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叛出家門，斷絕關係

林家別墅裡面，升學宴已經結束，前來賀喜的賓客已經離去。

別墅的一邊，堆滿了賓客送給林繼祖的升學禮物。

林默渾身溼漉漉的，他大步流星走進別墅。

眼前的一堆禮物，沒有一個是送給林默的。

他們忘了，林默今年也參加了高考。

考上的是和林繼祖同一所大學。

林默的高考總分數，甚至比林繼祖多出二十分。

林默瞥了一眼禮物堆，覺得特別礙眼。

逐漸的，他也就釋然了。

家人他都不打算要了，要繼續作甚。

噁心他自已嗎？

林默看著父愛母慈，姐寵弟乖，闔家歡樂的一家人正在談笑風生地打麻將。

眼前的一幕，林默的心裡是真的酸澀不已。

他，才是林家的親兒子呀。

卻在林家過得豬狗不如。

林默還沒說話，耳邊就傳來了李愛英的呵斥聲。

“林默，你怎麼起來了！我讓你起來了嗎？”

林默沒有理會李愛英。

他徑直走到茶几邊，伸手快速抽了幾張餐巾紙擦拭自已頭髮上的雨滴。

李愛英看到林默漠視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林默，我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還是聾了。趕緊出去給我跪著。你做錯了事，就得受到懲罰。我沒叫你起來，你就不能起來！”

李愛英的謾罵聲，並沒有引來打麻將四人組的目光。

他們繼續打麻將，連眼眸都沒抬起。

林默被媽媽責罰，也不是第一次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

再說了，做錯事的人，就應該接受管教。

林默默不作聲又抽出幾張紙巾，繼續擦乾自已的頭髮。

得趕緊擦乾，不然，就要感冒了。

李愛英盯著林默抽紙巾的手，又看了看地板已經被林默身上源源不斷流出的水弄溼了。

氣得火冒三丈。

“林默，紙巾很貴的，你竟然用那麼多。還有，你把地板弄溼了，地板要是發黴了，就廢了。”

林默擦拭的動作停在半空中。

原來，在親生媽媽的眼裡，紙巾和地板，都比他珍貴。

林默抬眸，靜靜地緊盯著李愛英看了幾秒，李愛英愣了。

這才發現，身材消瘦的林默是如此地形單影隻。

好像有點，可憐。

李愛英的心咯噔了下，語氣軟了些。

“林默，你要是承認錯誤，寫悔過書，保證不會再犯，媽媽可以考慮饒了你這一次。”

林如海望了一眼林默，眸底裡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趕緊認錯，別妨礙我們打麻將。”

“錯？”

林默自嘲笑出聲，“林先生，李女士，我是錯了。”

他是大錯特錯

他壓根兒就不應該回到林家，受盡這般凌辱。

林如放下手中的麻將，“騰”的一聲站起身。

“逆子！怎麼說話的。我們是你的爸媽，你怎麼能稱呼我們先生女士。真沒教養！”

林默無聲笑了笑。

“對啊！我是沒教養！誰讓我有爸媽生，沒爸媽教呢。”

“你！！！……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林如海一把搶過正在打掃衛生的保姆手中的雞毛毯子。

對著林默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猛打。

直到，林默頭上被打出血。

鮮血從林默的額頭一路流到臉頰，再到下巴，然後一滴一滴跌落到地板上炸開。

那一瞬，血像一朵鮮紅的雪花落地，然後被地上的水融化，紅了好大一片。

林如海嘴角抽了抽，眼神暗淡。

李愛英白了林默一記刀眼。

“林默，你為什麼不躲開！”

是啊。

林默為什麼不躲開。

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心，麻木了吧。

“血，就當是我還給你們生我之恩。還有，我在三小時前吃的蛋糕，已經在肚子裡消化掉了，吐是吐不出來。我買一個，還給你就是。”

“夠了！”林如海把手上的雞毛毯子重重丟在地上，吼道。

“破蛋糕而已，誰需要你還。林默，你就是心術不正。你是哥哥，偷吃蛋糕。偷盜罪影響很惡劣的。繼祖看到了，就會跟著你學壞。繼祖可不能被你帶壞了。給你個臺階下，你就別鬧了，你跟媽媽認個錯，這事，就過了吧。”

“不需要。”

親生爸媽都沒聽他解釋，就定了他的罪。

“反了你！敢用這種語氣跟你親爸說話！剛才我打你，是打輕了。”

林如海撿起地上的雞毛毯子就要重新往林默身上招呼。

這一次，林默躲開了。

“林先生，請自重！”

“自重？？？我教育我兒子，是家事，又不犯法！”

林默不是第一次被林如海打了。

是啊。

父親打兒子，是家事，不是家暴。

不犯法的。

林繼祖暗自發笑。

高興到要尖叫。

打吧打吧。

最好打瘸了，把林默像條狗一樣養在林家，供他隨時玩樂。

他林繼祖，才是林家的少爺。

林家的一切，只能落在他的手裡。

他今日，得拱一把火。

“爸……媽……是繼祖錯了。繼祖不應該也吃蛋糕的。這不是林默哥哥的錯，不關林默哥哥的事。我給林默哥哥道歉，求林默哥哥的原諒。”

林繼祖茶言茶語，“嗷嗚”一聲，就撲在大姐林雪兒的懷裡，啜泣起來。

林雪兒火冒三丈。

“林默，都怪你。你都把繼祖嚇哭了。趕緊的，你給繼祖道歉。”

“休想！我說過了，我沒錯。”

一個慣會偽裝的綠茶男，不配。

“不道歉也行，你去外面跪著。”大姐林雪兒堅定道。

林默打了個寒顫。

此刻，他的身體很冷，冷入骨髓。

心，涼了。

以後，他的心，也不會再痛了。

“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我宣佈個事。林先生，李女士，我們斷絕關係吧。”

林默一句一字，語氣款款。

林如海瞪直了雙眼，“什麼？喊我林先生！我是你爸！還有，你要和我們斷絕關係？林默，你再說一句？”

“我說，我要和你們斷絕關係。出了這個門，就當是陌生人。”

林默話語中，淡淡的，像是說了一件和自已無關緊要的事。

林繼祖聽到林默要和林家斷絕關係，高興壞了。

只是，他好像還沒有把林默整死。

林默死了，他才能高枕無憂。

林繼祖扯動李愛英的衣裙，“媽媽，不要和林默哥哥斷絕關係。林默哥哥走了，我會難過死的。”

林繼祖兩個可憐巴巴的眼睛像是在祈求。

李愛英當即心軟了。

垂心自責。

“林默，算了，今天的事，就當做是誤會。媽不罰你去跪了。只是，我們不能斷絕關係，可以嗎？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林默只覺得可笑。

她也知道，他是她的親兒子。

林如海把李愛英護在懷裡，指責林默。

“林默，你看看，你就是這麼孝順你媽媽的？當初，還不如不生你。要是知道你這樣，就應該把你掐死！”

林默只覺得自已認回親生父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是來通知你們的，不是來徵求你們的意見。”

冷冷的話，刺痛著林如海。

“林默，走出這個家門，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以後，你別想從家裡拿走一分錢。”

錢？

林默在林家時，還真的一分錢都沒拿過。

三年來，李愛英說每個月給他600塊，他都沒去找林家的出納支取。

他在林家的一切生活費用，都是他自已打零工賺的。

林繼祖見林如海威脅林默不要斷絕關係，林繼祖有點慌。

他得做點什麼。

林繼祖兩眼一閉，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繼祖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