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角麗譙想著,恐怕那個老和尚大面第一眼就認出來自已的身份了,看李蓮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村口的傻子一樣。
但又憋不住自已的好奇心,各種暗地裡打探,角麗譙實在扛不住,就只能說不打擾他們,在外面等著。
她記得普渡寺還想還有個渣男騙子廚子吧,去看看。
…………
“李施主,你說你這是什麼情況啊,角……她……”
了無和尚苦大仇深的皺著眉頭,一把抓住李蓮花的手腕就開始把脈,看他的樣子,像是懷疑李蓮花被灌了什麼迷藥了。
李蓮花無奈,手上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不用擔心我。”
了無和尚嘆了口氣,“你知道就有鬼了,一天天淨不讓人省心了,我送去的信件你是一概不回,你叫老朽怎麼放心吶。”
李蓮花默然,他不敢讓了無把自已的脈,畢竟他雖然功力恢復了一些,但體內的碧茶之毒不是靠著那一點兒可憐的功力就能壓制下來的,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對於這個格外關懷他的長輩,李蓮花不希望了無經歷這樣痛苦的事了,他真的為自已操了太多的心。
“這種事情你也得上上心啊。”
了無意味深長,本來他是想著,喬姑娘這些時日正好在百川院,直接吧李蓮花壓過去,那些他曾經的好友愛人也能幫著勸勸,多些人也多幾分希望不是。
但見到角麗譙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已的計劃怕是打水漂了,雖然角麗譙作了不少偽裝,但是他看人首先看的是氣質,是經歷,而不是面容,所以沒有被騙過去。
“我知道,我現在可是上了不少心的,畢竟……我還有事要做。”
李蓮花知道了無不會多詢問角麗譙的事情,除了他的身體,了無是不會插手他的生活的。
“對了,這次我來是為了一個叫做獅魂的人,是從普渡寺出去的,不知道你對他了解多少……”
………………
方多病跟在角麗譙身邊,觀察這普渡寺的一草一木。
“不愧是得道高僧居住的地方,這看著是比外邊兒的有靈性得多啊。”
方多病盯著眼前粗壯的銀杏樹,乖乖,即便是在皇宮他都沒見過如此漂亮的銀杏。
角麗譙難得贊同,“確實,我在這兒看你都覺得順眼了一些。”
方多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扭過頭去自已欣賞,惹得角麗譙大笑起來。
角麗譙捂著唇笑得燦爛,忽然聽見遠處拐角處傳來一聲石子落地的聲音,餘光一瞥就看見了一小片衣角,是笛飛聲今日穿的。
“行了,你先在這兒逛逛,順便帶著富貴兒去吃點東西,他剛才說他餓了,我去找找阿飛他們。”
角麗譙對著富貴兒使了個眼神,富貴兒眨巴眨巴眼,會意撒嬌般扯住方多病的衣角。
“方大哥,我餓了。”
方多病看見小孩兒就心軟,“行,我多整點東西等你們?順便幫我問問他們要不要去百川院的賞劍大會。”
“行”
角麗譙答應得爽快,本來自已就要去百川院走一趟的,臨走時拍了拍富貴兒的肩膀,衝他眨眨眼。
角麗譙走到拐角處時被一隻大手攔腰扯了進去。
“找到了嗎?”
“嗯。”
笛飛聲答應一聲,抱著角麗譙纖腰的手卻沒放開,另一隻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從匆忙撕下的紙。
角麗譙接過,這獅魂曾經確實是普渡寺的人不錯,但早早就因為犯貪戒被逐出普渡寺了,現在在哪裡恐怕只有了無大師一個人知道。
“要不咱們先去百川院探探,聽聞百川院的一百八十八牢專門關押窮兇極惡之徒,說不準金鴛盟的人都被關押在那裡呢。”
笛飛聲想了想,“應該不會,獅魂還沒到那種程度。”
“行叭,現在只能等李蓮花了。”
角麗譙順著笛飛聲的話說,這人,之前不是還想著救三王嗎?怎麼不肯去一百八十八牢呢。
角麗譙一走神就被笛飛聲發現了,稍微一想就知道懷裡的人是在試探他的想法。
笛飛聲挑眉,粗糙的大手捏上角麗譙柔嫩的側臉,“我的人我自已會救,不用你操心。你這副打扮不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你?”
驚訝緩慢爬上角麗譙精緻的眉頭,原來是擔心自已嗎?
她一個沒忍住,“你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哎呀!”
笛飛聲聞言毫不猶豫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險些將她臉上戴著的面具扯下來。
“你別這麼用力,這面具可貴了!”
角麗譙小聲吼道。
“哼。”
笛飛聲冷笑,沒搭理角麗譙掙扎的小動作,最後又狠狠捏了兩把才放手。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他們?”
角麗譙還是沒能克服自已那該死的好奇心,現在的笛飛聲她已經有些看不懂了,特別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說喜歡她吧,她倒是沒怎麼感受出來,說不喜歡吧,她又明顯能感覺到笛飛聲對自已,現在的自已是不一樣的。
並且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李蓮花好像和笛飛聲達成了某種特殊的協議,李蓮花對笛飛聲的行為有種莫名的忍耐,即使角麗譙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其實是很不高興的。
“明日,明日百川院有賞劍大會,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到場。”
笛飛聲淡淡道,要不是他不但沒有在一品墳找到觀音淚,還中了李蓮花的算計被封住了修為,照他的性子現在就該去了。
角麗譙握住手心的瓷瓶,她剛剛才從富貴兒那裡拿來的,能暫時為笛飛聲壓制住修羅草,和李蓮花的那種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她還在猶豫,如果笛飛宣告日去的話,別人不提,方多病一定會懷疑到他頭上,到時候自已也會被懷疑,她暫時還不太想暴露自已的立場。
畢竟忘川花還沒找到,一旦自已和李蓮花相處這麼長時間的訊息一放出去,她就徹底和單孤刀站在了對立面,那樣的話要從他手裡拿東西就是難上加難了。
角麗譙還在猶豫之時,忽的剛才方多病去的方向傳來打鬥的聲音。
伴隨著方多病怒極地大吼聲,“你是誰!你手上的劍是從哪裡偷來的!”
角麗譙一愣,立馬意識到了什麼,匆忙吧、把瓷瓶遞到笛飛聲手上,“現在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