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少女並沒有顯得非常慌張,只是歪歪腦袋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出了零下三十七度也說不出的話。
“如果我是內鬼,那我為什麼剛才不直接殺了你?以我的身手加上我和那些怪物是一夥的我想殺了你那不是易如反掌?”
說著,少女還不忘伸出沾了尚未乾涸的血跡的小手翻了翻。
確實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那眼鏡男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少女倒是接著就有“易如反掌”的那隻手握住眼鏡男的手電筒,力氣之大直接迫使眼鏡男的手電筒不得不照向他自已,照出了他那在慘白的燈光下依舊漲成豬肝色的臉。
“大叔,”少女涼颼颼的開口,“大家都是來參加副本的,想活的久就要學會抱大腿,你還沒看清楚形勢嗎?沒有我你們能活多久?”
似乎是那眼鏡男的手電筒上已經粘子呼啦的沾滿了粘稠的液體那小姑娘才解氣,然後才從兌換商場兌換了擦手巾和手電筒。
“誰知道你這髒東西是不是故意為了戲弄我們才這樣做的,先是救了我們讓我們變現的感激涕零然後再在最後弄死我們,你們這些怪物不都是喜歡這樣戲耍人類嗎?”
看著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氣到幾乎失語的眼鏡男,姑娘終於醞釀出些許耐心,做出了一個十分俏皮的表情:“你願意信我便信我,你不願意信我我現在就能殺了你,所以看你自已嘍,大叔~”
開啟手電筒,小姑娘掃了一圈,精確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張三。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張三變面前,很有禮貌的收起手電筒:“大哥哥,我叫阮見財,剛才謝謝你啦。”
張三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突然變得有禮貌的小姑娘是在和自已說話。
其實張三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內鬼的可能性。
剛剛的場景過於血腥,導致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還處在一個驚慌失措的狀態。
反應過來的幾個人也都被那個眼鏡男帶的開始懷疑阮見財。
不過這小姑娘長得古靈精怪的,沒想到竟然連名字都很符合人設。
“沒關係,我也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見了你的身手,當時就算沒有我你也一定可以躲開的。”
張三實話實說。
但阮見財卻好像不太開心的癟癟嘴:“那大哥哥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哦,對。
張三摸了摸脖子開口介紹自已:“我叫張三。”
張三話音一落,伴隨著啪的一聲,這間房子的燈被點亮了。
是伊恩,伊恩在阮見財和張三交流的空隙,找到了這個房間控制燈的開關。
溫暖的燈光灑滿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這讓目前存活的被註冊者們稍稍鬆了一口氣。
張三掃了一眼目前剩餘人數,原來是總共二十個人,14名男性6名女性,但現在已經只剩下12個人,並且死掉的八個人全部都是男性,6名女性依舊存活。
指向性太強,反而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伊恩開完燈就回到了張三身邊,他一把摟住張三,看著眼前還不到自已胸口的小丫頭開口:“你好,我叫伊恩,是三哥的好搭檔,還有,只有我能叫張三哥哥。”
阮見財:?你沒事吧?
張三也一臉意識不是被附魔了的表情看著伊恩,沒想到伊恩卻收了收手上的力氣。
“怎麼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意見?你要是有意見咱倆就一對一單挑,不要在這裡茶言茶語的。”
阮見財:老子真是無語了,這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在不知道重新翻了多少個白眼之後,阮見財決定不跟腦子有病的一般見識。
天可憐見的,金髮藍眸,一副禁慾高冷的長相,這要是換了別的小姑娘還不得被迷得死死地,可惜他已經見到這個人有病的樣子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阮見財走到了張三的另一側親暱的挽住張三的胳膊:“我也可以叫你三哥嘛~好哥哥求求你~”
伊恩皮笑肉不笑的在那邊看著阮見財矯揉造作的樣子拳頭都硬了。
兩個人一番眼神交流全是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
只有張三,他現在有一種左邊一隻雞右邊一隻鴨的感覺,而且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自已不趕緊採取措施,說不定很快他就還要揹著一個胖娃娃。
太可怕了。以前也不見得自已這個麼受歡迎了。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就在張三想著該說著什麼應付一下這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至少先鬆開自已的時候。
擔心的胖娃娃終於還是來了。
一個身材高挑一頭大波浪穿著性感短裙的女性來到張三面前。
“你好,我叫李麗,你可以叫我莉莉,請問可以和這位英俊的小帥哥認識一下嘛?”
