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是這樣卑劣的人

桌面上滿滿當當地擺放了幾十件物什，祈瀾決一件一件地耐心給她介紹，並且一遍又一遍告訴她這些你都可以帶走。

每一件都有他精巧的設計，然後還藏了點小心思。

說著說著，秦蕪酸了鼻子，眼眶微微紅了。

祈瀾決停下介紹，看著她：“秦蕪，怎麼了嗎？”

聲音輕輕的，很溫柔，很好聽。

秦蕪更想哭了。

她笑著抬手蹭了蹭眼角：“沒什麼，就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樣過生日，美好，太美好了，讓我忍不住......忍不住太感動了，以至於總覺得是假的。”

祈瀾決伸手，想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卻被秦蕪笑著躲開了。

“秦蕪，你說過，你很喜歡聽我唱歌，我也為你寫了歌。”

祈瀾決定定地看著她。

“但是為你寫的歌太難寫了，我找不到可以用來形容你的音樂和歌詞，現在也只是有一個雛形。”

歌......

秦蕪抹了抹眼淚，笑著勸他：“我很感激......但是真的不用了，瀾決，你的歌要為了你自已唱才是，那麼動聽，那麼神聖，沾染上了我，負影響你歌的效果了。”

祈瀾決低了低眼眸。

“秦蕪，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秦蕪：“什麼？”

祈瀾決凝神看著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我還是認為，我是喜歡你的，秦蕪。”

秦蕪一愣。

“不是，你對我那......”

祈瀾決沒有給她再次反駁自已的機會。

他正色，緩慢而堅定地說道：“秦蕪，你說的那些喜歡的表現......就是我對你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應該是喜歡你沒錯的，我喜歡看你笑，喜歡你的一切，想為你做些什麼。”

“我也認為，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其他事相比起你來，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究竟和你的喜歡有什麼區別？”

“我不明白，秦蕪。”

為什麼總是要拒絕我呢？秦蕪。

他緩慢而認真的告白，聽在秦蕪的耳朵裡，卻像極了一聲聲轟天動地的炸雷。

“不...”

“不是......”

“瀾決，你不喜歡我的。”

秦蕪震的快喘不過來氣，誠惶誠恐地抽回了自已的手。

她看見自已抽回了手後，祈瀾決瞬間低落下去的眼睛，更加恐慌了。

這個反應像是直接印證了秦蕪非常不好的猜測。

她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

祈瀾決靠近，伸手扣住了秦蕪的手。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為什麼你又一次要否定我的感情？我們的喜歡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他逼近緊了，秦蕪沒辦法，只能往後退，退到身子碰到了桌邊，退無可退。

秦蕪慌張地看著他：“瀾決，你真的誤會了，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呢？我哪有任何優點，我自已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可能喜歡我的，我......”

“秦蕪。”

祈瀾決扣著她的手，壓到她身後的桌上。

“有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不得對你做些什麼，來證明我真的喜歡你。”

他的吐息輕輕地灑在秦蕪身上，激的秦蕪一陣酥麻，大腦持續性空白。

祈瀾決說著說著，越走越偏的聲音又放輕下來。

“可是我又怕，我真的對你做什麼了，你會恨我。”

祈瀾決真的好難理解秦蕪啊。

她說著永遠支援理解他，卻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和他拉開距離，否定他對她產生的感情。

秦蕪像是永遠在聆聽自已的話，又像是從來沒聽進自已的話。

她其實是不喜歡自已？還是說喜歡的只是他那個人設？或者說只是把他當做神明一樣供著？

祈瀾決看不清，無窮無盡的猜測只會讓他在深淵裡越陷越深。

他真的有過很多次類似的念頭。

想要把秦蕪綁起來。

綁在自已身邊，不要離開自已。

讓自已能夠好好的看著她。

就算她不聽，他也要好好地跟她表達自已的感受。

或者把秦蕪和自已鎖在一起，讓她就算無可奈何也只能接受自已。

可是這些閃回的想法太駭人了。

祈瀾決暫時連多強求她一點都不敢，無法想象他要是真做出這些事出來，她該有多討厭自已。

可是現在祈瀾決真的要忍不住了。

看著她和謝千夜越走越近，看著她身邊圍繞著那麼多男人，看著謝千夜看她眼神明顯不對勁她卻無知無覺。

秦蕪有點冒虛汗，呼吸有點錯亂：“瀾決，瀾決，你先冷靜冷靜，你應該真的是誤會了，感情有很多種的，不一定就是你認為的那樣？或許只是感恩？是你太善良了，錯把對我的感謝當成了......”

祈瀾決定定地看著她。

她又在說這些，他不愛聽的話。

祈瀾決很有些危險地說：“秦蕪，以前我總是怕你恨我，可是現在......我有點希望你恨我了。”

“你恨我了，能不能稍微清醒一點，看清楚。”

“在你眼前的我，是我。”

“很卑劣，很尋常，想要高攀你的我。”

秦蕪怔愣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冷焰燃燒，幽邃的深不見底，接近快把自已直接吞噬拆吃入腹的眼睛。

秦蕪：“祈瀾決，你清醒點，你是偶像，是不能談......”

“唔...！”

話還沒說完，秦蕪的唇就被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眸心震顫。

祈瀾決強行吻住了秦蕪。

勢不可擋的侵略性，裹挾著陣陣撲鼻的冷香，四片唇瓣密切相接，祈瀾決壓著她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秦蕪被吻懵了。

手被他扣在了身後桌面上，整個人都被他圈住了，她掙扎動彈不得，懵懵地任由他強勢地壓著自已索吻。

“唔...！嗯...！”

唇齒相接的快感一瞬間戰勝了其他繁雜混亂的感情，秦蕪不經意間洩露出一絲沉淪享受、留戀不捨。

但她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

秦蕪抽回了手，將他推開了。

“祈瀾決，你清醒點，偶像不能談戀愛，物件是我也不行，這會嚴重影響你的星途的，我......我不想看到事情變成那樣。”

她結結巴巴地說著，盡心盡力地好言相勸，很想拉祈瀾決迷途知返。

然而祈瀾決只是俯身，低首看著秦蕪。

“秦蕪，你怪我剛才強吻你嗎？”

“......”

秦蕪根本不想去回憶強吻這件事，當時誰都不清醒，能不能就當沒發生過！

還有現實啊！未來啊！你的夢想啊！

秦蕪沒辦法，啞然了一下，還是說道：“不怪。”

他做任何事她都是捨不得怪他的。

但是秦蕪還是要說：“不過這是真的不對的，不應該，也不可以，瀾決，你多想想你自已......”

祈瀾決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著自已了。

他忽然感嘆道：“秦蕪，原來你對我的寬容度這麼高......”

秦蕪：“......”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祈瀾決看著秦蕪還是努力想辯駁解釋，想把“一切都糾正回正軌”的樣子。

他在心裡默默想著，果然還是好想把她給鎖起來。

“那秦蕪，”祈瀾決俯身直視她的眼睛，“剛才感覺好嗎？那是我的初吻，技巧比較生疏，你有什麼想要指導的地方嗎？”

秦蕪：“......”

無語凝噎了一會兒，秦蕪忍不住說道：“我們、我們先談正事。”

祈瀾決輕輕拉起了秦蕪的手，放到自已臉頰上，蹭了蹭。

“我想和你聊這個。”

“...不是，”秦蕪有點兵敗如山倒的感覺，“瀾決，你這、你這真的有點......”

祈瀾決：“有點什麼？”

祈瀾決：“有點卑鄙？”

他輕輕地笑了一笑。

“秦蕪，你終於意識到我是這樣卑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