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步出澡堂,月色正亮,群星閃爍,桐柏山中的空氣清新好聞,吳良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吳良定了定神,向縣中心行去,山中小縣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城中人早就已經熄燈入睡,但仍有不少店鋪在營業。

吳良在桐柏縣信步而走,他先去帳莊將那顆大夜明珠兌換成了銀兩,又在城中購買了不少生活必需品,這才回到澡堂。

吳良剛剛回到澡堂,剛剛踏入澡堂,卻發現兩名貌美的侍女早已離去,魏索四仰八叉地躺在深堂的地板,腰間搭著一塊浴巾,不著寸縷,眼角掛著淚水,臉上表情痛苦極了。

吳良嘴角浮起一抹邪笑,他慢步向魏索行去,邊走邊調侃道:“索弟,你光著屁股躺在地板上做什麼?快起來,別凍壞了身子。”

“大哥,俺幹壞事了!”

魏索見吳良來到,哭喪著臉,道。

“你幹什麼壞事了?”

吳良明知故問道。

魏旲把事兒前前後後都告訴了吳良,就連他與兩個小妞兒纏綿的經過,也毫不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吳良。

吳良聽了哈哈大笑道:“賢弟,這算哪門子壞事?這是天大的好事,好多的男人盼也盼不來,你豔福不淺!”

“大哥,這種事不是隻有和自己的媳婦兒才能做的麼?”

魏索疑惑地問道。

“傻小子,媳婦兒自然是要娶的,也只能娶一個,但娶個臨時媳婦,又有何妨。”

吳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淡淡地道。

“什麼叫臨時媳婦兒?”

魏索問道。

“嗯,就是青樓勾欄澡堂,以賣身為業的女子。”

吳良沉思了片刻,方才解釋道。

“那俺用不著娶她們了?”

魏索試探性地問道。

“自然不用,青樓女子,當不得真的。我已經付過酬勞了,你不必擔心。”

吳良拍了拍魏索的肩膀,安慰道。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大哥,你這個法子真好。”

魏索長舒了一口氣,點頭道。

“趕緊將衣衫穿好,咱們得找個客棧住下,否則露宿街頭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吳良打趣道。

“是是是!”魏索一邊點頭,一邊伸手摸向身後,要找自己的獸皮樹衣穿上。

他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摸到得只是溼漉漉、滑溜溜的石板,獸皮樹衣卻不翼而飛了。

魏索急得抓耳撓腮,幾乎要哭出聲來。

“索弟,你在找什麼?”

吳良好奇地問道。

“大哥,我的獸皮樹衣上哪兒去了?

魏索慌道。

“你剛剛是放這兒的麼?”

吳良指了指魏索身旁溼漉漉的地板道。

“是啊,剛剛就在這兒,怎麼能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魏索無奈地道。

“老弟,你這件獸皮樹衣價值不菲,多半是被無恥小人偷去了,可惜,可惜!”

吳良搖頭嘆息道。

“挨千刀的,天殺的賊子,把俺收集好幾年的獸皮樹皮偷了去,氣死俺了!”

魏索聽了吳良的話,氣得暴跳如雷,戟指大罵,差點兒把肺氣炸了。

“索弟,不要為無恥小人動怒,氣壞了身子。你先穿上這件衣裳,咱們再去慢慢尋訪不遲。”

吳良從身後包裡中掏出一件制式漢服,雙手遞給魏索,勸道。

望著這件華美豔麗的長袍,魏索呆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衣衫,好看極了。

他搔了搔後腦勺,驚歎道:“好,好美的衣衫,這衣服的樣式,俺可從未見過。”

“這是是漢人的漢服,炎黃子孫的本族服飾,自然好看了。自三皇治世,五帝定倫,我炎黃後人便是穿著這身衣裳,北擊匈奴,南破五夷,天下臣服,萬民歸心,創造了漢人當家做主的漢人王朝,千年以來,王朝更替,滄海桑田,漢服做為漢人的傳統服飾,可從未變過。”

吳良解釋道。

“原來如此,俺一直以為獸皮、樹葉才是最好的衣裳,今日見了漢服,才知道錯了,大錯特錯了。”

魏索喃喃自語道。

“漢人就該穿漢服才是,皮毛、樹葉是其它民族的服飾,以後還是少穿為妙。你是漢人,不可忘了祖宗。”

吳良淡淡的說道。

“是,大哥教訓得在理,這皮毛、樹葉,我再也不穿了。”

魏索點頭受訓道。

“走吧!”

吳良望著魏索穿好衣袍,開口道。

吳良率先向澡堂外行去,魏索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吳良、魏索並肩走出澡堂,時近深夜,縣城街道上靜悄悄的,城中百姓早已入睡,客棧早已打烊關門,更無半個人影。

兩人無可奈何,踏著月光,越城而出。

向東行了七八里,皆是茂密的原始叢林,腳下踩得皆是雜草灌木,吳良二人雖身負武功,心中仍叫苦不迭。

又行了七八里,終於在小山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兩人精神倍增,發動腳力,加速向山神廟奔去。

進得廟來,二人不禁大失所望,山神廟荒廢已久,廟宇大半都已倒塌,瓦礫遍地,橫樑倒臥,一片狼藉。

好在廟宇雖然破舊,但也勉強可以棲身。

吳良尋來枯木落葉,在大殿上生了一堆火,又找了些乾草,鋪在神案之上,兄弟早已睏乏之極,也不脫鞋子,爬上香案,相擁而眠,和衣而睡,倒也不覺得寒冷,反倒踏實之極。

一晚無話,兄弟睡得極是香甜,直到雄雞高鳴,太陽高升之時,二人方才從夢中醒來。

睡醒之後,自是梳洗一番,魏索在林中尋了些野果子,分與吳良吃了。

野果生澀未熟,當然是不好吃的,但二人腹中飢餓,也不顧好不好吃,勉強吃了下去,果了飢腹。

早飯已畢,午飯未到,吳良趁著天氣涼爽,一路向東,直奔信陽府而去。

信陽府距桐柏縣不遠,一個在豫西,一個在豫南,吳良在路上行了幾日,正走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大河。

河面極寬,一眼望不到盡頭,水勢卻是極平緩,緩緩向豫東南流去。

吳良找來當地百姓詢問,才知到已到了信陽府地界,這條大河便是淮河,距信陽府已經不遠了。

吳良尋了一條小船,渡過了淮河,又折向南行了七、八十里,眼前又出現了一座大城,來往百姓絡繹不絕,熱鬧非凡,高大的城門之上,寫著兩個鎏金大字,上書“隱陽”二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