伊恩:?
阮見財:?
兩人短暫的開始一致對外,因為很明顯,這個女人明顯的就是奔著張三來的。
張三看著眼前這位身材凹凸有致,並且對自已優秀的事業線非常有自知之明且善於凸顯自已優點的漂亮女性並沒有什麼感覺。
嗯,因為就算是他所在的朝代已經是分開放,就算是他已經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不知道浸染了多少年,但是他見到的女性數量總是有限的。
像這樣露著大長腿和雪白肩膀的女人張三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說不定能吃人。
畢竟這裡可是光明界,來這裡的人,就沒有一個好人。
張三禮貌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在李麗看來,這個張三看起來是最單純的,年齡算不上大,看衣著就可以判斷性格也比較保守,想自已這種姐姐系的很容易就可以釣到手。
她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張三身邊飛機場雙馬尾和確實長得非常帥的外國小夥。
李麗有把握最為在場的6名女性中最為漂亮的女人,只要張三不是gay,自已還是可以驚醒的非常順利的。
嗯……只能說,她說的怎麼就不對呢。
所以她表現得非常自信,舉止也很優雅。
阮見財看著這女人如臨大敵,她對於張三是不像李麗那樣的感覺,在她看來像張三這樣看起來呆呆地熱心腸萬一落到李麗手裡最後能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她斟酌了一下鬆開了張三的手,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三哥和伊恩哥哥是一對?”
李麗:?
伊恩:哇哦!
其餘人:……?!
阮見財:(咬牙切齒)
張三:(掉線,勿擾)
“什麼意思,我只是想來交個朋友,加個聯絡方式……”
李麗努力維持住表情,張三上面的還是下面的,怎麼看都是下面的,要是上面的自已說不定還能有點把握。
她已經開始在心裡頭腦風暴,實在不行轉移一下目標,畢竟那個外國小哥看起來也不錯,也是絕對不虧的程度,再怎麼樣男人的身體能比女人的好用?
皮笑肉不笑,做戲做全套。
李麗說著就調出了面板開啟通訊錄。
這時候張三重新上線了,他看著李麗展示出來的二維碼略顯抱歉的開口:“抱歉,我的面板版本過低,不能新增好友……”
啊?
李麗還想說些什麼,房間中卻響起了巨大的鐘聲。
阮見財幸災樂禍的看著李麗,讓你閒聊耽誤時間,怎麼樣,你姐來催進度了吧~~~
只有伊恩還美滋滋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個房間之中也有非常多的鐘表,但是與前一個房間不同的是現在這個房間內全部的鐘表都是站立式座鐘,但與傳統的鐘表又有些不同,傳統的鐘表櫃子是半透明的可以從外面看到裡面滴答擺動的鐘擺,但是這個房間裡所有的鐘表的看不到。
所有的櫃子門都是半透明的,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
這時候每個人的面板自動跳出,開始顯示這個房間的遊戲規則。
「副本剩餘玩家人數:12
玩家身份:
1.玩家內部存在「鐘錶匠」*1,即BOSS,隱藏於玩家之中;
2.隨機發放「鐘錶匠的朋友」*2,即BOSS臨時搭檔,不可逆轉,棄牌即「死亡」;
3.「普通玩家」*9。
遊戲規則如下:
1.每60分鐘,所有玩家包括「鐘錶匠」與「鐘錶匠的朋友」在內隨機分配「座鐘」*1;
2.玩家可選擇單人面對鐘錶櫃*1或雙人面對鐘錶櫃*2;
3.每回合結束後有五分鐘時間自由交流或更換搭檔;
4.每回合至少有1人必然開出詭異即「死亡」;
5.每回合拒絕開啟鐘錶櫃的玩家進入「死亡」狀態;
