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英歌就起來了,薛氏絮絮叨叨地叮囑著。“你自已去真的沒有問題的嗎,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娘,不要把我當成小孩了,我現在是一個成年人了,你不用擔心的,我自已可以的。”

“可是,你原本劉府會有馬車送你的,你自已又怕麻煩,還給拒絕了,這是每日上學都是步行,時間久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這件事也好看你怎麼看待了,你要從另一個方面想,時間久了我也鍛鍊了,到時候身體肯定也強健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拗不過你。”

英歌提著晌午要在學堂吃的午飯,一個人悠哉遊哉地走到了笑林堂。

進了學堂,智行卻不在,只是看到他在桌子上寫了一行字,小娃娃呀,我先出去找點吃的,你來了先自已預習哈,也不用啥,第一節課就學習陋室銘吧,這個挺應景的,你自已先背,我去去就回。

智行說的去就回,是真的一會兒就回來了,回來的 時候還提了一個青色的籃子,從重量上看,是有些分量的,英歌猜測到,是不是他買的什麼重口味的食物,不然不會隔老遠就聞到了味道,那個簡直不敢直視。

英歌捂著鼻子,翁聲道:“師傅,你這買的啥,味道這麼特別,你難道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成?”

“你胡說八道什麼,為師我呀,一早專門下山去找張屠夫家買的豬下水,這玩意雖然聞著醜,但是止不住它好吃呀,你會不會做?”

“師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寧願不吃,也不會沾染一下的。”

“嘿,這個多好吃呀,你竟然不吃,我還專門讓人給留的呢?”

“師傅,你說的一會就是這樣時間呀,你看看天,現在都是晌午了。我要下學吃東西了。”

“你還帶飯了,嘿嘿,嘿嘿,那個你看,原本這個是給你準備的,結果你自已準備飯了,你看,你是不是得賠償為師一點呢?嗯,對不對?”

“哼,整了半天,你是在這裡等著我的吧,你是感覺第一天不好向我開口明天也給你準備午膳吧。”

“哪能呀,我就是饞那一口,你知道的。”

“給你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麼……”

“不過什麼,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先說什麼事情。”

“問題也很簡單,就是我不需要你教我什麼之乎者也什麼的,我就一條,你教給我的東西,直接告訴我,你的理解,做件事的目的,你想要達到的效果就可以了。”

“嘿,你是我徒弟吧,怎麼的,這情況還給反過來了?”

“那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英歌一邊問著智行,一邊慢悠悠地掀開自已裝飯的籃子,籃子是英歌的母親,薛氏一早就準備好的膳食,分量足,菜品合意,尤其是那一碗紅燒肉,那是做到了極致了。

英歌還沒完全掀開蒙在上面的布,智行就像個孩子似的,直接拿了一壺酒就喝了起來。

“這還真是不客氣。”

“我對你有啥好客氣的。”

“大學讀過沒、中庸讀過沒”智行大手一拍,那張唯一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轟然倒塌。

英歌這會是真的確信她這個莫名多出來的師傅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哼,說不過我,就用身份壓我,學生讀書少,就是因為少才拜師的嗎,師傅你老人家慢慢教,咱不著急哈。”

“是,你說得都對。”

笑林堂內的一把椅子上,上面放著英歌從外面買回來有些泛黃的書籍,封面上寫著《資治通鑑》《春秋》《鑑略》《史記》

“人不大,這志氣還挺大的,一口氣買這麼多本,你能讀得完嗎?”

“師傅,你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叫什麼?”

“什麼,這種行為叫PUA,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接受你的批判,我有我自已的節奏。”

“別廢話了,快點讀書,聲音大點。”

“現在可以嗎?”

“聲音太大了。”

“現在呢?”

“聲音太小了。”

“師傅你不覺得有問題的嗎?”

“你是故意刁難我的吧。”

“哼,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可以,可以孺子可教。”

像這樣每天的插科打諢,英歌適應得很快,而智行每天教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的。

主打一個,多學總是沒有壞處的。

“到飯點了嗎?”

