冷笑，不願輕易放過報復顧長生的機會。

他隱去身形，虛化外身，穿過馬車的外壁，坐在顧長生身畔。

——顧長生，若你一直這樣虛弱下去，還會堅持去找回“蕭蕭”嗎？

蕭落衡抬手，掌心覆蓋在顧長生的丹田處。

隔著單薄的衣衫，掌心下的肌肉輪廓清晰，腹肌分隔整齊，如天神造物一般完美。

丹田處的肌膚上，除了那藍色印記，又多了一重紅色符文。

有了這個，你再難恢復體力，就這樣沉浸在半睡半醒之間，好好“享受”失去自由的每日每夜吧。

顧長生反抗不了，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可卻沒力氣檢視情況，只是微微睜眼，望著面前的虛空，莫名傷心。

睏意侵襲而來，顧長生陷入夢境。

蕭落衡的本體出現在他的夢中。

“仙尊？”夢中的顧長生完好無損，激動不已，奔向夢中來人。

那人一襲白衣，白髮如雪，純淨無瑕。

蕭落衡面無表情，後撤一步，與顧長生拉開距離，說道：

“你深陷困境，可我不能及時救你，只能保你不死。”

顧長生點點頭，“這就夠了，我會撐到最後，但……”

“但是什麼？”蕭落衡問道。

“但我擔心蕭蕭他……仙尊可有法子找到蕭蕭，我能撐住，可他是凡人，絕不能出事啊——”

顧長生擔憂不已，如今見到仙尊，想求仙尊去救蕭落衡也是唯一的出路。

蕭落衡沒想到顧長生都自身難保了，還念著那馬甲身份。

他有些欣慰，這些時日的賣力演出總算沒有白費。

蕭落衡刻意誘導話題，試探問道：“你這般關心那人，難道對他有了男女之情？”

顧長生愣住，有些結巴地回道：“仙尊…我…我也不知，我明明對您更加憧憬…”

蕭落衡皺眉，冷聲抗拒，“想都別想！”

顧長生嘆氣，“我知道我還不配，仙尊，求您幫我救出蕭蕭吧，我真的擔心他。”

蕭落衡冷聲道：“放心，他是我同宗後人，我自會庇護他。”

“那他現在究竟在何處呢……”顧長生皺眉。

“我來你夢中前，已救了他，現在他很安全。”蕭落衡隨口扯謊，“但我卻不能救你，因為…”

“因為什麼？仙尊有何難言之隱？沒事，我能撐住的，若能將靈力解封，打敗他們二人輕而易舉。”顧長生焦急道。

蕭落衡想到傀雷門崇拜魔祖之事，藉此編了下去：

“因為傀雷門供奉著魔祖，雖只是凡界低階門派，可魔祖之事不容小覷，我正在閉關清修，易生心魔，現在你見到的只是我的靈識分身，我的本體遠在靈域，故而不能及時救你。”

顧長生輕笑，“沒事，我能自救，只要蕭蕭沒事就好，仙尊不必擔憂我。”

蕭落衡心中冷笑，這逆徒就愛逞強！明明都快死了，還嘴硬。

“我要收你為徒，定會救你，只是委屈你在傀雷門多等幾日，我會用本體趕來救你。”

蕭落衡說完，便轉身離開，退出顧長生的夢境。

顧長生依依不捨，望著蕭落衡離去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住，卻空握不得。

“仙尊，您這樣在乎我，甚至要親自救我……”

顧長生搖頭長嘆，無法釋懷。

“您真的對我無半分喜愛嗎？我想不通，您看我的眼神很複雜，彷彿藏了很多心事，可我與你不曾相識，除了愛，還能是什麼讓您在萬千人海中，單單選中了我呢？”

夢境破碎，顧長生的意識回到無力的身軀上。

渾身是傷，痛得麻木。

他費盡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四周。

這裡……是傀雷門？

此時，顧長生被鐵鏈鎖在水牢中，無法動彈。

大半個身子沒入冰冷的水中，腹股溝以上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上衣破碎不堪，只剩幾縷布條掛在身上，帶不來半分暖意。

定是有人趁他昏迷，對他用了鞭刑。

顧長生冷笑一聲：

“你們再如何折磨我，也不敢真正殺死我。我猜……若我提前死了，人傀怕是制不成。”

羅雨黑著臉出現，走到水岸邊，冷聲質問：

“不讓你死也不會讓你好受！臭小子，你把美人藏哪兒去了？！我翻遍寒州城，都找不到半根頭髮！”

顧長生信任仙尊，相信蕭蕭定在足夠安全的地方，心態也放鬆了許多，勾起唇角，輕笑道：“你找不到他的，他絕非你能碰的人。”

羅雨起了疑心，“你什麼意思？”

顧長生閉上雙眼，開始扯謊：“蕭蕭也是修者，他的修為高於你我不止一個境界，故而你看不出，只當他是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