6.「鐘錶匠的啪朋友」始終不會開出「詭異」;
7.副本內不存在任何道具;
8.目標存活時長剩餘:70小時2分39秒。
玩家確認各自身份後,遊戲開始。」
規則很長,仔細讀下來確實需要些時間,遊戲規則有些類似於「箱女」,但是又有著很明顯的區別。
畢竟一般副本的通關任務是找到離開副本的方法或者急啥BOSS,但是光明界不一樣,光明界的副本只需要存活72小時。
必將詭異經理上次的加強以後基本上在副本黨終究是無解的存在,想要殺死詭異你不如先殺死你自已。
同時張三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規則交到了三種身份,但是關於身份卡的具體作用並沒有詳細說明。
普通玩家自然就不用多說,說無縛雞之力嗷嗷等著任人宰割的小白鼠,他們甚至連投票票死內奸的權利都沒有,更不要說想著對BOSS出手,那還不如想想哪個樑子結實直接上去掛一會算了。
「鐘錶匠的朋友」這個身份目前唯一清晰地就是相當於這一環節的免死金牌。
當然是這一環節,你不會想著透過這個回合玩到最後吧?
一個小時最少死一個人,每一個小時之後又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就像課間休息一樣。
而七十二個小時目前還剩下70個小時,減去中間的五分鐘滿打滿算到副本時間倒計時結束他們至少要經歷65輪開箱,但是他們一共就只剩下12個人。
所以肯定還有別的方法。
雖然不排除有的詭異就是厭世心裡十分強烈就是想弄死他們所有人,但是大規則擺在那裡,除了個別極端的個例,他們就一定還有活下去的辦法。
而「鐘錶匠的朋友」這個身份目前更多的就沒有揭露,比如說抽到這張設分的人額外需要做些什麼,又或者說需要協助「鐘錶匠」做些什麼事情。
而「鐘錶匠」這張身份牌就更是了,一無所知。
當真就是隻能坐在這等死。
一籌莫展之際,張三拿到了自已的身份牌。
看到自已身份的那一刻,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已的表情。
副本有自已的防偷窺機制,即使每個人的身份牌就這樣大刺刺的躺在各自的面板上,在其他人看起來那就是什麼都沒有。
張三確認好自已的身份,便收起面板。
隨著時間進入第三個小時,那個帶著幾分俏皮和玩笑的聲音再次響起。
「詳細大家都已經仔細閱讀了遊戲規則,那麼第一回合,開始!」
眨眼間每個人面前便出現了處於各自的座鐘。
每一個座鐘的時間都指向十二點整。
錶盤上沒有秒針,時針也一動不動,只有分針會在時間每過去一分鐘的時候悄悄地挪動一點點,表示這個鐘錶還在運作。
滴答滴答的聲音從每個人的錶盤中傳出。
張三看著眼前並不算小的座鐘並沒有立刻動作。
一位第一回合開始之前張三在思考遊戲規則和身份牌儘可能能夠延伸的可能性,所以張三並沒有和某一個人組成搭檔。
而阮見財還在喝伊恩處於針鋒相對誰也見不得誰好的情況下,開始的瞬間預設兩人為搭檔。
主要是捱得比較近。
伊恩:無語。
阮見財:晦氣。
現在兩個人只能瑤瑤的觀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還在繼續思考的張三。
“你真的是對不起你這幅好皮囊,好好地高冷男神被自已玩成煞筆。”
“朋友,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嫌棄誰好吧OK?”
就挺無語的,一個對張三來說其實也沒有多熟只是認識的比較早失蹤之後突然出現的弟弟,一個實打實就是第一天認識毫無感情基礎的小丫頭,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在爭些什麼。
而張三現在滿心滿眼滿腦子指向利用自已的身份牌儘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