“師傅,你確信這個點吃飯,我下學了。”

智行聽見她這樣講,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天已經有些黑了。

“回去把今天學到的給默寫10遍,明天我要檢查。”

“你這樣的操作,跟現在即將下班,然後領導說了一句,臨時開個會議有啥區別。”

“你說什麼?”

“沒什麼,十遍太多了,明天你記得安排作業時,要提前說。”

智行捶胸頓足,哀嚎道:“我和這個老師好當的呀,也太卑微了呀,你今天不完成,罰你明天雙倍。”

“哼,變色龍,臉變得可真快。”

“我畢竟是你的師傅,尊師重道還是要講的。”

與這裡歡快的一天不同的是,清風書院裡面有名的春歸導師,他下了學之後,吩咐小廝如果有人找他,不要拒絕,直接迎過來見他。

小廝百思不得其解,這跟前幾日說的可不一樣的呀,怕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人物我前來找他?

可是,春歸先生是說啊,就連當朝的丞相帶著曾經的小殿下過來,都被要求乖乖地在門外等到他下課才可以呢!

英歌離開了笑林院,一路步行穿梭官道上,路上的行人只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一閃而過,甚至連人的衣服顏色都沒有看清楚,就不見了蹤影。

正是下學的時候,蘇清河吩咐下人,把慢車趕到李大夫的藥堂去,他還要再問問當初給他祖父治病的藥方到底是哪裡來的。

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瘦小的影子飛奔而來,待走近時才發現是英歌,身邊僕從還在提醒著他,明日跟劉子恆約定的蹴鞠的事情。看到英歌時想到了如果加她一個,那肯定更有趣,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只見到了她的一個背影。

蘇清河嘀咕道“這人,什麼時候跑得這麼快了,趕這麼急,等會兒找娘呢!”

“少爺,您說什麼,你要吩咐什麼事情嗎?”

“沒呢,少廢話,趕緊走吧。”

劉府門前的側門巷子裡,每天這裡都聚集了一群小蘿蔔頭在放風箏、踢球,捉迷藏。

他們今天輪到了踢球,剛到門口,英歌就被一群孩子給圍住了。

“英歌哥哥,你回來了,踢球麼,陪我們一起玩吧。”

英歌伸出手揉了揉講話的那個孩子的頭,有些惡趣味地把他們的頭髮給搞得亂糟糟的。

稍大一點的孩子,恨恨地說:“英歌哥哥你太壞了,頭髮都被你給擾亂了,不和你玩了。”

說完便跑開了。

還未走進雜居院那邊,路上又遇見了劉家二房的大公子,劉子恆他今年十五歲的年紀,一身暴發戶的打扮,語帶諷刺地說:“呦,我們來看看,這是未來的狀元郎回來了呀!”

“怎麼書院夫子教的課,你聽不懂吧,聽不懂你就對了,趕緊捲鋪蓋走人吧,省得最後丟人現眼,要是我呀,我就一頭撞死在石柱上了。”

“就這,剛剛還想踢球,你咋不參加下個月的蹴鞠呢?哼,不自量力。”

英歌不想理這一群無腦的人,白費口舌,她現在只想趕緊地回去,她吃的那個導致嗓子可以改變音調的藥,快吃完了。

但是她不想,不代表別人就可能放過她。

“哎,哎,別走呀,怎麼怕了,慫貨。”

“這麼著吧,你要是參加的話,我給你錢作為補償,怎麼樣。”

“可以。”

“你說什麼?”

英歌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可以。”

“哎,大家都過來看一看哈,她是到底怎麼贏得了,劉府二公子的,你們幾不好奇麼,你們幾不想再看一遍嗎?”

“哦,好的,你說得可以,給你確認下,你是確實想要與二公子比試一番是吧。”

“是的,千真萬確。”

“呦,有熱鬧看了,未來狀元郎要與劉二公子比試嘍”

“被他們這一弄,英歌頓時又被當成了人們口中的談資了。”

劉府原本起家都是武將之身的人,因此劉府的後院內,有一個足以可以容納

200人的巨大練武場。

“吶,這裡就是我們劉家的練武場,你自已選擇一種武器吧,哼,選擇什麼都可以了。”

旁邊的僕從看到這裡提醒道:“二公子,您讓她自已選擇是不是對她太仁慈了。”

“這萬一選擇的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學習武術的吧,難道還怕我一個從來都沒有接受過練武的人嗎?”劉子恆聽見這裡,手一揮擋開又上前來勸說的僕從:“好,我諒你也不敢,你這小身板,能打過我才算奇怪了。”

“說得也是哈,我是答應了給你比試,但是我也沒說現在就跟你比試的,對吧。”

“怎麼,你還想耍賴不成?”

