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沈西一眼看見掛在陽臺那件牛仔外套,走過去、拿起衣服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說:“依依,這誰衣服呀,看著不像你的。”她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著。

依依抓過衣服說:“別弄髒了,等下要還回去。”

“還回去?誰的呀?”

肖雅故作神秘地說:“就是不告訴你,我怕你知道後會瘋狂。”

沈西沉思片刻說道:“看著衣服,應該是個男生的,個子比較高,人比較瘦,……是……蘇洛城?”

上次在食堂衣服被簡欣潑了一身飯菜,幸好蘇洛城借了一件外套,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宿舍。後來又忙著校慶的事,衣服也就忘記還了。

“恭喜你答對了!”依依把衣服疊好,裝進袋子裡。

沈西抱著衣服又聞又親然後一臉享受的說道:“果真是我男神的衣服,難怪會那麼帥氣,咦,我男神的衣服怎麼在依依這?”

肖雅把來龍去脈告訴沈西,沈西緊緊抱著衣服,一臉諂笑的對依依說:“依依你受了驚嚇,還衣服這種跑腿的事交給我就行。”

依依和肖雅對視一笑,肖雅順勢說:“依依,你就成全她,讓她死了這條心吧!”

沈西見狀,抱著衣服跑出宿舍,依依看著沈西的身影,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後來,沈西捂著臉,哭兮兮的跑回宿舍。依依和肖雅面面相覷,二人上前扶住沈西肩膀關切的說:“沈西,你這是怎麼了?出去時都好好的。”

依依遞來一張紙巾:“沈西,你見到蘇洛城了嗎?衣服還了沒有?怎麼還哭了?”

沈西一聽,哭得更傷心了。過了許久才說話:“衣服還了,可沒見到蘇洛城。”

肖雅更加疑惑:“那你哭什麼呀?”

“嗚嗚嗚,本想著在蘇洛城面前混個臉熟,結果……傅時言跟我表白……這算什麼事呀!”

“你們都知道,我喜歡的是蘇洛城……。”

“那你也不用哭成這樣吧!”肖雅不明白,不就是被表白,至於這樣嗎?

“他還說……傅時言說蘇洛城有喜歡的人,嗚嗚嗚,你說我能不傷心嗎?”

依依頓了幾秒,撫摸著沈西頭髮說:“我認識蘇洛城這麼久,從來沒有聽說他有女朋友或是喜歡的人……八成是……”

肖雅打斷依依的話說:“傅時言說謊,他是讓你放棄蘇洛城,投入他的懷抱,你可別上當受騙。”

一聽這話,沈西破涕為笑,依依用手輕輕指著她的額頭說:“真是長不大的小孩子!”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依依自從發生酒吧事件後,也不忙著找兼職了,畢竟那件事造成的心理陰影也太大了。

這天,依依正在圖書館看書,接到隔壁鄰居莊策父親的電話,電話那頭莊伯伯焦急的說:“依依,你媽早上暈倒了,還好幾個鄰居發現了,現在正在急救呢,你趕緊回來看看!”

依依一聽,心急如火,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書一邊對一旁看書的沈西說:“我媽病了,我得回家,記得幫我請假。”

說完,沈西還沒回過神,她已經推開門走出去了,很快消失在人群裡。

說來夏依依的媽媽柳月娥也是一個苦命人,從小生在一個多子女家庭,爹不親孃不愛,從來沒有感受到一絲家庭的溫暖。後來認識依依爸爸,鼓起莫大勇氣從北方來到南方,在依依爸爸老家定居。

好日子沒過幾年,又遭遇家庭變故,依依的爸爸早早離開,她傷心欲絕,幾次想要隨他而去,要不是看到依依還小需要照顧,說不定早就……

接二連三的變故,加上整日操勞,柳月娥的身體早已每況愈下,不曾想到這次卻直接暈倒了。

依依坐上回家的長途汽車,她的家在江城A市附近一個偏遠的小鎮,那裡民風淳樸,有遠離大城市的喧譁,沒有直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只有青磚綠瓦和炊煙裊裊。

自從上次柳月娥身體不適後,依依就沒讓媽媽去酒店上班了,柳月娥回到老家休養身體。

A市醫院搶救室,莊伯守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踱步,莊伯看見依依趕緊說:“你總算回來了,你媽這次……”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啟了,走出來幾個醫生和護士,“誰是病人家屬?”為首的那個穿白大卦的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詢問道。

依依上前走過去說:“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是我們醫院各方面條件有限,所以,請你們儘快聯絡轉到江城醫院,病人必須要儘快做手術。”

江城醫院?一聽這話,依依有點嚇傻,想起以前每次媽媽生病都是吃藥打針,再不濟住院幾天就好了,可這次居然還得轉院。

“醫生,我媽這是什麼病呀?”

“初步診斷為卵巢癌,必須儘快轉院確診做手術,不然風險更大。”

“江城醫院?醫生你能幫我們聯絡聯絡,您行個方便,我們這小家小戶的誰也不認識,求求您了醫生?”莊伯拉著醫生的手腕,請求的說道。

莊伯知道現在的醫院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或許他們醫生直接或者醫院直接更好溝通,這樣能為柳月娥爭取時間。

依依攔住醫生的去路,帶著哭腔的說:“醫生,求求你幫幫我們。”

醫生擺擺手,從白大卦裡掏出一張名片說:“這是江城醫院外科主任名片,你們碰碰運氣吧!”

依依接過名片千恩萬謝,立馬撥過去,撥了好幾次才撥通,那人自稱是主任的助手,主任正在手術室做手術。

依依把來意挑明,希望那邊能安排床位和手術。那人一邊翻著桌子上的手術預約檯曆,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好意思,手術能排在2個月後,目前已經排滿。”

2個月後,誰還等得了,別說2個月,就是2小時也不願意耽擱。依依大聲嚷嚷道:“你們醫生的職責不是救死扶傷嗎?你知道2個月對病人意味著什麼?天堂和地獄,你懂嗎?”

“這位家屬,轉院都是需要預約的,每一位病人都需要救治,我們醫院對患者是公平公正的,至於你說的道理我們也明白,但我們也愛莫能助,希望你能理解。”說完掛掉了電話。

依依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埋頭大哭,唯一能救媽媽的希望也破滅了,莊伯走過來安撫依依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再想想辦法。”

柳月娥住在icu病房,那裡全天24小時的護士照顧著,所以不需要依依陪護,回到家裡,一個人冷冷清清,想到以往媽媽總會喚著她的名字,接過她肩上的包,做一桌她愛吃的飯菜……

可媽媽現在躺在醫院,依依透過玻璃窗看到媽媽那消瘦蒼白的臉,一想到依依連為媽媽治病的錢也籌不了,還有轉院的事,她抱著沙發上靠枕失聲痛哭。

她不能失去媽媽,一定不能,不論怎樣一定要籌錢,轉院為媽媽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