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的床上為什麼會有大量血跡?

忽然想起,所長徐大剛不久前就是在這張床上被人槍殺的。案件一直沒有線索。

牛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實在太困了,矇頭睡覺。

不知道了什麼時候,被外面的吵吵聲驚醒。

外面有人擂門。

起來,見馬根旺在門口。

“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大覺?”

操,昨天晚上我凌晨三點多才睡覺,還不到上班時間啊!

“咋了?馬所長,是不是發生案子了?”

“韓局長來了。”

“韓霜局長?”

“局裡有幾個韓局長?”

趕緊洗漱。出來,院子裡站滿了人,多是刑警隊的。

肯定有大案了。

刑警隊長曹新平見來人到齊了,帶著一眾人來到鎮政府的會議室。

韓霜在裡面坐,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是鎮長關超。

鎮長來的挺早啊!牛彪知道,鎮裡上班一般八點半以後才陸陸續續的到來。

驀然想起昨天晚上前排房子裡那對野鴛鴦,男人是不是關超?

女人是誰呢?

見警員們進來。關超說:“韓局長,你安排工作,後勤保障你放心,保證咱們的警員吃好喝好,需要什麼您指示。”

韓霜站起來,和關超握握手。關超走了。

一干人坐定,把窗簾拉上。

韓霜說:“老鴉廟女學生失蹤案,近期有新的線索,先讓大家看兩段錄影。”

主席臺後面的白牆上出現一個畫面,是黎娜出學校走出不遠時候的身影。然後是在端頭村的影子。

好多人沒有看出所以然。這兩段錄影,黎娜的身影都是一閃而過。

韓霜沒有過多解釋。說道:“最新的發現,失蹤者黎娜在端頭村出現過,端頭村不是黎娜回家的必經之路,她出現在這裡很可疑。下面由關超把人員分工一下,兩個人一組,對畫面中黎娜出現的前後各一個小時內所有人員進行排查。有沒有作案嫌疑,見沒有見過失蹤女孩,有沒有可疑人尾隨,或者小女孩跟著什麼人,所有人員的活動軌跡必須調查清楚,附近有沒有可疑車輛,他們在幹什麼?

根據得到的情況,端頭村偏僻,外來人員很少,村裡外出的路口不多,要認真篩查,必要的時候,擴大搜尋排查範圍。

這是一次遲來的線索,說明我們在前期的工作中,思想不重視,行動上拖拉應付,沒有把思想擺在當事人的位置。過去既往不咎,在這次的行動中,誰要是應付草率。紀委介入,嚴肅處理------”

關超把人員做了分工。

分工以後,各自領了任務走出會議室。

只剩牛彪和韓霜了。

牛彪從角落裡走出來:”韓局長,我做什麼?”

“去你辦公室看看。”

來到自已辦公室兼住室。

牛彪趕緊倒上開水,水是昨天晚上從高光家裡提過來的。

“適應嗎?”

“才來幾天,無所謂適應不適應。”

“系列變態殺人案串並多起,基本印證,公安部發來了賀電。”

“您要在警界出名了。”

“是你的功勞。”

“我將功贖罪。”

韓霜嘴角一絲冷笑。

“本來我想把你送進大牢,讓你死在監獄裡。”

“是因為咱們兩個人的事嗎?”

“哼,我還沒有愚蠢到哪一步,我不會因為一個小警員毀了我的前程。有潘家在後面操作,你活不了多久。”

“是你保了我!”

韓霜忽然出拳,對著牛彪的小腹狠狠一下。

“當時我恨不得立即崩了你。因為你我和潘山局長鬧掰了。”

潘山是常務副局長,一兩年之後接任局長沒有問題,一個縣局局長得罪市局局長,後果可以想象。

“韓局長,以後有需要衝鋒陷陣的事情交給我。這條命以後是你的,隨時可以拿去。”

“是為了贖罪嗎?”

‘不,能和韓局一次,是我人生從靈魂到肉體的昇華。愛慕之心無罪,所以我無需贖罪。我要成為烈士,你答應過我,如果我死在破案第一線,給我弄個烈士名號。”

韓霜冷豔的剜了牛彪一眼:“你小子是一個變態!”

牛彪不想爭辯。

“這屋裡死過人。”

“誰?”韓霜愣了一下。

“前刑警隊長,原老鴉廟派出所長徐大剛。”

“我知道這個事情,那是我來東陵任職前的事。”

“您是局長,不管是什麼時候的案子,只要不過追訴期,你都是第一責任人。”

“你在給我上課?”

“這是組織和法律要求。”

“我調閱了案卷,徐大剛出警回來,夜裡十二點多了,凌晨兩點五分,一把槍從視窗伸進來,對著徐大剛的頭部開了一槍,所裡的其他人,都睡得死狗一樣,以為誰放炮竹,起來看看,沒有人,也沒有聲音,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才發現已經死亡的徐大剛,當時他從床上滾落下來,身子蜷縮在這裡。”

韓霜指指牆角。

“在窗戶下面提取到一枚彈殼,經過彈痕鑑定,槍支沒有經過登記。是從地下渠道流進來的。也可能是之前有人私藏的。

徐大剛在老鴉廟時間不長,當了三年的刑警隊長,處理過很多人,定性為報復殺人,案件進行了一個月,時任局長樊功成調任司法局長,我接任樊功成。圍繞這個案件,縣局做了很多工作,一直沒有頭緒。”

“徐大剛的血白流了?’

“你沒有資格給我說這樣的話。”

牛彪忽然掀開傳單,露出斑斑紫褐色:“這是徐大剛的血跡,昨天晚上我一直在他的血跡上睡覺。”

“你應該換一張床。”

“沒有必要,這床挺結實。韓局,我想問問,徐大剛的案子不破,是不是就這樣懸起來了。他的老婆孩子會怎樣想,生活是不是有困難?”

“這不是你要問的。”

“假如有一天我也在這張床上被爆頭,會不會也不了了之?”

“你------”

“既然認定他是被人報復,就應該申請烈士名號,給家屬必要的撫卹,他的子女,也應該得到相應的照顧。”

“你和徐大剛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徐大剛當刑警隊長的時候,個性張揚,屢破大案,為人有點傲嬌,要求下屬很嚴。我們這些小字輩很懼他。”

韓霜沉默。

牛彪掏出煙,想點上,又裝了回去。

“給我一支。”

牛彪遞上去,殷勤的點上,吸了一口,一陣咳嗽,把煙扔了。

“你交給技術室的可疑物證結果出來了,抽時間去技術室取,我看了結果,那張紙上確實有兩人的體液,但沒有黎娜的。幾顆菸頭也進行了比對。沒有網中嫌疑人的生物特徵。”

“你一個電話,技術室主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我去技術室不過領回來一張紙,什麼都看不出來。”

“好吧,我給你安排。”

韓霜打了電話。然後說:“和我一起在黎娜失蹤的路線上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