“耍賴那倒不至於,你看哈,我也從來都沒有學習過武術,你這樣跟我打,是不是不太講究公平?”

“那你想怎麼榜樣?”

“這樣吧,等我學習了武術,我們就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怎麼樣?”

“少爺,少爺,這萬一英歌少爺一直學習不會,那這比試對賭豈不是一句空話了嗎?”

“對,我怎麼相信你能夠學會呢,萬一你一直學習不會,我豈不是一直都得等著你嗎?”

“這樣,我們規定一個期限,三個月怎麼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三個月之後,無論我學會或者沒學會,我都會參加與你比試。”

英歌這話剛一說完,周圍其他看熱鬧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這英歌破不是瘋掉了吧,她怎麼能夠跟二少爺比呢,二少爺可是從小都習武的呀!”

“英歌少爺小身板,到時候別出什麼事情了吧,趁他們都還沒有確定下來,要不要去叫老爺過來呀。這事情是要鬧大的節奏呀。”

“你別瞎操心了,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已吧,人家英歌雖說是寄宿在劉家,但是你好歹名義上人家還是稱一聲少爺的,你呢,咱們呀連人家這寄宿的都不如,少管閒事。”

英歌大概也是聽見了周圍的議論聲,但那又又是什麼關係呢?

劉子恆想了半天,說:“好,我答應你,三個月為期,到時候你別輸了哭鼻子。”

“可以,那我們是不是該談論下面的事情了?”

“我這不都答應你了嗎,你還想談論什麼事情?”

“你說,我跟你比試,但是我夜大學習武術,但是不是得安排個武師傅來教習一下。”

“哦,原來你在這裡等著我呢?”

“恐怕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咱們劉府現成的就有武師傅,你明日直接找他教習就可以了,我會交代清楚的。你接下來該操心的就是會不會被趕出來的事情了。”

這邊的喧鬧,薛氏他們的住處儘管隔得老遠,也能知道了,總是會有人通風報信的。

薛氏趕來時,二公子劉子恆已經走了,薛時圍著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上下打量著檢查英歌有沒有受傷,唯恐她哪裡有不適的地方。

這個婦人,好似每天都很擔憂她,但是每天又很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去學堂,這還真是有些搞不懂了。

第二天英歌早早地起床了,洗漱完,又是一個人穿梭在去學堂的路上,路過她這幾天總是遇見的一個賣菜的大嬸,今日難得的她心情好地給打了聲招呼:“大嬸,每天都這麼早起買菜,不辛苦嗎?”

“小哥,你每天都這麼早地起床去學堂,你辛不辛苦呀?”

英歌笑哈哈的,一個飛快跑開了,那個大嬸的也沒有聽見她的回答了。英歌回頭再看那幾個商鋪,買菜的大嬸,一直早起赤著膀子打鐵的大哥。

哎,生活呀,可真是夠辛苦的。

守門的小哥,打著哈欠給英歌開了城門,英歌照例地問候的一句:“小哥,早上辛苦了。”

說完一個箭步地飛奔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你一說什麼?你要每天早一點下課?”

“對頭,你還想考狀元,你知道狀元郎要考上讀多少的書麼,啊?”

“知道,知道呢!”

“我就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每天早點下課,我感覺我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我可告訴你哈,你要是不好好學習,我是會收回我的教導之權的。”

“曉得啦,曉得啦。”

“絕對不會耽誤的,到時候你來考驗我。”

清風書院裡春歸先生一直盯著院內的大門看,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一旁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問:“先生是感覺到其他學生讀書聲太吵鬧了嗎?”

“年輕人,多讀點書能夠知禮,有活力,無礙。”

“這幾天沒有人來找我嗎?”

這先生到底在等誰呀?

