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縣,縣衙。
“大膽刁民,竟然還想胡亂攀扯企圖汙衊好人,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不然等到人證全部到場,與你說的不一樣,就休怪本官動刑了”,公堂之上,縣令宋淵義正言辭的拍著板子,進行著審理。
“大人,小人說的句句是真的,一字也沒有說謊,望大人明鑑”,底下的鹽工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驚恐著說道。
嗯~,宋淵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向著坐在案桌上的州同大人說道:
“大人,看犯人誠懇的模樣,想必不是假話,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人證到場就好了”。
申正文也是輕微頷首,然後又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疑犯丁煒為何還未抓來,莫非是提前跑了不成”。
宋淵笑道:“大人莫急,這丁煒現在住在縣外確實有些路程。不過諒他也不敢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無權無勢,還能跑到那裡去”。
宋淵暗自想到,最好丁煒是不在莊園或者以為自已靠上了杭商票行的靠山拒絕召喚。這樣的話自已就可以直接坐實他犯罪的身份,到時候在派人直接去抓捕,然後在逮捕中“遭遇激烈反抗”直接將丁煒當場殺死,來個死無對證。
“報大人,丁煒帶到”。
衙役一則通報,打破了宋淵的幻想,只好清了清嗓子,然後手拍堂木,大喊一聲:
“將疑犯丁煒帶上來”。
丁煒走進公堂,看見一圈的官員都在盯著自已,這陣仗頓時感到有些心慌。尤其是在看到羅二那擔憂的神情,自已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大膽丁煒,見到州同大人還不下跪”,宋淵又是“啪”的一聲,驚堂木炸響響徹了公堂。
丁煒沒有道理拒絕,直接跪下,恭敬的喊道:
“參見州同大人,參見縣令大人,不知召喚小人所為何事”。
“何事?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指使手下之人兜售私鹽,以此牟利。然後在此期間不斷購買武器和人手,你說,你意欲何為”。
聽著宋淵給自已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丁煒立馬反駁道:
“大人,小人不明白大人此言何意。小人只是個遵紀守法的百姓。只做酒水生意,從來沒有膽量去染指私鹽,不知道大人有何證據說小人派人去兜售私鹽。再有小人武器全部是有武器公證的,沒有自已私自鑄造。這一點縣尉大人可以為我作證”。
“呵呵”,宋淵輕蔑一笑,“那就說明你兜售私鹽獲取利潤,全用來行賄本縣縣尉了吧”。
看到戰火燒到了自已這裡,羅二趕忙想出口說話。但是直接被宋淵打斷:
“羅二,你上次報告縣衙說是剿虎毀了兩把武器,其實就是送給丁煒了吧。還有丁煒手下之人,牙牌全都是你給暗箱操作的吧,你以為這些事情我不知道嗎”。
宋淵一席話聽的羅二冷汗直流,這些事如果放在平時,倒確實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若是真正拿到明面上,那終究是不對的。就看上面會不會拿這些事來查你。
“大人,此事有誤會”。
“好了,住口,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著這個。丁煒!我再問你,你可知罪”,宋淵再一次打斷了羅二的辯解,重新把矛頭又對準了丁煒。
羅二知道此時不是強出風頭的時候,於是拱了拱手,就退到了後邊。
“大人,小人行得端,坐得正。一直以來都是守法公民,大人所說的罪過。小人沒有做過,還望大人能夠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公道”。
聽著丁煒的辯解,宋淵怒道:“好一個行得端坐得正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帶人證”。
宋淵此話說完,丁煒也是好奇起來,他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誰想汙衊自已。他自認為來到這裡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到底是誰想置自已於死地。
待到丁煒看到眼前之人,瞬間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牛二!!”。
沒錯,宋淵說的人證正是牛二。此刻牛二踉踉蹌蹌的走到公堂,他沒有看丁煒,而是直接對著公堂咆哮道:
“大人饒命啊,都是丁煒這廝指示我的。他說讓我找一個叫鹽工的,然後把指定的貨物給他,在把鹽工給的錢給丁煒。大人啊,我就是個普通百姓,我不知道貨物裝的是什麼。丁煒說我不幫他就要殺我滅口,小人是被逼的,求大人明察啊”,牛二哭喊著說完,一個勁的磕起頭來。
“混賬”,丁煒再也沒有忍住,直接起身一腳踢倒牛二,自已三番五次被他糾纏,上次直接讓衙役把他抓到監獄裡待了幾天。沒想到還不長記性。這次竟然直接汙衊自已兜售私鹽,真是欺人太甚。而牛二被踢倒後並沒有還手,只是大叫起來。
“大膽丁煒,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毆打證人,來啊,先給我推出去打十大板”。
此刻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人敢為丁煒求情,畢竟確實是丁煒擾亂公堂在先,挨這十大板也活該。
而此刻坐在案桌上的宋淵輕蔑一笑,丁煒的背景早就被老蔡調查好了。牛二和丁煒兩人是從小的狐朋狗友,整日不務正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丁煒轉變了性子,但是調查發現丁煒發達不但沒有幫助牛二,而且還派人教訓了牛二,上次更是直接送進了大牢。牛二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而且還是睚眥必報的性格,用他來做人證最合適不過,看到牛二的表現,宋淵也覺得老蔡送給牛二的這二百兩銀子很值。
很快,兩名衙役拖著半死不活的丁煒走了進來,然後直接扔在了地上。丁煒此刻疼的呲牙咧嘴,他沒想到自已只是踹了牛二一腳竟然被打成這樣,看來還是好日子過多了,忘記了森嚴的楚代律法。
看著丁煒被押了回來,宋淵又問道:
“牛二,你說是丁煒指示你乾的,空口無憑可不行,你可有證據”。
“有有有,大人請看,這是小人自已記得賬本,上面寫的很清楚,時間地點和一筆一得所有的錢,小人全部都交給了丁煒,自已沒有留下一分,還望大人明察”。
“將證物呈上來”。
宋淵身邊的一名衙役聽後,直接從牛二手中接過來一本冊子,轉頭交給了宋淵。宋淵則是拿著冊子遞交給了申正文。申正文拿起之後,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