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兒,他到底在哪?”
“靖州五臺寺”
“和尚廟?鍾寄真居然將璇兒囚禁在此,真是讓我始料不及”
“鍾寄真並不信佛,甚至還憎天。莫萊,她將你的孩子藏進她最討厭的地方,這種事你覺得不合理嗎?”
聽著商徵的回答,莫萊安靜了一會。
鍾寄真憎惡佛教是出了名的,當年在胥焱與莫娜成婚當日她放火燒了大雄寶殿,只因她許的願未成。
“我還以為她永生都不會踏足寺廟,將璇兒藏在那,是不是代表了她從未去看過璇兒?”她不在乎合理不合理,她的腦子轉到了另一處“璇兒在寺廟中是否受到了虐待?!”
當年鍾寄真火燒了那寺廟的寶殿,不只是代表她憎惡了佛,同樣的那些和尚也憎惡了她,璇兒是以她的名義帶去的寺廟,莫萊想那些和尚會不會將對鍾寄真的仇恨轉移到璇兒身上,他們會不會打他,會不會餓著他?會不會?!她不敢再想心揪痛不已。
“他還小,受到欺凌是必然的,但是鍾寄真需要你兒子活著,所以他在寺廟中僅僅只是活著”
商徵的話如同炮竹一字一字在莫萊的心口炸開,她狠抓住商徵的手袖“商樓主!我求你幫我將璇兒帶出那兒”她的膝蓋都快軟塌,她想跪下來求他,但是商徵立馬攙住了莫萊的雙臂“你幫了我的大忙,我自然也幫了你的大忙”
聽著商徵這般說,莫萊立馬抬起頭來,她那雙充血含淚的眼睛現在正充滿了希望的盯著商徵。
“我給了那寺廟一些錢財讓你的璇兒剃度了,然後從其他寺廟調換了另一個小沙彌讓他代替璇兒在那,現在我已經將他交給了胥珊,你莫擔心”
聽著商徵的解決辦法,莫萊的心神安定了下來,她緩緩站起身來“商樓主,多謝您,您的所作所為,我無以為報!”
商徵聽著搖了搖頭“莫萊,你莫說這些了,莫娜的仇我已經報了,而現在你幫我解決西苑,毀了宮羽的名聲,還幫我尋來了角兒的青衣。我答應你的尋回兒子之事,我們二人不過是交易罷了,何談什麼報與不報呢?”
是啊,他們之間本來就只是單純的交易關係,只不過都是額外幫對方完成了其他事務,的確又有何談報與不報呢?莫萊想的很明白,而現在璇兒的安全已經得到保證,接下來該做的,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實施了。
“莫萊,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現在你已無後顧之憂,該動手了”
“那是自然的,商樓主幾個月後你還是不要回京城比較好”
“現在鍾寄真孕態已顯,再過幾個月她可能就要臨盆,你想在這個時候?”
“她年歲已經大了,如此大的年齡還要生產,她難道是跟閻王爺簽了生死簿嗎?能如此篤定她不會死”
“不過,商樓主,你錯了,她不會死的,我是不會在那種時候要她的命,她得活著活著看著一切是怎麼從她手中溜走的,而且讓一位母親在那種情況下死去,我做不出這種事,太卑鄙,我不是她,我也不會同他人一樣在一個女子生產時奪了她的性命,我要堂堂正正的逼著她退位,就像當初她站在大殿之上逼死我們一般,而且我還要讓她心甘情願的退位”莫萊說著目光深深,她的腦海中正在謀劃著那時將要發生的一切。
商徵看著莫萊那雙黑沉如海的眼睛搖了搖頭“你的這條路也太難走了,簡直就是自找麻煩,你籌劃的這些要辦到可是以年為單位?”
莫萊轉過頭看向商徵“任何變故都是轉瞬之間,商樓主莫要小瞧了時間”
“你的手中已有兵權?!”商徵恍然大悟道。
“不,那東西不在我手裡”莫萊坦白道。
商徵的腦海中猛然出現一個人影,那是個身著紅衣手拿長槍身姿窈窕的影子“難道,你拉攏了她?!”
