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傀儡師笑著朝著他們靠近,而他們身上的藤蔓並沒有退去,依舊將他們緊緊捆綁著,讓他們無處可避。

傀儡師抬了抬手,那條綁著顧懷璟的藤蔓就把兩人送到了他們面前,這才撫摸著自已的臉,不緊不慢的繼續開口:

“你要是喜歡這張臉,老夫也不是不可以送給你,作為見面禮。”

“嘔——”

一旁的白老頭聽到他這話,沒忍住的乾嘔了一聲。

“我靠!這麼醜一張臉你怎麼好意思弄出來的?!”

白老頭罵罵咧咧:“你這真是給傀儡師丟臉!不是,你這手藝還好意思炫耀,真的沒有把那個交易傀儡術的人給氣死嗎?”

“你這個死老頭!閉嘴!”

傀儡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老頭,一時間也顧不上白時殊,直接朝著白老頭大步走了過去,緊緊拽住他的衣領,

“怎麼?聽你的口氣,你的傀儡術很厲害?!”

白老頭咧嘴一笑:“反正比你厲害~”

傀儡師哼笑一聲,滿是不屑的開口:“沒想到你年紀不小,吹牛倒是挺厲害。”

“你要是真有老夫厲害,現在還能夠被老夫捆在這裡?”

顧懷璟垂眸看了一眼白時殊,面上一副完全不關心那邊情況的模樣,可他卻動了動指尖。

一股裹挾著寒氣的靈力從指尖迸發而出將那纏繞著白老頭的根藤蔓斬斷!

傀儡師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只看見白老頭朝著他笑了笑,下一刻,白老頭手裡的那把滿是鏽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

“嘿嘿……當然是因為老頭子,我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把戲啊,沒想到就這!”

白老頭笑盈盈的說著,在傀儡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將他的身體定在了地面上!

空氣中瞬間瀰漫著血腥的氣息,還摻雜著一股淡淡的惡臭。

看著傀儡師身體裡面流出來的綠色血液,白老頭有些嫌棄的抱住了藤蔓又跳了上去,生怕沾染上。

蘇洛川看著這一幕卻並沒有鬆一口氣,反倒是越發的不安了。

顧懷璟又動了動手指,那些捆著他們的藤蔓全部被冰刃斬斷。

藤蔓像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了一樣,瞬間收了回去,消失的乾乾淨淨。

白老頭和蘇洛川一時間沒防備,直接踩在了地面上,差點沒站穩摔倒。

“啊呀呀呀呀!!!髒死了,髒死了!這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傀儡師?做個傀儡的血還又臭又髒!”

白老頭吱哇亂叫,連忙找來另外一個乾淨的地方站著。

蘇洛川皺著眉,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從傀儡師身上流出來的綠色血液,當即臉色一變,連忙跳開大聲道:

“小心!這個血裡面有控心蟲!”

蘇洛川說完下意識的看向白時殊,這才發現顧懷璟抱著白時殊卻並沒有直接落在地面。

顧懷璟腳底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層寒冰,那些血流到他們那邊,混在血裡的蟲子也爬了出來。

卻在試圖靠近那層寒冰的時候,被瞬間冰封,密密麻麻的落了滿地。

白時殊靠在顧懷璟懷裡雙手環抱,“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看著地上那些蟲子的屍體,眼中流露出一絲嫌棄。

等到那些蟲子爬出來的差不多了,他這才用一張符篆將所有蟲子燒得乾乾淨淨。

“我說,你的傀儡用完了嗎?用完了就自已出來走一圈,你要是沒用完,那就趕緊全都放出來,折騰這麼久我都有些餓了。”

白時殊漫不經心的說著,面上還帶著些笑。

果然,隨著他話音落下,又想起了那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

“小子,老夫果然是沒有看錯你。”

“不過老夫現在改變主意了!”

那道聲音忽然拔高,又是一條藤蔓從陰暗中飛了出來,綁住了蘇洛川的腳踝。

“哼哼……我看這小子天賦也不錯,是個好苗子。”

“怎麼樣?不如跟老夫學一學傀儡之術,只要你願拜老夫為師,老夫定然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你!”

“到那時,便是整個六界,你都能夠橫著走!”

傀儡師的聲音在幾人耳邊不停的迴響,還帶著絲絲引誘和蠱惑的意味。

蘇洛川直接抬手揮劍,斬斷了綁住自已腳踝的藤蔓,然後朝著藤蔓飛出來的方向露出一個笑。

“前輩如此看重晚輩,那晚輩自然也是不好拒絕的,不過既然要拜師,前輩又何必躲躲藏藏?”

蘇洛川笑著開口,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神色更是真誠至極,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懷疑。

“哼,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先把這玩意給吃了,老夫就相信你。”

隨著那道話音落下,蘇洛川看著一隻紅色的小蟲子飛到了自已面前,他抬起了手,那隻蟲子就落到了他的指尖。

“蘇洛川!”

白時殊瞬間皺眉,剛想出聲阻止,蘇洛川動作卻比他更快,直接把那蟲子吃了下去。

“哈哈哈——!!!”

又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狂笑聲。

“前輩的控心蟲,晚輩已經吃了。”

蘇洛川同樣是面帶笑容,只有他握著劍的那隻手背上隱隱浮現出青筋,透露著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那麼,現在可以讓晚輩見見前輩的真面目了嗎?”

面前的石牆忽然之間裂開,最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傀儡。

那傀儡看起來像是白虎,可身上又纏繞著一條巨蛇,身後更是長著一對朱雀羽翼,頭頂長著龍角,尾巴猶如龍尾。

“嘶……這玩意兒可眼熟啊。”

白時殊小聲嘀咕了一句,並沒有注意到白老頭在看到那玩意兒出現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可不眼熟嗎?

他曾經的好友,靈界少主的真身就長這副模樣,確切的說也不完全像。

至少那傢伙身上沒有纏繞這麼一條蛇,只是那人的本命法器是一把蛇羽扇。

不過,外界關於那人的傳聞倒一直是這副模樣,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因為好奇特意去瞧一瞧。

白時殊收斂了思緒,壓下心中的感慨。

他也確實沒想到,這個傀儡師竟然還能夠弄出這麼一個傀儡來。

“怎麼?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