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黑市是在臨州城深夜時期的西市,黑市的人不會吆喝,他大多都會用目光打量著任何來到西市的人,買賣人在選物,而買賣人也在選人。
明瓊拿著進入黑市的信物,領著兩個不良人就過了關卡進了西市,琳琅滿目的奇珍異獸和鐵籠關押著的老弱婦孺青壯少年皆入目來,明瓊將目光在那些人牲上瞟過,他瞧著那些身著襤褸的存在實在好奇,動了腳步去了那販賣人數最多的商戶旁。
西苑,莫萊依舊執著手中團扇在那雅座中探頭去看那戲臺上五顏六色的扮相,他們咿咿呀呀的柔軟唱腔充滿了穿透力,燈紅酒綠中那樓下的看客紛紛叫好。
戲臺上上演的依舊是讓人厭煩的深閨怨,那小廝走街串巷的在人群中穿梭,莫萊的視線跟著那小廝的步伐移動,她想瞧這位舉著琉璃制高頸酒杯的小廝要去何處。
只見那小廝穿過了擁擠的普通客人的長排座位,向著那鬆散的紅木製貴客的座椅走去,然後她瞧見了這位小廝停留在這一位富商身側,那富商身著華貴綢緞,膀大腰圓,圓頭圓腦的,這模樣讓她想起了那位,但是莫萊離他們還是遠了,未能讓她瞧清那人是誰。
“這位店家,您販賣的這些是什麼?”明瓊向那有著凶神面孔的人問去。
那人手執銀鞭身著侉子露出一雙漲鼓的肌肉,他打量著明瓊,瞧著瞧著眼神中露出幾分惡意來“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來這西市吧?”
這人未回答他,反而開口反問了明瓊,見著漢子語氣中的輕蔑,明瓊輕笑了一聲“我等並不是臨州人士,這西市自然是第一次來”明瓊當然知道這位話語中的意思,他不過是答非所問的化解了這壯漢的話語。
“哦,遠方來客,好”那漢子也不再糾纏,他鬆開了手中卷著的銀鞭走向鐵籠“就想問這位公子,您是要想這些人做什麼呢?”
做什麼?買賣人口除了讓人為奴為婢還能做什麼?明瓊未答面目上眉頭緊鎖一副不懂其言的模樣。
那漢子瞧清了明瓊的臉色,他勾了勾嘴角自顧自的介紹了起來,他將鞭子抽向一個精壯漢子的籠子上,那漢子被鞭子驚醒,猛地抬起頭來,他目光警惕的瞧向他們“這個壯漢子從小跟狗一起長大,不通人世跟狗一樣絕對的忠誠,身強力壯精力十足,除了能做些力氣活,也能”那漢子說著目光在明瓊的身上游離了一會繼續道“伺候您舒服了”
那漢子的話明瓊自然聽懂,一股噁心之感湧上心來,這來西市買賣人口之人居然大多還好這一口?其實這算輕了的。
那漢子見明瓊目露厭惡,瞭解了自已會錯意,他聳了聳肩又將銀鞭摔向被關押在一起的一夥少女老者和孩童“這些呢,香的很,當然這些小孩女子也能養養,就不知大人是不是好這口了?”
聽他說完,明瓊真的要吐了,這都是些什麼鬼!這黑市竟是些妖魔鬼怪之輩嗎?!明瓊不可置信到了極點“他們都多少錢?!我全都買下了!”明瓊恨不得將手中銀票變作石砸向那人。
聽著明瓊叫喊,他身側的不良人連忙走上前阻止了他的動作,不良人什麼東西沒見過?他們覺得明瓊犯不著如此糟蹋錢財“大人,您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啊!”
明瓊不將這些勸阻聽進耳中“什麼一時一世的!既然今日被我遇見了,那就是緣”明瓊說完目光轉向那漢子“說吧!到底多少錢才能將他們全部買走?!”
