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張學巖被一陣劇烈的搖晃所驚醒,感覺整個身體像是失去了依託,被捲入了一場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中。

心臟猛地一跳,一瞬間的恐慌讓他的腎上腺素激增。

眼睛猛地睜開,一瞬間的迷茫之後,思緒迅速清晰。

他的第一反應是以為徐輝在用導彈轟炸他的安全屋。

生死關頭,本能準備抱起懷裡的譚思韻,尋找掩護。

但隨著他的意識迅速回歸,理性開始佔據上風。他很快意識到,這並非爆炸的震動,而是一種更加自然的力量在作用。

“地震!”他心中一沉。

懷裡的譚思韻也早就被這不祥的動靜給驚醒,聽張學巖說是地震,她有些不知所措,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結實的右臂,胸口碩果也被擠壓的變了形。

張學巖沒有在原地猶豫,他的大手穩穩地繞過譚思韻的腰際,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他的動作迅速而有力,步伐堅定地朝著別墅負一樓的地下室走去。

在這個加固過的避難所裡,他們可以暫時避開地震帶來的直接威脅。

儘管張學巖對別墅的結構有信心,但在不清楚地震強度的情況下,他知道謹慎是最好的選擇。

譚思韻不安的情緒透過基石傳達到張學巖這裡。

輕輕撫摸起她的長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十分鐘後,震感明顯開始慢慢下降,只剩下偶爾的餘震,可這些卻對整個小區造成不了什麼波瀾。

後等了十分鐘,確定地震真的退走,兩人才劫後餘生的從地下室回到了別墅的大廳。

“別不知道這是否也是末日災難的一環,還是說只是普通的地震。”

看著大廳變得亂七八糟的模樣,老張沒好氣的坐下點了根菸。

而譚思韻卻開始收拾起了地上散亂的各種裝飾品,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可眼神深處的不安還是沒有絲毫消退。

“希望……只是普通的地震吧。”

兩人都不知道的是,這場地震並非區域性現象,它的波動實際上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星球。

……

宇宙深空。

這裡,是整個星球最高權力的中心,一個決定著無數生命命運的地方。

在一間靜謐的房間裡,一位老人站立在落地窗前,他的目光穿透了迷霧,注視著外面星球的景象。

老人的眼睛透露出歲月的痕跡,顯得有些腐朽,但瞳孔中依然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手掌枯槁,面板下青筋畢露,輕輕地擱在冰涼的玻璃上,彷彿在溫柔地撫摸著這個星球的面龐。

隨著他輕輕地撥出一口氣,窗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朦朧了他的視線。

一位身著西裝革履、面容堅毅的中年人步伐穩健地走進了房間。

他的眼神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權威感。

中年人的西裝剪裁得體,顯露出他嚴謹的職業風範。

他直接走向老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緊迫:

“長老,我們面臨一個緊急情況。就在十分鐘前,雅利洛全球多地同時檢測到了6級的地震。根據360位教授對地脈資料的緊急分析確認,無論是雅利洛大陸板塊還是海洋板塊,都出現了擴張,幅度達到了三十厘米。”

老者的目光依舊牢牢地鎖定在眼前的星球上,深邃如同宇宙本身,他沉默不語,彷彿在沉思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中年人見老人沒有立即回應,也沒有氣餒,而是繼續他的彙報。

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帶著一種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嚴謹:“根據目前的資料分析,教授們一致認為……雅利洛星球正在逐漸變大。”

老人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彷彿每一句話都承載著沉重的歷史感。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也有一種對命運的感慨。

“祂終究是沒有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啊。”

老人的語調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吐露的嘆息。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星球上,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未來的憂慮。

……

在一片遙遠的、人跡罕至的大草原上,地震的裂縫中出現了異動。

一隻甲殼狀的生物緩緩從裂口中鑽出,它的形態奇異,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它的觸角如同晶石般透明,在空中四處擺動,似乎在探尋著某種未知的訊號。

而在一個廢棄多時的機械廢墟內,一臺表面覆蓋著無數孢子的報廢機器突然有了生命跡象。

它的眼睛部位開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從沉睡中甦醒。

隨著鏡頭逐漸拉遠,更令人震驚的景象展現在眼前:整個廢墟內,堆積如山的報廢機器都開始閃爍起同樣的光芒,宛如一片機械生命的海洋在黑暗中被逐一點燃。

在全球各地,各種奇異的“異常”事件正在悄然發生,它們像是星球深處的秘密,無聲地在各個角落展開。

從偏遠的叢林到繁華的都市,從深邃的海洋到廣袤的沙漠,每一個地方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變化。

整個星球彷彿在進行著某種微妙的呼吸,它的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伴隨著不尋常的現象。

而這些,沒有人察覺。

……

在山水莊園的一棟別墅的地下室中,一個瘦弱的女孩正坐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面容因飢餓而顯得憔悴。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雙手不停地擺弄著地上散落的合金零件,似乎是在尋找逃脫的希望。

地下室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和悲慘的氣息。

上方的房間內,幾具女性屍體橫陳,她們的表情中凝固著驚恐,彷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恐懼和痛苦。

通往外界的合金門出口已經被某種高溫物質焊接得嚴嚴實實,阻斷了唯一的逃生之路。

女孩的小手顫抖著,她再次嘗試著安裝起地上散落的合金零件中的最後一片。

寬大眼鏡下的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期待的閃光。

這樣的嘗試,對她來說已經變得機械而重複,數百次的失敗已經磨滅了她心中的希望。

每一次的組裝,她都像是在對抗著無形的命運,但每次的結局都是無情的拒絕。

儘管如此,她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彷彿在絕望中仍尋找著一絲生機。

就在女孩心中已經為這次嘗試默默刻下了失敗的標記時,突然間,一陣意外的聲響打破了地下室的沉寂。

排列在地上的合金組合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女孩的動作猛地一頓,她的心臟似乎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的目光迅速聚焦在那組合金零件上,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對她來說,就像是在無盡的黑夜中瞥見了一絲曙光。

緊接著,一幕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展現在眼前:一具外形簡陋卻充滿力量感的外骨骼,彷彿從沉睡中甦醒,緩緩地站立了起來。

它身上的機械零件隨著動作發出咔咔的聲響,這些聲音在地下室內迴盪,宛如一首生命的律動,給人以強烈的生命力。

跪坐在地上的凌伊,她的眼淚早已無聲地滑落,沾溼了衣襟。

然而,下一秒,她的貝齒緊咬,眼神中歡喜早已離去,隨之而來,是復仇的火焰正在不斷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