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的氣氛異常低靡。

傅明珠已經連著好幾天這樣了,她不知道從哪摸來了一大堆酒,堆滿了自已的房間,就連房間門口都有好多酒瓶。

今天負責打掃衛生的是王峰溪。

王峰溪看著傅明珠門口的一大堆酒瓶,她莫名的想起了之前因為失戀也把自已喝的爛醉的王峰海。

她嘆了一口氣,輕輕敲響了傅明珠的門:“明珠,你還好嗎,我幫你打掃一下房間吧。”

“滾。”

傅明珠乾脆的拒絕了王峰溪的好意,不遠處正在幫著打掃的王峰海聽到自已的姐姐被兇了,急吼吼的就衝過來安慰姐姐。

他本來想說傅明珠兩句,但是知道現在很不合適。

胡思蘭湊過來,手上還端了一盤餅乾,是自已剛烤好的,傅明珠經常纏著胡思蘭烤巧克力餅乾,但是之前因為食材稀缺,烤出來的總不盡人意,這次她專門用積分跟薛小小買了材料,烤了一盤末日以來烤的最好的餅乾。

“明珠,要來點巧克力餅乾嗎?”胡思蘭小心的詢問,王峰溪也緊張的站在門口,傅明珠也幫過她不少,自已的積分很多還是傅明珠幫忙才能拿到的,她想報答一下傅明珠。

門內沉默了一會,隨即傳來了踢開易拉罐的聲音,傅明珠開啟了門。

房間裡瀰漫著濃烈的酒氣,照傅明珠的狀態來看,應該剛喝過一次,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與酒水混合在一起,浸溼了衣襟,雙眼卻死死的盯著胡思蘭手裡的餅乾。

“巧克力,餅乾。”傅明珠喃喃道,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眼淚再次抑制不住的湧出,王峰溪和胡思蘭趕忙想要安慰,但不知道該怎麼辦。

傅明珠接過餅乾,默默地走回床位,她癱坐在床位上盯著手裡的餅乾,二人見門沒有關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傅明珠瞥了一眼門口:“想進來就,進來吧。”

王峰溪和胡思蘭趕忙走進房間,生怕傅明珠反悔,王峰海就杵在門口,王峰溪示意他繼續去打掃,王峰海屁顛屁顛的走了。

王峰溪開始收拾滿地的酒瓶,意外的發現即便傅明珠床鋪這裡再亂,陸佳琪的半邊依舊乾淨整潔。

“……明珠,可以給我講講在你身上發生的故事嗎?”王峰溪知道這樣是在揭傷疤,但說出來或許會舒服一點。

傅明珠出奇的沒有拒絕她:“你想聽什麼?”

“啊……都,都可以的。”王峰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不在現場,只是後續聽別人提起了一些,也不是特別明白很多事情。

“那講講你妹妹吧。”胡思蘭開口道。

“妹妹……啊,你說傅明月啊……”傅明珠又灌了一大口酒,神情認真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說起來,傅明珠也好久沒有見過自已這個妹妹了。

“傅明月?你妹妹叫傅明月?親妹妹嗎?”王峰溪只能感嘆世界真小,自家老弟就是被傅明月當小丑玩了一年後丟了。

“表妹,她並不是什麼,嗝……好東西,整天干一些不三不四的,不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說完她從口袋裡掏出那顆晶體,“末日前期,我就叫她跟我待在一起,她,硬說自已有那種病,怕傳染給我。”

“有病就,有病,又不是沒有積極治療,早就治好了,只是單純的,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罷了。”

“她總覺得是我在管束她,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姨媽說是她拼死拼活都要,跟我上一個大學,讓我多照顧照顧她。”說到這裡,傅明珠的眼神又暗了暗。

“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那樣……”胡思蘭察覺到傅明珠不對勁,拍了拍她:“沒事的,至少你還見了她最後一面。”

“或許吧,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大家陷入了一陣沉默。

“所以呢?你要萎靡不振到什麼時候?”門口傳來魏唐風的聲音,她懷中抱著她的刀,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傅明珠。

“如果你認為這樣能解決問題,或者是讓她們兩個復活那你隨意,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振作起來。”魏唐風走進屋子裡,一把搶走傅明珠手上的酒瓶子喝光,然後丟到地上,“你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傷亡,我也一樣。”

傅明珠看著魏唐風,莫名的有些說不出話。

“我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當下更應該做的是思考如何應對以後的危機。”魏唐風說道,“而不是在這裡借酒消愁。”

傅明珠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別讓大家失望。”魏唐風拍了拍傅明珠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小小找你有事,記得過去。”

傅明珠看看放在一旁的餅乾,突然站了起來,把還沉浸在剛剛微妙的氛圍裡的胡思蘭和王峰溪嚇了一跳。

傅明珠搖搖晃晃的朝著門口走去,胡思蘭趕忙上前攙扶,王峰溪則是去了廚房熬醒酒湯。

雖然不知道喪屍喝了醒酒湯會不會清醒。

傅明珠喝的實在是太多了,根本走不到房子那裡,胡思蘭就先把她帶到食堂。

可沒想到,薛小小就坐在食堂,看著二人緩緩坐下。

“挺厲害啊,都喝成這樣了還能走路。”薛小小低頭看著系統展示給自已的一些基地構造圖。

傅明珠慘笑一聲:“……對不起,這兩天讓你們擔心了。”

“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主要是心疼你的積分,這酒花了多少你根本沒算吧,現在你可是欠了不少債呢。”

此時,王峰溪端著醒酒湯走了過來,“快來喝點吧,會好受些。”

傅明珠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

“抱歉,我會盡快補上這部分積分的,你找我做什麼?”傅明珠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

“你還是先調整好自已的狀態吧,等你不難受了再說。”薛小小起身給自已泡了一杯咖啡,“總有一天會醒的,其餘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在場的人都沒搞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薛小小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眾人也沒有繼續深究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