他身側的不良人見勸不了他,埋怨的低下頭散開繼續落在明瓊身後。
那漢子揉了揉鼻子“打包啊?不多,一百兩白銀那就夠了”
一百兩?明瓊拿不出來,他的俸祿每個月才16兩紋銀,一百兩?這對他而言可是天價,這筆錢財要他不吃不喝整整一年才能攢出來,痛苦二字一下子籠罩了他全身,他誰都救不了。
莫萊離開了雅座走向了那位小廝停留的紅木貴客椅的身側,她緩緩擦過那富商的身側然後將手絹飄向富商的杯中,那富商見被人遮擋一方輕盈的絹帕飄落,驚得他慌張的去抓那絹帕好似擔心此物毀了他琉璃杯中的葡萄酒“誒喲誒喲”他叫嚷著,四肢亂動。
而莫萊也瞧見了那富商腰間的佩玉,那是臨州皇商的標識,佩戴此物則表明他皇商的身份,一般人是不會將此物隨身掛在身側招人惦記的,而這位自然不是一般人。
他便是臨州趙氏的少當家一個被寵壞的好色之徒,臨州的皇商不是閬氏同樣也不是廖氏,這不如閬廖二氏的趙氏能成為皇商,只是因為他們是臨州的鹽商才被皇室點為臨州皇商的,趙氏因為家族人丁稀少所以才成不了氣候無法與閬廖二氏抗衡成不了這臨州第三大世族。
這無才無德的少當家正是因為趙氏子嗣福薄才會被捧著,這種玩意若是其他世家早就將其除名。
莫萊瞧著這位手忙腳亂的抓住了那絹帕後,猛地抬頭看向莫萊,莫萊快速收起輕蔑的表情對著這位露出幾分笑來,那少當家瞧著莫萊的笑之前怒目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他痴痴的看著莫萊,那眼神中的欲都快化為了實質。
“這位小娘子,您叫什麼呢?”他諂媚的笑著,莫萊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嘴好似有涎從中泛出。
莫萊強忍著噁心,用團扇遮擋起臉來“這位公子,小女子不小心將手絹落到公子桌上,公子請恕罪啊”莫萊說著又對那口涎直流的傢伙露出幾分媚笑。
瞧著莫萊此等媚態,這趙氏公子臉漲成了豬肝色“沒罪沒罪,小娘子哪來的罪呢!”
聽著他這般回答,莫萊從那趙氏公子手中奪走絹帕,那趙氏公子瞧著被奪走的絹帕一臉的不捨,莫萊對他欠了欠身“小女子這廂告退了”
那趙公子聽莫萊要走,急忙的站起身“小娘子!小娘子!”他追著莫萊離開了西苑。
莫萊快步走進黑色的巷道中,她目光看向前方耳朵卻時刻關注著身後的響動,她聽著那笨重的腳步聲向她奔來,緩緩放慢了腳步。
趙公子見追上了莫萊,他快步走到莫萊身側“小娘子,你莫著急離開啊”
“公子您攔我作何呢?”莫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這頭進了她陷阱的豬。
“嘿嘿,小娘子,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讓你見見世面,我最近剛花了重金買了些好東西,想讓小娘子瞧瞧,嘿嘿”說著這傢伙就要伸手去抓莫萊,莫萊縮了縮手臂“好呀”她可不就是在等著這個邀請嗎?
那日見到包打聽後,她就讓包打聽去查了西苑背後主子是誰,包打聽查出了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這個無惡不作好色愚蠢的趙公子趙永康,包打聽還打聽到這趙永康特別喜歡擄一些貌美的女子去自已的私宅看一些東西,那些不知是什麼,眾人只知道看過那東西的女子最後都瘋了,曾經顏府尹也就此調查過趙永康,但是他什麼都沒查到,他用趙永康逼瘋了臨州女子的罪名捉拿過趙永康。
但是還是不了了之,因為沒有證據已經瘋掉的女子什麼都說不了,當然莫萊不是在乎那些東西是什麼,她在乎的是包打聽說這趙永康無論到何處都會佩戴皇商玉珏,因為趙氏不如閬廖二氏,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皇商的標識,趙永康整日佩戴這枚玉珏就自以為比得過那閬廖二氏。
而莫萊的目標就是這枚玉珏,開啟臨州世家的混亂,擾亂閬翟二氏的合作同時幹掉這西苑幕後的主子,為自已接下要搗毀西苑的班主鋪個方便之路,趙永康無惡不作卻次次逃脫罪責,便是身後自已豢養的一堆巧舌狀師的功勞,若真將當年之事提到案上,在趙永康的庇護下商徵想要的效果自然是達不到,所以她決定先幹掉趙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