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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妮可萬萬沒想到竟然要守夜。

要是李長明去睡覺了,那她一個人能鎮得住場子?

心虛的林妮可突然感覺嘴裡的烤魚塊不香了。

可她突然又想到什麼,拍拍身邊的地面說道:

“學弟,你來我這睡,離我近點。”

李長明也知道林妮可害怕。

如果說北蒙古是運氣的庇護之所,這裡就是血腥的殺戮之地。

林妮可的好運在這非洲大地看似完全沒了作用。

隨著夜幕的降臨,到處都是嗚嗚嗷嗷的奇異叫喊聲,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事實也正是如此。

深夜。

拄著木棍的林妮可搖搖欲墜。

她要困死了。

六點之後天色昏暗,這裡也沒有其他娛樂專案,環境無聊到讓她睏意十足。

就在這時,林妮可聽見了某個沙沙沙的動靜。

那動靜距離她是那麼近,彷彿就在防獸柵欄的外面。

林妮可嚇得靈魂出竅,下意識抬手推在李長明的身上:

“學弟!”

李長明迅速驚醒,握住了一旁放著的兵工鏟。

他骨碌起身,亦是聽見了沙沙聲響。

那個聲音距離他們並不遠,但是...卻在遠去。

李長明舉起篝火火把望向遠方,入眼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豬頭。

確切來說,那不是豬頭,而是一頭河馬。

河馬的身邊還跟著兩隻小河馬。

以河馬的戰鬥力,要是衝擊李長明和林妮可的庇護所,那麼這個防獸柵欄就像紙糊的一般脆弱。

但是野生動物不是野生白痴。

河馬要是笨,它也不會在地球上生存了五千年。

眼前的河馬遙遙看了一眼荊棘樹叢後面的李長明和林妮可,就又別開了視線。

它完全並不想搭理李長明和林妮可。

這個河馬小家族拍拍屁股,走人了。

河馬平時性格溫和安靜,只要不主動招惹它們,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麼意外。

即便如此,李長明攥著工兵鏟的手就沒松過。

“呼..”

他將火把放回篝火中,看向小臉煞白的林妮可:

“是河馬,它走了。”

河馬?

林妮可緊張得有些小腿哆嗦。

但是她腦門又一歪,看著李長明好奇問道:

“不能吃嗎?”

李長明聽此,無奈轉頭看向林妮可。

你咋麼就只記得吃?

你看我的臉蛋像戚風蛋糕嗎?

而林妮可眼眸充滿了靈動與渴望。

李長明無奈攤手:

“關鍵是打不過。”

“成年河馬三噸重,皮有五厘米的厚度..”

“你覺得我打得過嗎?”

林妮可聽此眨了眨眼,再看著李長明手裡的工兵鏟,頓覺失望:

“學弟,你真沒用。”

李長明:“要不你上?”

林妮可:“咳咳,學弟,今晚月亮好漂亮啊。”

大草原的夜晚並不安寧。

許多動物避開炙熱酷暑的白天,在夜間行動。

於夜色中,大草原像是沸騰了一般,各種嘈雜聲響此起彼伏。

在此起彼伏的嚎叫聲中眺望遠方,可以看到南十字星座閃耀在橡實樹的上空。

漂亮的美景是一首優雅而孤獨的現代詩歌。

而在篝火噼啪搖曳中,時間終於來到了早晨。

李長明與林妮可度過了非洲大草原的第一天。

第二天,早晨九點。

“哈!”

躺在沙坑中的林妮可翻身而起:“我醒了!”

但是才醒來,她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嗯?我曬傷了?”

她感覺到自己鼻樑好像有點不舒服。

李長明正在旁邊煮水。

他側頭望了一眼林妮可的鼻尖,點點頭回到:

“有點,不過不礙事。”

就算礙事林妮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來處理了。

這裡可沒有防曬修復液。

由於無濟於事,於是林妮可將煩惱拋之腦後,轉眼摩拳擦掌地看向李長明問道:

“今天我們幹什麼?”

李長明看了一眼簡陋的防獸柵欄,最終做下今天的主旋律:

“尋找食物,加固防獸柵欄。”

食物?

林妮可抹了抹自己的臉蛋,疑惑問道:

“我們找什麼食物?捕獵嗎?”

非洲大草原上有許多可以捕獵的動物。

前提是你捕得到,並且守得住。

李長明搖了搖頭:“捕獵太浪費時間了,我們去找白蟻吃吧。”

相比捕獵,找白蟻似乎更為簡單。

白蟻?

林妮可一聽這般整個臉蛋頓時不好了。

“吃螞蟻啊?”

李長明則是昧著良心安撫著說道:

“白蟻很好吃的,相信我。”

林妮可鼓著腮幫子,嘀嘀咕咕地埋怨:

“再好吃也是螞蟻..又不是香草冰淇淋..”

雖然話語埋怨,但是林妮可還是跟在了李長明的身後。

兩人離開了庇護所,朝著枯木樹林走去。

這一路走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香草冰淇淋。

林妮可左看看右看看,頗有好奇地問道:

“你說,要是碰到獵豹吃剩下的,我們還能吃嗎?”

李長明一個琢磨,倒是有板有眼地回到:

“獵豹很挑食,基本只吃新鮮的肉,所以如果我們碰到了...”

說著,掃視四周的李長明眼皮驟然一跳。

他看到了一棵樹上掛著一隻羚羊。

在非洲大草原,發現一頭被咬死的羚羊是一種什麼體驗。

李長明取下了樹上掛著的羚羊,伸手按在它的腹部,發現它的身體尚且溫熱。

抬手檢查著它的脖子,看到了羚羊脖子上暗紅色的咬痕。

李長明頓時面容古怪:

“這是被花豹殺死的..”

“花豹沒有吃..這隻羚羊是花豹的食物..”

花豹喜歡將獵物掛著樹上。

對於沒有吃完的食物,花豹仍會將其留在樹上,等到需要的時候會繼續進食。

不錯,花豹也是會吃腐肉的。

林妮可聽著李長明的話語眨了眨眼:

“獵豹不就是花豹嗎?”

李長明伸手在淚痕處比劃:

“獵豹的臉上有黑色的淚痕,花豹沒有。”

在林妮可看來,獵豹和花豹基本一樣,反正都是長滿斑點的貓。

她看著那羚羊屍體,頗為緊張問道:

“那這個怎麼辦?”

“我們要帶回去嗎?”

“花豹會不會不高興啊?”

花豹會不會不高興,李長明覺得多半是會。

但是他反手掏出工具刀,搖搖頭回到:

“不行,庇護所不能有濃郁的血腥味。”

“我們必須儘快處理這隻羚羊,把能帶的帶走。”

他們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來各種掠食者。

比如胡狼,比如野狗,比如鬣狗,甚至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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