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白依然就把袋子往床上一扔,木盒從袋子滑落出來,露出一角。

白依然躺在床上發愁,根本沒有心情去看袋子裝的什麼,正當妥協想用剩下的備用金去買個老年機的時候,翻身看到木盒裡面躺著眼熟的大紅飄子。

掀開木盒蓋子,裡面放著整整齊齊十萬塊,看著十萬塊錢,白依然有些發懵,默默嚥了咽口水,她居然把十萬塊錢的靈草當發洩品嚯嚯了。

握著沉甸甸的錢,白依然心裡有些忐忑,還是不能接受一根靈草能值十萬塊,可想起老頭一副怕她後悔的模樣,摸了摸鼻子無奈的接受這事情。

不管怎麼樣,這錢能解決燃眉之急。

畢竟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跟蹤調查白閱海,有錢就不一樣,可以請人幫忙調查。

腦海已經有了候選人,可她是未成年人,這些人未必能幫忙。

“唉……怎麼這麼苦惱啊!”

白依然撓了撓頭,有些埋怨系統為什麼讓她重生在這個階段,就不能讓她重生在中考之後,真是煩惱。

正當苦惱的時候,腦海浮現一張鬍子拉碴的算命師,算命師天天窩在橋洞給人算命,偶爾接一些私人調查業務,不看人只看緣分。

算命師曾經給她免費算過一次,表情古怪說道:“明明富貴命,如何如此命賤?怪哉!”

白依然嗤笑了一聲,當他是騙子,畢竟江湖騙子都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半真半假試探,然後讓人陷入恐懼,心甘情願掏錢出來消災解難。

“你別走啊,給我說說你的生辰八字。”算命師來了興趣,第一次主動讓人提供生辰八字,可白依然越走越快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直到後來,算命師名氣越來越大,前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從蜀城消失了,才知道他的來歷驚人。

說幹就幹,白依然往褲兜裡塞了三萬塊,褲兜都被撐得鼓鼓的,看上去太不安全,只能把書包裡的書倒出來,把錢扔進去。

揹著三萬塊鉅款,白依然往橋洞走去,橋就架在她救謝年華那河面上,離她家小區挺近,步行五分鐘就能走到。

太陽懸掛高空,僅僅走到橋下,白依然就出了一身汗,她並不著急找算命師,而是坐在算命師不遠處的河岸石墩上,低頭吃著剛買的刨冰。

這個天氣,就是適合吃點冰的。

算命師打著瞌睡,聽著腳步聲眼皮抬了一下,又開始昏昏欲睡,餘光看到女孩坐在石墩上瞌睡都跑光了,這才看清女孩身上自帶著氣場籠罩著命脈,他居然看不透。

白依然緩慢吃完刨冰,打了一個飽嗝,站起來拉了拉書包帶子,扮演著走累的學生來橋底下歇涼。

“這位同學,我跟你有緣,可免費給你算命。”

觀察了這麼久,依舊看不清一個人的命脈,這還是第一次,汪子峰心裡跟貓爪撓一樣,看著人要走,急忙開口把人留住。

白依然身體頓住,扭過頭茫然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汪子峰撫摸著亂七八糟生長的鬍子,高深莫測的說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當然是叫你。”

白依然放肆的打量汪子峰,此人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道袍,一頭凌亂的長髮用木簪束著,身體瘦長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

“哈哈哈……就你這騙人的把戲想騙我沒門。”白依然眼神直溜溜轉,十分嫌棄的說道:“本姑娘今天開心,說吧你想騙多少錢?不多的話就賞給你,就當日行一善。”

“不多,那就給個十塊吧!”汪子峰也不氣惱,向白依然伸手要錢,白依然笑僵在臉上,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掏出十塊錢拍在他手裡咬著牙說道:“看在你瘦不拉幾的份上,給你去吃頓飽飯。”

汪子峰彈了彈手中的十塊錢,輕咳了一聲:“既然錢都給了,我就得給你算一命,不然有違道館規矩。”

“小姑娘請說你的生辰八字。”

白依然眉頭一挑,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給你生辰八字,要是你是壞人,拿我生辰八字去做壞事,那我還不得死翹翹。”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是好人?”

換做是其他人,汪子峰都懶得搭理,可眼前這個人身上透著古怪,他想弄清楚為什麼。

白依然指了指地上的牌子說道:“你不是兼職私家偵探嗎?那你先幫我辦一件事,我就相信你是好人。”

“先說說看。”

他可是有原則的人,不可能被一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上一秒還笑嘻嘻的臉,下一秒就哭唧唧,白依然在汪子峰面前演繹什麼叫變臉。

“叔叔你能幫我把爸爸身邊壞人揪出來嗎?我不想媽媽受到傷害。”白依然癟著嘴,眼淚汪汪看著汪子峰,纖細的手指輕輕扯著他的道袍。

他的兼職的私家偵探就是幹這種活的,多多少少見過偷吃的畫面,但是來找他幹這種活的都是些大媽大爺,都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吵吵鬧鬧還是繼續生活。

雞毛蒜皮的事讓汪子峰多多少少被抓傷過,畢竟他就是一個編外人員,拿不上臺面也賺不了幾個錢。

眼前的人,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汪子峰擺了擺手拒絕:“小姑娘,我這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摧殘,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對於哭唧唧的白依然,一點也沒有露出憐惜,他可是世外高人,不可能因為別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妥協,心軟只會讓他們這行萬劫不復。

看這招不行,白依然從書包掏出五百塊拍在小桌板上:“我出錢請你,這樣可以吧?”

汪子峰瞥了一眼:“未成年的單子我不接。”

“不接算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人。”白依然把錢收回來,抹了一把眼眶快要溢位來的眼淚,頭也不回準備離開。

既然緣分不夠,她也不強求。

汪子峰摸了摸鼻子,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呢?也不講一下條件?

倖幸的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影,汪子峰嘆了一口氣,卻發現胸口壓抑的感覺鬆動了許多,沒有緊繃的感覺,他趕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