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男子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細細觀察著我。隱約間,他的眼神裡竟充滿一種難以言說的悔恨。

很快,馬車便風馳電掣般地駕駛到了三皇子的府邸。一行人下車後,便陸陸續續地進入三皇子府內。很快,王夢一行人被三皇子安排的人帶到偏殿休息。

而我與那陌生男子一同朝著三皇子的書房方向走去。一路上,我們一直沉默不語,氣氛沉悶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直到那男子突然開口說道:“你與雨薇真的很像。”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

我猛地抬頭,吃驚地望向他。他見我如此吃驚的模樣,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說道:“走吧,他們還等著我們呢。”說完,他便率先邁開步伐,走在了我的前面。我緊緊地跟著他的腳步,心中卻還在思索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再仔細想想他的模樣,他莫不是我母親的兄長?

很快,我們來到了書房。我輕輕一推開門,就瞧見三皇子與大皇子正圍著一個人談論著什麼。那人被三皇子擋住,我無法瞧見全貌,只是當我們越來越近時,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是書珩的聲音。

我快速地靠近他們,終於瞧見了錢書珩。他似乎比上一次我見到的時候更加黑了,人也瘦了一圈。他望見我,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說道:“好久不見,詩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滿含著喜悅。

聽見這話,我的眼眶瞬間紅了,哽咽著說道:“好久不見。”我的聲音微微顫抖,心中滿是感慨。

見我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錢書珩一下子不知所措,雙手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他的眼神中滿是慌亂,卻又帶著一絲溫柔。

我看著他慌張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這一笑,書房內緊張的氛圍也瞬間被緩解了。一旁的大皇子也打趣地說道:“若今早不是在大殿之上,書珩帶著一路上取得的人證的畫押筆錄,恐怕此時我們都不會這麼安心地在此呢。”大皇子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麼說來,你們已經找到刺客那一夥人的背後勢力?”我連忙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嗯嗯,只不過我將證據呈上去之後,聖上那邊派人去捉拿時,人已經逃走了。”錢書珩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

我不由得好奇道:“是誰?”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錢書珩神色凝重地說道:“一路追查,這夥人基本上都與宋府的趙管家有所聯絡。今早去宋府捉拿時,發現如今的宋府已經人去樓空了。”他的聲音中滿是無奈。

“他們是畏罪潛逃?”我問道,眉頭緊鎖。

三皇子緩緩地說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今早父皇也收到了靖國的來犯戰報訊息。宋府的人剛全部不見,此時靖國邊境就有戰報。看樣子,這一切都是宋府計劃好的。”三皇子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一旁的大皇子轉身對著那個陌生男子說道:“白將軍,有一事我請教你。”大皇子的語氣中充滿了尊敬。

聽到大皇子對他的稱呼,我內心瞭然,果然他就是我母親的兄長。難怪這一路上,他都如此看待我,他這是透過我想起了我的母親。

白將軍似乎對戰爭之事並不感興趣,他淡淡地說道:“何事?”他的聲音冷漠而疏離。

大皇子從袖口中拿出虎符,白將軍斜眼看了一會兒,笑著問道:“大皇子拿著這虎符有何事需要請教?”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

大皇子面對白將軍的冷漠,也不惱,畢竟他也知曉,曾經父皇的所作所為確實寒了這一將士的心。他輕聲說道:“我知將軍如今不想再參與大周的事情,只是如今我們已經拿到虎符,理應可以召集曾經的將領。只是曾經的您在邊境後直接撤軍隱退,如今大周有難,還望將軍告訴我,如今隱退的將領們都在何處。”大皇子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