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萊一直在暗處盯著那幾人,莫萊瞧著他們在討論了些什麼,那時間足足有半個時辰與明瓊所說的戍時二刻是越來越相近了,莫萊瞧著越發暗的天色,目露不悅的盯著那茶水鋪,就在莫萊認為他們的談判失敗的時候,明瓊起身了。

“不瞞幾位,我手中還有幾千擔從各地黑市拍來的糧草,若你們能鬆口讓我去見鑄劍派掌門,這幾千擔糧草就是送了你們也無所謂”

明瓊這般說,那三人驚愣了一會,他們紛紛轉頭看向明瓊,一臉不明的問道“向老爺你一直想要見我派掌門到底所為何事?”

“各位,我說了你們也不要笑”明瓊說著嘴角勾起笑容。

“向老爺,您說便是,我們是不會笑的”

“好吧,我家有個不成器的小子,從小頑劣也不願隨我經商就愛舞刀弄棒,啊不對,應該愛劍最喜劍術,我給他找了不少劍術大師教他,他呢也是學的有模有樣甚至超過了那些教授他的大師們,但是他還是不開心,後來就不知怎的得知了你們臨州鑄劍派,說實話吧,我這番來臨州也是為了你們鑄劍派而來,我想將家中幼子託付給你們鑄劍派,但是我又想給他最好的,所以就想去見見你們門主,求他為我家幼子找你們門中最好的師傅,讓他能夠拜師學藝。三位就滿足了我吧”

他的話的確動容了這三位,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眼神暗示了對方几許便答應了明瓊的請求。

莫萊在暗處看著那三人領著明瓊離開了,莫萊笑了,果然不能小瞧了這位大理寺少卿,本事能著呢,謊話一套套的也說的毫不心虛。

至於那幾千擔糧草,現下透過包打聽的情報中,莫萊得知了此番糧草被鑄劍派拍去從他人手中買走的糧草總共有八萬六千擔,臨州閬氏被奪糧草總共有十萬零八千五百擔,是臨州這次要上繳的借田制和所有稅收的總和,今年糧草很豐往年臨州都只是上繳八萬五千四百六十擔糧草,數值一直都是如此不上不下,這次不光是豐額外多出的更多是借田制要上繳的數量。

而那幾千擔或者說剩下的一萬多擔糧草現在都被莫萊安排去了其他州只為打消閬氏和鑄劍派探察出糧草來歷的機會,這糧草在崇明國四處都有,跟鬼魅一樣來歷成了謎,他們也只能將心思全放在了收集糧草上,但是糧草四散他們跨州收集費了太多時間讓他們頭疼不已,還有鍾寄真的期限越來越近現在他們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而現在明瓊提出了這幾千擔糧草可以說是讓他們急切的很,自然就沒時間去想他從何處弄來,他與那糧草失竊有什麼關係,趕緊補上虧空才是重中之重。

看著他們離去,莫萊沒有跟上去而是去了臨州府,她現在得先去幫明少卿領人呢。

莫萊剛走,她身後的幾個人就如鬼影跳躍而出散開了。

在明瓊與鑄劍派掌門相談甚歡之時,顏鎮宇帶著一眾衙役總共八百多人將鑄劍派圍了一個圓,他們中不少人舉著火把將黑暗中的鑄劍派大莊園照了個燈火通明。

鑄劍派總共有二千多位在世的弟子,但是很可惜其中一半以上都在外遊歷,現下鑄劍派中人數只有五百人,現在臨州府這八百人在人數壓制上完全可以讓鑄劍派無法翻身。

會客廳內鑄劍派一位內門弟子慌慌張張的跑到明瓊與掌門面前,他手指外對著鑄劍派掌門邱新月道“掌門!外面來了一夥官兵!人數不少他們將我們整個莊園包了個嚴嚴實實,您快去看看吧!”

