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黑色的牢房置辦了一張桌子,城鎮的牢房規模很小,因為大多數鬧事的人都被直接處決了,像現在這樣的守衛與囚犯交談,似乎不太常見。

“也就是說,你們是冒險者?因為之前的事情被誤會了嗎?”一名守衛拿著筆記錄著。

“對!我們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去協會那邊完成委託。”凌琪焦急地辯解著。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大隊長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不死,可是也不能好好地離開這裡,當然了,就是勞改,管飯!讓你們加入守衛軍的附屬部隊下的打雜人手裡面,時長是一年,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否則你們早就已經被處決了。

你們似乎有一位很厲害的朋友,他在新任鎮長那裡求了情,還有,這是他給你們的一封信。”說著那名守衛拿出一封信件遞給凌琪。

“對了!之前聽到的那個事情是真的嗎?”

“什麼事情?”

“就是......就是那群叛亂的人,全部死了的訊息。”

“是真的,不過那些人不是我們殺的。”

“裡面的小孩也全部死了?”凌琪的話語逐漸有一點激動。

“現場的確是有許多十幾歲的孩子的屍首,乾淨利落,巷子裡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擊殺的,是冰系的術士,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到那個人,但是也不重要了。”

“是......嗎?那好,再見了。”凌琪的話語變得失落了起來,她望著一旁還在沉睡的羅減,“你......你什麼時候能醒啊,被朝廉那一擊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凌琪慢慢地拆開了那封信:

凌琪,羅減,很難想到我會再次碰見你們,但是已經不重要了,我們不需要見面,羅減的情況我瞭解了一下,朝廉告訴我那是關於【冥曲】的術式,它會對靈魂造成一點的損傷,不過不用擔心,他收了一點的力,可能會在躺兩天就好了,這個城鎮我不清楚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但是有機會走就走吧,畢竟這裡很偏僻,不會有人在意你們的,包括鎮長,我過幾天就會離開這個城鎮,這封信算是我們之間正式道別了,因為上一次我們還沒有好好說過,對了,倪玉的那個項鍊,也在這個信件裡面,還有一個金幣,算是你們之前幫助我的報答了,介紹一下,那個項鍊裡面有冰元素之靈,雖然之前想把它埋到倪玉的墳裡面的,不過還是擔心因為這個東西吸引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所以就帶在了身上,現在交還於你們。

——潘焱

“潘焱?哈哈哈,看樣子,這個傢伙沒死,這也算是個好訊息吧。”

......

餐館宿舍內——

“該醒了,朝廉!”一聲沉悶的聲音在朝廉的腦子裡面迴盪。

“你是誰,這裡是魂海?看來我的力量已經全部回來了,但是我......我還是想不起來我過去的經歷。”

“那就讓我來給你回憶一下吧。”

“什......什麼!?”

廣闊的湖泊上,原本平靜的平面上開了逐漸有了漣漪,站在上面的朝廉逐漸開始發抖,一瞬間衝出幾道水柱撞向他。

“什麼情況啊!勉強躲開了,旁邊怎麼......”

許多水形成手掌向朝廉抓去,原本白澈的天空漸漸變成黑色,周圍的環境也隨著天空變換著主色調,直到天空徹底黑去,深邃的天空出現了許多白點,那便是星辰,流露出的璀璨光芒瞬間灌入了朝廉的身體。

“這是?!”朝廉的瞳孔逐漸放大,痛苦的哀嚎久久無法散去。

......

“他還沒有醒嗎?”陳卡走了過來。

這間宿舍也就四人間,復古的木頭架子靠在牆邊的桌子,陳樹坐在桌子旁邊望著朝廉。

“沒有,我已經和潘焱大哥看了他好幾天了,醫生說是今天就能醒過來。”

“要醒了!”潘焱在一旁發出聲音,“他體內的道之息開始了翻湧,這是第二次了,雖然不知道他第一次翻湧經歷了什麼,第二次翻湧基本上就會醒了。”

“哇~潘焱大哥,你懂得挺多的啊。”

“經歷過而已。”

第一次是在意識裡面翻湧,第二次就是在魂海,但是嚴格意義上說,第一次就是在魂海里,但是基本上第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根本沒法控制,第二次就可以選擇出來了。

朝廉的眼睛慢慢睜開。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就這麼躺下去了。”陳卡在一旁激動地說著。

潘焱看著朝廉凝固的表情。

“現在的你應該醒了,並且沒有痴呆的樣子,看樣子是真的‘醒’了。”

“什麼叫真的醒了?”

“沒什麼,陳卡,只是他忘記了一些原來的事情,現在或許想起來了不少。”

朝廉面無表情地望著潘焱,他已經失去了像原來那樣快樂的資本了,因為過往將他的天真再一次封鎖。

“既然你醒了,那麼我明天出發,你現在可以回答我是否要和我一起北上了。”

朝廉沉吟了一會兒,剛準備說什麼又停止了,這份沉默,或許已經跨越了千年不止。

“明天,明天早上酒館那邊等我吧。”

“哈哈哈,那行,對了,聽說你把羅減重創了,告訴我一點那方面的資訊,我也要寫一封信給他們好好道別了,而且還幫了鎮長這麼大的忙,雖然地點是他給的,但是力是我出的,還得去知會他一聲。”

朝廉緩緩應答,“好。”

......

“你醒了!羅減,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就好,對了這是潘焱留給我們的信,他還沒有死。”

“是嗎?你剛才的那句話有一點奇怪啊,怎麼感覺盼著他死一樣。”羅減拿出信封看了起來。

“沒辦法,對了,告訴你一個壞訊息,我們要做勞工一年了,因為......”

“是嗎?這幾天,外面的守衛嚴不嚴?”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幾天的確沒有剛進來的時候嚴了,而且這兩天壓根就沒有人鎮守。”

“凌琪。”

“幹什麼?”

“用火元素把鎖融了,然後......走。”

“啊?”

“潘焱信裡說得很清楚了,快點!”

凌琪猶豫了一會兒後回答,“好!”

他們很快衝了出去,牢房的門口,大隊長在暗處看了他們一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