“沒有呢,除了開學的那一天,有很多的人來,這幾天來的人已經很少了。”

清風書院的門口接送學子的馬車排成了隊,蘇清河挑起馬車上的簾子向外看。

“少爺,您是在看那個女郎麼,這幾天好像你一直都在向外觀望。”

“少廢話,趕緊趕馬車回去了。”

申時,英歌如約地來到了練武場。

一陣體力練習,他累得氣喘吁吁。

二少爺劉子恆取笑道:“喲,狀元公不行了,這就開始感覺累了?”

周圍的僕從也一起起鬨。

“哎,你這話說得不對,男人再怎麼能說不行了呢?”

“怎麼樣都該說行的。”

英歌累得不行,雙手扶膝,低著頭喘著氣。

她向教習武術的師傅笑了笑,抬頭說:“接下來要做什麼,要繼續嗎?”

“先練基本功吧,接下來你還要扎馬步、打樁、練習反應能力。”

英歌一個個都記在心裡。

“很晚了,歌兒你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上學呢?”

“母親,我還不累,把這些打字寫完就休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其實你都不用陪我的。”

“反正,我閒著也是沒事,就給人家洗洗衣服什麼的,陪你一會也沒事的。”

清晨,英歌如往常一樣,跑步去笑林院,路過賣菜的大嬸和打鐵的大叔,向他們問候後,又像一陣風一樣,跑得無影無蹤地了。

又路過了笑林堂前面的那片小樹林,又遇見了往常一樣遇見的那個砍柴的老伯,路過他時,英歌突然問了一句。

“老伯,你們家幾口人呀,柴火你們家用得這麼快嗎?”

“我們家呀,人口多著呢,要每天都用的,用的。”老伯疑愣了會,回覆說。

“哦,那你還挺辛苦的。”

然後英歌再也不說什麼了,飛快地離開了。

笑林堂內“哦,我那乖學生今日來這麼早呀。”

“喲,我的那老頑童的師傅,今日不用再下山了,也來得這麼早呀。”

“說了你很多遍了,你的那個字,真是不太好看,你要多練練練。”

“哎,有點為難人呢!”擱現代誰會整天沒事寫毛筆字的呀。

雖然字型確實不好看,但是,既然被別人說了,你當然也要練習了,不然這不是英歌的做人法則。

在現代,英歌最大的特點就是,聽別人的話,雖然這個別人,不一定是任何人,但是總歸是她認為有用的才會聽。

知道自已的缺點,別人提出了,那就改。

“諸侯吧並起,百家爭鳴,列國之間,江傑分明,而人心浮動,莫知所從……”

“夫子有言:春秋無義戰,誠哉斯言!”

……

“諸侯之間,紛爭不斷,晉楚爭霸,吳越相持,戰火連天,民不聊生。”

“嘿,你還真的給背下來了?”

英歌恨不得翻個白眼“說了我的記性還不錯,再說了,你可能是不知道我們那個時代的教學情況吧,尤其是俗稱的中原地區,那真就為了應試而生的。”英歌小聲嘀咕道。

“嗯,可以,可以,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那時,我也許就是你們口中的天賦異稟!”

又過了會,智行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向英歌帶的包袱那裡瞅,知道英歌受不了啦,才收回了視線。

“那啥,咱們是不是要該用響食了。”

“吶,我孃親自做的。”

“咦,今日吃得這麼豐盛,紅燒豬肘子,你母親天天做,何不在外買就好?”

“我娘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她總說我身體弱,外面的食物不乾淨,吃了我容易生病。”

“你說我爹就是一個小官,哪裡會把我養成這樣的嬌慣的。”

“智行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肘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肥瘦相間,色澤洪亮,智行看到這裡,眼睛一亮,筷子如閃電般地伸出,準確地夾起了一塊最大的肉,智行也不甘落後,他的手也如影隨形的般的伸了過來,兩個人的筷子在空中相遇,發出輕微的“叮的一聲。”

智行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嬉戲的笑容,他用力一晃筷子,那塊肉像長了眼睛一般,從英歌的筷子中間滑落,穩穩地落入了智行的碗中,英歌也不甘示弱,他迅速地調整筷子,瞄準下一塊肉,準備再次出擊。

