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此刻的氣勢尚未攀升至巔峰,這陸風究竟是從何而來,我先前竟然完全沒聽說過他。罷了,沒時間再猶豫了,我必須要強行登上一千級臺階。\"秦浩然此刻已別無選擇,大日正道宗的名譽豈容他人輕易奪去,即便是這登山梯上的第一關,也絕不能讓他人搶先。

秦浩然堅毅地抬起左腿,穩穩地踏在第一千級臺階上,他右手迅速掐訣,一支淡金色的毛筆便神奇地浮現在他的掌心。曾經,傳奇劍修在此留名,留下千古傳頌的佳話;今日,他秦浩然也要在這千級臺階上,再創新的奇蹟。

“給我現啊!”秦浩然一聲怒喝,磅礴的靈力如同狂風驟雨般在千級臺階上四散開來。那淡金色的毛筆,此刻彷彿被注入了無盡的生命力,金光璀璨,耀眼奪目。

隨著秦浩然一筆落去,一道金光顯現,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以十分飄逸的方式落在一千級臺階前的石壁上。

\"轟!\"一聲巨響,即便是身處千級臺階之下的參賽者們也聽得真切,那震撼的爆炸聲彷彿穿透了空氣,直達每個人的耳畔。

\"我還能繼續!我不甘心!\"秦浩然喘息著粗氣,雙眼赤紅,嘴角淌著鮮血。他幾乎傾盡全力的一擊,卻只在堅硬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橫”。別說完整地刻下他的名字,就連一個“秦”字,對他來說也已是無法企及的目標。

秦浩然凝視著旁邊鐫刻的“澈”字,苦澀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未留姓氏,僅以名示人,輕描淡寫間卻透露出不凡。筆鋒剛勁有力,明顯還有餘力。究竟是怎樣的人,能在骨齡未滿五十之際,便達到如此境地!”秦浩然幾乎是在咆哮中,宣洩出自已內心的困惑與驚歎。

\"他的名字,叫做方澈。\"我亦步亦趨,踏上了第一千級臺階,目光落在石壁上鐫刻的“澈”字之上,心神不禁為之恍惚。原來,那一直在我心間悄然呼喚的聲音,竟只是源於這石壁之上的一個字跡。

就在這一刻,我驚奇地發現,體內的天地劍訣竟然開始自行運轉起來!它的啟動,彷彿與這“澈”字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

“沒想到你和千年前那小子竟然修煉的同一種功法?”小男孩輕聲說道。

\"你對他有所瞭解嗎?他是怎樣一個人?\"我突然對那位傳奇的劍修方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是一個劍道上的絕世天才,擁有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天賦與潛力。若是在更廣闊的天地裡,他極有可能成就仙尊仙帝的輝煌,然而在這裡,他卻如同歷史所記載的那樣,只能止步於築基境界。\"小男孩用帶著淡淡憂傷的語氣說道。

我抓住了一些細節,追問道:“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方世界不能孕育出仙帝仙尊。”

小男孩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屑:“別說仙帝仙尊了,這方世界連化神之上的存在都沒有。這是一個失落、變異、被遺棄的介面,早已失去了孕育更高層次修士的土壤。你既然對古修士有所瞭解,那麼他們是如何築基的,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他繼續說道:“那麼,你現在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體內的築基奇物。以天地奇物築基,這種築基方式你聽說過嗎?至少在我所知的外界,從未見過這樣的先例。”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彷彿在嘲笑我的無知。

我深入內視,目光落在丹田中的明鏡湖心臟上。這顆心臟閃爍著深邃的道韻,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奧秘。然而,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它給我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我試著將這種感覺拋諸腦後,轉而將注意力投向腦海中的天機棋盤。令我安心的是,天機棋盤與以往並無異樣,我即便刻意的朝不好的方向去揣測它,天機棋盤依舊如同以前一樣。同樣都是築基奇物,是這兩者有何不同麼?

我再次凝視著石壁上的“澈”字。此刻,我察覺到天地劍訣的運轉方式發生了異變,與我以往所修功法有所不同。

我毫不猶豫地盤坐下來,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天地劍訣的運轉之中。

小男孩也在一旁喃喃自語:“難道這是以字授道嗎?他留下的這種手段,竟然能夠瞞過我的眼睛。”

此刻,柳如煙亦踏上了第一千級臺階,她開口詢問道:“秦師兄,你成功留名了嗎?剛剛有個小子也上來了,我本想阻攔他,可惜未能成功。他應該沒有影響到你吧?”柳如煙同樣受到白霧的遮蔽,無法看見陸風與秦浩然,只能這般向周圍發出詢問。

\"我學藝不精,即便無人打擾,也絕不可能在這石壁上留下名字。僅僅嘗試留下一筆,便已經耗盡了我的極限。至於那名叫陸風的修士登上一千級說了句話便再無音訊了,但他應該還在這層臺階上。\"秦浩然如此說道。

柳如煙聽後,輕聲安慰道:\"秦師兄,切勿氣餒。自古至今,眾多天驕亦不過是能在這石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師兄你能留下一筆,已是極為不易,值得驕傲了。\"

……

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低聲自言自語:“天地劍訣的未來走向嗎?不,是未來的種種可能性嗎?這個‘澈’字,並非為了虛名而留存,而是一種囑託嗎?”曾經,若說天地劍訣是一條絕路,那麼此刻,我似乎窺見了一線生機。

凝視著陸風的背影,那背影與記憶中方澈的輪廓漸漸重疊。小男孩的臉上漸漸浮現出震驚的神色:“不,這怎麼可能!他們容貌迥異,性格截然不同,此刻卻如此驚人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