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山,與大象山相隔萬里之遠的另一座仙山,三位學子乘坐追風船動身已有兩日。

一路穿雲破日,飲風喝流霞。

放眼望去,綠水青山,山河無恙。

……

“咦,劉師兄,那是什麼?”空竹指著腳下一片灰色場地問道。

劉炬眯起雙眼,同樣只看到一片灰色的地帶。

那片灰色場地的周圍,煙消瀰漫,一些零零碎碎的火渣時燃時滅。不少豺狼虎豹的屍體被燒焦成黑炭塊,四周一片死氣沉沉。

“這裡不久前似乎發生過一場災難,一場可怕的災難!”劉炬凝眉細看著這片與四周場景不同的浩瀚廢墟說道。

“走,下去瞧瞧!”劉炬調轉船頭,向廢墟的方向駛去。

“師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我們還是少去這危險地帶為妙。”一旁的蕭山說道。

“一片廢墟而已,還能又什麼能耐?蕭師弟,你未免太謹慎了。”劉炬不以為然道。

“師兄忘了臨行前師傅交待的話了嗎?”蕭山反問道。

“當然記得。不過將在外,軍今有所不受。蕭師弟,這次出來,你也放輕鬆點,別總是一口一個師傅的!”劉炬邊說邊操縱著追風船,朝廢墟旁邊降落。

“就是的,蕭師兄,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你還提起師傅,搞的人莫名緊張。”空竹埋怨道。

“可是……”蕭山話還沒說完,劉炬已然拉下減速杆,追風船悠悠的往下降落著。

蕭山吐出一口氣來,雖有些不太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嗡”,一聲響,劉炬駕駛的追風船平穩落在了廢墟邊緣。

“走,下去看看。”劉炬、蕭山、空竹從船上一躍而下。

廢墟中,每走一步都傳來噼裡啪啦的碎石滾落聲。

“真是慘烈,簡直就是修羅場。”空竹喃喃。

“看這場景,應該不是火山爆發,連一點熔岩都沒有。”蕭山抬頭說道。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劉炬一躍,呼呼呼,跳過幾處廢墟堆,落腳站在一塊殘垣斷壁上。

“真是死寂,四周綠草如茵,這裡卻生機全無,真是不可思議!”劉炬嘆道。

“簡直就是個鬼地方!”空竹用竹竿捅了捅地面。地面上皆是裂痕。

“噓……聽,什麼聲音?”蕭山側耳道。

“呼嚕?打鼾聲?”空竹一臉疑惑,望向不遠處的廢墟。

“大家小心些。”劉炬與蕭山、空竹對視一眼,眾人輕輕點頭,抽出各自的兵器,躡手躡腳向那片廢墟靠近。

“咳,呼~咳~”

聽著這起起伏伏的呼嚕聲,三人一臉懵逼的對視著。

這廢墟中,當真是人?

空竹隨手用手中的竹竿挑去最上方一塊巨石,接著又挑飛左右的石塊,以及兩頭血淋淋的虎豹屍體。空竹左挑又挑,挑了好一會,一具衣著襤褸的“屍體”在兩塊巨石中間逐漸露了出來,正躺在沙土中,打著呼嚕沉睡。

“這是死人還是活人?”空竹惱怏怏道。

“活死人!”劉炬朝著“屍體”踢了一腳。

雀奴兒感覺屁股一痛,猛然驚醒。睜眼卻見三個年輕人正站在自已的周圍。

“你們是?”雀奴兒揉了揉眼睛,一臉疑惑問道。

想要站起,卻發現一隻腳掌已經被生生壓斷。

“哎呦”,雀奴兒叫了一聲。

連忙用左臂按向腳掌,卻發現左臂也已經形同虛設,抬不起來。

“蠢蛋,你不知道自已胳膊斷了?”劉炬一手按在雀奴兒肩膀上,另一手抬起雀奴兒手臂,左右輕輕搖晃了下,接著便咔嚓兩下將雀奴兒胳膊接上。

“你的胳膊只是脫臼,沒斷,不礙事的!”蕭山蹲下來按了按雀奴兒的腳背,道:“腳掌粉碎性骨折,需要些時日休養。”

蕭山說著取出一張膏藥,貼在雀奴兒的腳背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空竹盯著雀奴兒連連問道。

雀奴兒努力回憶著,並一一回復。

“原來是白元書院的學子!真是命大!不過怎麼只派你一個人前去?”劉炬眨眨眼睛說道。

雀奴兒一五一十回答起整個選拔時的經過。

“看來你的武功不弱嘛!你今年多大了?”劉炬邊問邊解下腰間的一個小瓶,遞給雀奴兒。

“十二。”雀奴兒接過來飲了一口,清冽甘甜,又咕嘟咕嘟狂飲了幾口。這小玉瓶雖然只有核桃大小,但是似乎裝了幾升的玉液瓊漿,飲之不盡。

“那你與我同齡。”空竹蹲在地上,再次打量起雀奴兒。

……

“好了。我們再趕一些路吧。”劉炬看著遠處的霞光,“時間緊迫,可不要遲到了。”

“我們離大音山還有三四萬裡,加足馬力,早些到達。”蕭山遙望遠處說道。

劉炬用手一招,追風船嗖的飛到眾人面前。

空竹扶起雀奴兒,在船上坐穩。

劉炬操控著追風船,哐當一拉,向前飛去。

這追風船的速度竟然比玉船還要快上幾分。劉炬打趣說道:“雀師弟,等你腿腳好了,可得學學怎麼開飛船啊!”

“哈哈哈哈……”

四人,空中飛行!把夕光撞碎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