“年輕人要懂得尊師重道。”

“老年人年齡大了,不適合吃油膩的食物,讓小輩幫你分擔一些。”

英歌說完,不等智行反應,就又迅速地夾了一塊。

兩個人,一陣你搶我奪,一時間把整個學堂搞得雞飛狗跳。

飯畢,智行筷子一扔,就呼呼地去了後堂午睡去了,而英歌也趁著這個時間一邊曬著太陽,一邊默背今日學習的文章。原本有些吵鬧的笑林堂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起來了,快點,該學習下午的課了。”

“你這個學生,你要知道,老人家不休息好,會影響健康的。”

“根據科學論證,晌午午睡一刻鐘才是最佳的休息狀態,你再睡下去,夜晚該失眠了,我是為你著想的。”

“哼,你還有理了,走吧。”智行說完,獨自一人率先走了走出了笑林堂的那岌岌可危的正門,向側前方的一個山坳裡面去了。

英歌一路跟隨著,看著他走的方向,心中有了一絲的猜想,但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她也不便說話。

直到智行停在了一個山坳的峭壁旁,縱身一躍,手腳靈活地爬上來,那座山峰。

時而向上,時而向下,好似山嶽間的危險不存在似的。

英歌此時心裡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就說嗎,當初能夠悄然接近她,而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人,豈能是平常的普通人麼。

真是應了那句話,主角往往不知道自已任務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這個世界的大能,然後各種出現的金手指,什麼神秘的身份、什麼武功秘籍、什麼機遇。

哈哈,英歌有一種賺到了的感覺。當然,她也隱約的知識了一點,自已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

那就且行且看吧,看看這個世界,還能癲瘋到了什麼程度。

“想什麼呢,快點上來。”一聲驚呵聲打斷了英歌的沉思。

看著從上面吹落下來的繩子,英歌也知道了能夠飛簷走壁的功夫不是她這個現代人能夠辦到的。也知道能接受用她的方式上三頂了。

英歌畢竟剛來這個朝代不久,剛接手到這具身體也是不久,一切都還在磨合適應的階段,真的怕這麼一段的沒有任何安全設施的山峰,膽小的人,是怎麼都會嚇到的。

英歌似乎看到了智行的惡趣味。

你想看我出醜,我偏不,儘管我的全部的實力還沒有恢復過來,但是也七七八八了,我就怕爬給你看。

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終於爬上了山頂,智行一臉的玩味。

“嘖嘖,你怎麼的……”

就知道她這老師嘴裡沒什麼好話。

“嗯,我可是第一次呢,等我練熟悉了就不一樣了。”

“好吧,我的學生總是盲目地自信呢。”

“走,前面是有個老頭,教的是三國志,你去旁聽吧。”

英歌看著智行就是不說話,一臉的審視,直到把智行給看的,不想跟她直視,轉過了頭,英歌才收回。

“你春秋也學習了一段時間了,那個,前面的那個老頭,就是啥都不好,聽人說唯有一點,那個三國志和春秋講得還湊合,你不是正好,晚點要學習這個呢,就當時提前預習了。”

把自已的責任交給別人,坐享老師之名,這算盤打啪啪響。

簡直厚顏無恥。

“你看著我幹嘛,叫你去旁聽,我還給你省了不少的束脩費呢。”

英歌思考一會,行了一個禮回覆道:“我明白了,這就去。”

“哎,這啥學生呀,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當老師的做什麼事情都要跟他解釋一番,這老師當的是相當的沒有權威呀。”

當別人的旁聽生,英歌這事沒做過,在現代倒總是到訪學校,畢竟她閒暇的時候,總是會幫一些人剷除奸惡,學校就是一些最好的偽裝。

這個老頭,聽說姓商,在學堂上此時正閉目養神,也不管下面的學生是不是真的在聽課什麼的,只顧著自已在上面講。

英歌看到此處,躡手躡腳地一點一點地移動,周邊的學子聽見響聲,都向她看了過來。

商子春也睜開了那雙養神的雙眸。

“哼,又是一個不學無術,偷奸耍滑之人。”他不再管了,隨後又自顧地教起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