莫萊笑了,她當然知道商徵想到了誰,那些以翻新公主府之名跟著和親使團蹲守胥烺公主府的傢伙已經準備就位了。
“商樓主,你還是聽我的勸,明年開春之前還是不要來京城過節了吧”莫萊說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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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人,那些人又來了”王林走到明瓊身側在他耳邊留下話。
明瓊聽聞抬起頭看向前方,莫萊也正好入內。
“你先過去”明瓊對著王林說道,王林得了信先走了一步。
莫萊緩緩走到明瓊對面的長凳下坐下,她沒看明瓊一眼手中執起放在八仙桌上的茶杯,準備入口喝了,而在她對面的明瓊正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的動作“那些人來了,是你說的鑄劍派的人嗎?”
莫萊沒回話,反正開口另問道“明大人,你覺得用什麼罪名圍了鑄劍派比較好?”
莫萊這般說,聽的明瓊一愣,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閬氏上繳的糧草都做有記號,當初我們去黑市買糧的時候特意開啟過,瞧過,那裝糧草的布袋上還有著閬氏的家徽,光是這點他們就跑不掉”
“明大人,難道他們就不會換布袋重新裝嗎?”
“莫姑姑,你說過這鑄劍派便是那閬氏豢養的私兵,那就便代表是閬氏的人,他們本就想到處拍賣散落在各地的糧草給閬氏填補窟窿,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更換這些布袋呢?反而是那買賣糧草的,卻不更換布袋好似特意告訴他人,這糧草就是他們偷來的,那閬氏糧草案就是他們犯下的”
“姑姑,你說這些人是何其的英勇?特意如此得罪臨州閬氏”
“明大人,你覺得閬氏會找到這些人嗎?”
“姑姑,您的意思是這些人是幽靈不成?”
“明大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知道什麼?”
“姑姑,我已經決定跟著你們的步伐,但是我還是不想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無頭小蠅”
“明大人,這世上最自由的就是那些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士,你說他們跟幽靈何其相似”
“謝姑姑解惑,今日我與鑄劍派交易之時便是亮明身份,圍了他們的時候”
“你有多少人馬?圍得住嗎?”
“臨州府所有的衙役顏大人都借給了我”
“鑄劍派好歹也是江湖大派,手底下全是身負技能的武人,你可要多加小心”
“謝姑姑關心,不過我現在需要借姑姑手中幽靈幾隻幫幫忙”
“哦?什麼忙?要幾個?”
“偷樑換柱2、3個,只需幫我守好鑄劍派糧倉即可”
“你這個要求有些難呢,鑄劍派戒備森嚴,我那幾個幽靈飄進去可有些難度呢”
“但是,姑姑有得是辦法不是嗎?”
“明瓊,你要我們辦事,你得拿東西換”
“誒?!”
“你莫急,不是跟我換,而是跟那幾個換,你願幫我走我那條道,是已經夠了,但是那些飄進去的,是拿命豁進去的,你得跟他們換,你得給他們吃定心丸,不是嗎?”
“那就麻煩姑姑將他們請過來了”
明瓊剛說完,莫萊抬頭瞧了他一眼,她雙手擊掌,幾個人就跳進了他們的房內,其實這些人她早就準備好了,她是準備讓這些在鑄劍派被圍之時趁亂盜取鑄劍派與閬氏的互通訊物的,現在明瓊要給他們多加任務也是預料之中。
明瓊睜大雙眼瞧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人,他心中大驚這些人什麼時候待在他們樓下的?他們又聽到了多少,還有他們都是誰。
莫萊看出了明瓊眼中的疑問,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亡命之徒,只是些獨門獨戶的江湖人士,不過是最近日子缺錢來我這討些生活,你若讓他們做些要命的事,你可得掂量了些,要知我指使他們做的事都是極其簡單的,害不著性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