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低沉的呼喚,都能激起她心中千層之浪。

“沈昀……”她同樣嬌喘微微,同樣有些難耐地,喚著他,“夫君……”

知道他的不易,想要給他歡愉。

她主動摟住他的腰,柔軟往下探去,去掀開他身下的一片衣袍。

沈昀意亂情迷,幾乎不能自已。

她難得如此主動,沈昀心中已然歡快,便握住她向下的手,扼住了她往下的行為。

他略微有些氣短,低聲喘息著,“你明天還要趕路,不能受累……”

他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能如此設身處地地思考,實在讓昭昭佩服不已。若換作是她,大概做不到。

如今,是她受不住,她想幫他,也不知是內心慾望的驅使,還是出於對他的憐惜之情。

她一雙嬌目,柔情似水。

沈昀見之,已心領神會。只要昭昭念及他,他便已感到無比的歡愉,至於那些東西,是可以剋制的。

他緩了緩呼吸,在她面頰上親了親,將她放了下去,撫了撫她的發,“夫人,我可以的。”

他的面頰發紅,身體微微發顫,昭昭有些擔憂,“你真的……可以嗎?”

“嗯,夫人,我們來日方長。”他說著,又埋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轉瞬即逝地離開。

沈昀走向屏風後的浴房,如松如竹的背影,此刻像被風揉碎了一般,東倒西歪。

昭昭心中一緊,說好了要讓他開心的,卻不想又讓他這般……

大約過了兩刻鐘,沈昀方才從屏風後出來。

昭昭有些歉意地看著他。

沈昀卻是一笑,見她依舊如此,便走近她,伏在她耳邊,小聲說著,“方才我在裡面喊了昭昭的名字。”

昭昭瞪大了眼,眸光閃動著,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想起之前在沈府,他躲在屏風後,喚著她的名字,行著荒唐之事的場面,昭昭不由得耳上一熱。

看她如小兔子一般逃離的眼神,沈昀越發來了趣味,他伸出一隻皓白的手,那潔白單衣下的手腕如玉,而在手腕三寸之處綁縛著一條粉紅髮帶,粉白相間顯得格外亮眼。

他將手搭在她的手上,那條髮帶似乎隨風揚起,越發鮮豔明媚。

“還記得嗎?這條髮帶,是國子監時,你留給我的。”

他……

那是她的髮帶,他竟然私藏至今,還綁縛在手上……

可她記得自已並不曾將髮帶送給他。

她怎麼可能會將髮帶送給他?

分明是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從她髮髻上取走的。還記得,那天他的舉動,有些不合常理,他的眼神裡滿是佔有慾,湊近她身邊,說她身上好香,是桂花的味道,還脅著她抄書,讓她給他做了桂花香膏。

她想到這些,有所瞭然,原來此人自那時起便已不正經。

也不知揹著她做了些什麼事。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思及此,昭昭面上的紅暈泛得更開了,“我才沒有給你。”

“嗯,是我偷偷拿的,我還用它……”

“你還說!”昭昭實在擔心他語出驚人,伸手去捂他的嘴,命令道:“你不許再說了!”

沈昀一笑,“不說了,再說,又要去沐浴了。”說著,起身離她三尺之遠,只因她發上的清香實在令人著迷,他擔心自已又一次沉淪。

昭昭小臉通紅,氣呼呼地看著他,他如今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連那些話,還有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兒,也敢笑嘻嘻地拿到她面前來說道了。

沈昀卻在一旁笑著,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俊朗的面容彷彿笑開了花。

那些往事,和昭昭的一些開心的事,總讓他感到開懷。

如今昭昭也在身邊,等這場戰役之後,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天長地久算什麼,他就是要與她朝朝暮暮。

昭昭還望著他,見他這般自娛自樂,她以為他又在拿她尋開心,心中不快,她雖想讓他高興,但她可不願讓他拿自已尋開心。

沈昀從自已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方才看向一旁氣呼呼的昭昭,“夫人,生氣了?”

“哼!”她將頭偏向一邊,不去理會他。

“夫人?”他又走近她,她移開了椅子。

“夫人,真生氣了?”

昭昭氣呼呼道:“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不正經,原來你那時便對我起了心思。”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

他解釋道:“夫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那時已二十二了,夫人也說了,正是青春鼎盛之年。”

還不如不解釋。

她斷然道:“可我那時還不到十六!”

“是我蓄謀已久,其實很早……”

昭昭望向他,雙眸中寫滿震撼,“很早?”

話已至此,沈昀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哪怕她罵他也好,不理會他也好,他也要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她。

這件事埋在他心裡已經很多年了,從一開始的不可接受,到慢慢釋然,到認清自已的心意,直到他確定,這一生一世的人,都會是她。

昭昭凝望著他,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沈昀的心情也一樣複雜。

他緩了緩呼吸,才開口道:“自那年我在西南給你寫信,你不再回我,我便做了一些奇怪的夢,夢裡有你,有我,就我們二人……”

“一開始我以為自已有疾,或者我告訴自已,那個夢中的人根本不是你,但是一切都那麼真切,更何況除了你,我再沒有與其他女子接觸過,若那個人不是你,又會是誰,我只能接受那個人就是你,但一邊也不敢希望那個人是你……”

他說著,你啊,我的,昭昭有些被他繞暈了,但大致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因此更為震撼。

沈昀繼續說著,“直到我征戰回來,在荷花亭再次遇到你,你和夢中的她別無二致,我才知道昭昭終究長成了我心中的樣子,而我也確定了那個人就是你,只能是你。”

他說著這些話,昭昭已經面紅耳赤。

因為她明白,他說的那些夢,是什麼樣的夢境。因為她也有過同樣的夢境。

“原來從那個時候就已經……”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沈昀卻有些害怕了。

他將一腔情思說出,又有些後悔,如此說了,昭昭會怪他嗎?會覺得他是個瘋子嗎?

“昭昭,我……”他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昭昭只感到心中震撼,她曾經被那些夢境困擾,以為自已發了瘋。

如此才發現,原來瘋的不只有她。

兩人心中是一樣的荒唐。

昭昭終於釋然一笑,“沈昀,不只是你。”如今,她也要大膽地告訴他,“夫君,我也是的。”

“我們做了同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