那掌門聽完,眉頭皺起,他本想呵斥這個不經通報就私自闖進來的弟子,但是聽著他這般說,邱新月心中慌了一瞬,他們一直都不太樂意與官府打交道,跟別提現在臨州府的這位,性子太硬了讓他實在不喜,而現在這位圍了他們,那必然是門派中什麼事什麼人讓他拿了把柄,大概就現在根本無法讓那人善了。

他想明白了這點,眼神緩和了一會轉過頭對著明瓊到“向老闆,您所說的也不錯,令郎我們樂意接收,只是現在門中出了些事,我得過去看看,您若有不便就先行離開吧”

“感謝邱掌門對於小子的收留,既然門中出了事,我這便離開了”說著明瓊站起身對邱新月施了施禮,邱新月見明瓊如此明事理也忙不迭的站起身對明瓊回了禮,他厲色著對身側的侍衛命令道“帶著向老闆從小門離開,莫讓那些人驚擾到了向老闆”

那人得了令對明瓊施了請禮“老闆,請跟我來吧”

“向老闆,我先行了一步了”明瓊看著邱新月快步跟著那個通報的弟子離開了會客廳,也跟著這位侍衛從後方離開了會客廳。

他們一行人走著直到靠近那暗處無人的小門,明瓊偏了一眼他身側的王林,王林很快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他放緩了腳步落在了那侍衛的後頭,那侍衛是有感覺到了王林的不對勁,他準備轉頭詢問王林是怎麼了,就被王林當頭一棒砸昏在了地。

那武器是王林別在腰間最愛的三節棍,現在他抖動三節棍將其拼合成了一根極細的長棍,這三節棍棍身很細,它被人別在腰間不認識它的都會將其當成一個無傷大雅的裝飾品,而現在方便了明瓊與王林的行事。

放倒了這位侍衛,王林與明瓊將其拖到了這個小門右側的假山處,他們用枝葉將其遮蔽,再加上這天色已黑常人的眼睛很難從這中瞧出他的身影來,明瓊有些不放心便令王林捏住那人下巴給他灌了些蒙汗藥,做完一切王林拍了拍雙手“大人,這些足夠他睡上一天一夜了,等他再醒那就是監獄中了”聽著王林這般說,明瓊點了點頭“王林你換上他的衣物,帶著我向別處去”

明瓊與王林就這樣潛入了鑄劍派中,而現下鑄劍派所有人都集中去了門外,他們一夥人與顏鎮宇對峙著。

“顏大人,大半夜的您帶著一群人來我鑄劍派門前所為何事啊?”邱新月在看清了顏鎮宇身後的人數後就吹響了鑄劍派的集結笛,聽到笛聲還在莊園中的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門前。

顏鎮宇瞧著邱新月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片笑了,年過六十的他依然保持著上位者的威嚴,他絲毫不怯“邱掌門,近日有人到我衙門中舉報您便是近日閬氏糧草被竊案的主謀,現在我是來尋您問問,這事是真的嗎?”

聽見顏鎮宇這般說,邱新月怒火中燒,閬氏糧草被竊案是他們心中的重中之重,閬氏家主為這事敲打了他多日,他為此煩不勝煩,現在居然還有人誣陷他?天啊,這是什麼笑話?他們鑄劍派與閬氏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傷害閬氏的事?這不是自損嗎?真是太可笑了。

“顏大人,您是在說什麼笑話呢?!”邱新月被閬氏捆綁得都快忘了,這明道上世人可不知道他們鑄劍派與閬氏之間的關係,就是被猜忌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邱掌門,您知道我,沒有證據,顏某怎麼可能找上你”

“太可笑了!顏鎮宇你可知我與閬....”就在邱新月語出驚人之際,他身側的妻子猛拉了他的衣袖打斷了他的話語,邱新月不明一臉不悅的看向身側的妻子“邱新月,你在說什麼呢?!”身側的妻子冷眸一下子驚醒了邱新月,他知自已差點口出禍事心驚了狂跳。

“邱掌門你在說什麼?”

“啊!不!”邱新月連忙否認道“不”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家中長子妻子乃是閬氏二房嫡次女,這事整個臨州城都知曉的,我家與閬氏關係乃是親家,我鑄劍派怎麼可能會做出此等事來”

“邱掌門,這鑄劍派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我這有目擊證人,他們說曾見到你鑄劍派拉了好幾車糧草,那糧草布袋上還有著閬氏的家徽,關於此事你要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