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被劉悠悠大罵一通後,劉曉藍已經三天沒有她的訊息了。

她心急如焚,給白芯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但都沒有人接聽。

情急之下,她只得花高價去請了一位姓王的大師,請他幫忙上門看看。

剛接到人,劉曉藍就把照片與生辰八字遞上過,王虛谷只是瞥了一眼,便說道:“你朋友這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啊。”

“那她感情如何,現在談的這一個是她的良緣嗎?”

王虛谷捻著小鬍子,掐指搖頭晃腦一頓算,又悠悠的開口道:“三十歲前感情坎坷,三十歲後漸入佳境,磕磕絆絆終會覓得良緣。”

劉曉藍聽得一頭霧水,這話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兩樣。

許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王虛谷又補充道:“具體情況還是得等見到本人才行,如果真有波折,我稍稍佈局方能化解。”

“好吧!”

轉眼來到劉悠悠小區門口,王虛谷下車就從兜裡掏出羅盤,對著大門就是一頓比劃。

“怎麼樣?”劉曉藍問道。

“這個地方克她啊,要是長期居住於此,感情上很容易出現第三者。”

第三者?劉悠悠談戀愛只喜歡找年下小弟弟,而且向來只有她甩了別人的份兒,之前也從未被渣過。

這大師到底靠不靠譜啊?

“走,去她家詳細看看。”

也罷,來都來了!

她將人領到劉悠悠家門口,好半天大門才被叫開,劉悠悠探出個腦袋,迷迷糊糊的問他們找誰。

“你在搞什麼啊?”

劉曉藍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也就才三天,她怎麼像是被人抽乾了精血一樣。

“睡覺啊,困得很,你們什麼事兒?”劉悠悠有氣無力的回她。

“王大師,你看出什麼了嗎?”

王虛谷微眯著眼睛,胸有成竹的回道:“看到了,你朋友家裡不乾淨。”

“對!”劉曉藍聽到這話心裡終於有底了,她一把推開房門,屋裡冷的她直打顫。

“那個男人呢?你把他藏到哪裡了?”

“你要幹什麼?”劉悠悠瞬間警覺起來,“你是來和我搶他的嗎?”

“我搶你大爺的,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樣子,能把你迷成這樣。”

可任憑她將幾間房子翻了個底朝天,卻連根毛都沒有看到。

“他什麼時候走的?”

“走什麼啊,他就在這裡啊!”

劉悠悠伸出胳膊將一旁俊美溫柔的男人抱住,又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滿眼迷戀的看著他說道:“我就說她腦子有病的吧!”

劉曉藍:“.......”

她不禁心頭一顫,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大,大師,你看到了吧?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王虛谷點點頭,示意她先不要慌。

“這塊地皮之前是墳場,將房子修在上面遲早會出問題,你朋友這種情況很明顯就是中邪了。”他從包裡依次掏出硃砂,符紙,桃木劍等等,“待我給她驅個邪,再將房間的風水調整一下,就沒事了。”

“好好好,那麻煩你動作快一點。”劉曉藍也純純是病急亂投醫了,特別是看到劉悠悠現在這種情況,她真怕有個三長兩短。

王虛谷畫符的動作很流暢,一筆就勾畫出一張驅邪的符紙,接著他又讓劉曉藍去準備了一碗清水。

他拿著符紙在劉悠悠頭上一頓晃,嘴裡不斷念著她們聽不懂的咒語,沒一會兒符紙竟自動燃燒起來。

“刺啦!”燒盡的符紙被放入清水中,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碗裡飄出,燻得她只想吐。

“倒在東南角即可。”他吩咐道。

“好,那她沒事了吧!”

“自然,你看她不是都清醒了嗎?”

劉悠悠靠在沙發上,眼神確實要比之前明亮了一些,看到她過去也知道喊她名字了。

“悠悠,你可嚇死我了!”

“她是火命人,要想早點成家屋裡最好再添置一些木質傢俱,另外辟邪的水晶,擋煞的八卦都要佈置。”

*

“咳咳咳!”

胡冬青突然的嗆咳打斷了幾人的聊天,周弘方忙遞過去一杯熱茶,關切的問道:“冬青你怎麼了?”

“嗆了一下,沒事的。”胡冬青喝了一口茶水,將喉間的血腥味強行的壓了下去。

是誰在壞他的好事!

“胡老闆臉色不太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白芯也關切的問道。

“是嗎?”他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忙伸手將臉捂住,“可能是,那要不你們先聊,我去休息一下。”

白芯:“也好,身體最要緊。”

周弘方和他挨著坐的,聽到這話忙起身將他扶起來,“我送你回房間吧。”

“不用了,你們接著聊。”

胡冬青慌亂的跑回房,直衝到衛生間,將喉嚨中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殷紅的血跡噴灑在馬桶壁,也落了幾滴在他的手背上。

褶皺漸漸爬上他白皙細膩的手背,就像精緻的瓷娃娃被人敲了一棍子,開始一點點變得破碎。

“啊!”他大喊一聲跑到鏡子前,精緻的臉頰也開始生出細紋,幾根白髮赫然出現在他的鬢角。

“不,不要!”

他瘋了似的一拳砸在鏡子上,裂開的鏡片混著血液一點點的模糊掉他的面容。

他感覺整張臉都在發癢,五官互相撕扯,像是要從這張臉逃離一般。

“不可以!”

他捂著臉推開暗室的門,粉色氣體從白狐中湧出,一點點流向他的身體,開始慢慢修復著那些瑕疵。

大廳裡,周弘方坐立不安,不停的抬頭向樓上張望。

“你擔心他?”白芯問。

“我才沒有。”說完他又有點後悔,但礙於周懷謙也在場,便也就沒有解釋。

“你該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你胡說什麼?”他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她,臉頰和脖子更是紅成一片。

白芯抿了一口清茶,無奈的看著絲毫不管事的周懷謙。

“那你激動什麼?周弘方,心性堅定者才不易被外界影響,而你還不夠堅定。”

“什麼意思?”他皺起眉頭,心裡已經有點生氣,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來找她,她不僅不感激,還三番兩次的說教他。

不是,她還真把自已當回事兒呢?

“意思就是,你還需要修煉,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

“怕你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所以提前做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