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見

火光之中，程東半邊身軀已蕩然無存，可他的眼神似乎已沒有了憤怒與怨恨，只剩下深深的哀傷，靜靜望著劉怡珍所在的那棟樓，漸漸化為了塵埃……

遠處一棟廢棄的大樓頂上，一個身著大衣的男子靜靜望著這一切，片刻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

乾翊完成這最後一擊，靜靜保持著飛踢的動作一直不動，心裡煞是自豪：“嘿，這招太帥了，我都要被自己迷倒了，以前看假面騎士就想來一次騎士踢，這次終於實現了哈哈哈！這招我該叫什麼名字呢？什麼名字呢？”

這時蘇琳他們朝這邊走了過來，乾翊得意地使著眼色，心中暗暗呼著：“快誇我，快誇我，我這招是不是很帥？”

誰想他們直接無視乾翊走了過去，蘇琳在地上撿起那紫色星晶將它裝到了金屬試管中：“任務完成。”

司空也撐了撐懶腰：“打完咯，收工收工！”

叢雲在一旁附和：“哇，今夜連打了兩場，累死了。”

柏剛笑了笑：“誰讓我們接了這份差事呢，職責所在。”

乾翊連連招著手，心中玩兒命吶喊：“喂喂喂！看我！看我！我在這兒！”

他們卻依舊像沒看見他似得。

看他們居然這樣無視自己，氣憤之餘就要跟他們理論，卻不想自己剛抬腳，頭腦一陣發昏，下一秒就雙眼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也不知過了多久，乾翊沉睡中感覺強光刺眼，即使閉著眼睛光芒也依舊透過眼皮竄了進來，根本無法安睡。

遂悠悠睜開了雙眼，正看見遠處天空朝陽半露，橙紅的晨光穿過一排排房屋形成無數筆直的光路，倒像是一個個通往天國的階梯，這一刻似乎格外寧靜而安逸。

“小翊，你醒啦？”

聽著聲音，乾翊抬頭一看，正看見劉怡珍微笑看著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自己現在居然正躺在她的腿上，淡淡的香味飄入乾翊的鼻腔，讓自己好生沉醉。

“劉……劉老師……你還好吧？”

“我好得很，倒是你，可讓老師擔心。”

“嗐，我這小傷，沒有大礙，不信你看……”

乾翊說著就要起身，可一動神經就感覺全身像被強電電擊一樣刺痛入骨，而且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透，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劉怡珍趕緊按住乾翊：“好了好了，你還逞強，要不是那四位英雄告訴我你沒有生命危險，我當真就以為你死了。”

既然這樣，乾翊也就沒再逞強，老老實實地就這樣躺著。

“劉老師，程東他……”

“我明白，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過錯，以前那個程東在我心裡早就在一年之前就已經死了，或許這個結局，才是他真正的解脫吧……”

二人彼此沉寂了片刻過後，劉怡珍才問道：“小翊，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吧？”

反正事到如今，感覺瞞不瞞的也無所謂了，乾翊想了想索性就給她和盤托出了。

其中包括自己怎麼重生到小時候的，異靈者、AERO、蘇琳他們相關的事情等等……

雖然其中經歷太過離譜，每一件似乎都在衝擊著劉怡珍的世界觀，但如今樁樁件件都是自己親眼所見，即便是不信也不行了。

他們這二人在這邊慢慢聊著，蘇琳他們四人站在遠處，倒是讓叢雲看得一陣不爽：“好小子，年紀輕輕就有美女膝枕，好氣呀！”

司空嘻嘻哈哈的伸出自己的大長腿，說：“彆氣，彆氣，來，我不是也有麼，來枕我的。”

叢雲一臉的不屑：“算了吧，就你那骨瘦如柴的，還不得硌死我。”

“叢雲！你說什麼？”

司空直接右臂一伸，揹包之中一個輪轉手炮就裝備到了手上，直接頂著叢雲：“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叢雲瞬間就慫了，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您這麼絕世無雙的身材，誰遇到你那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吶……”

聽著叢雲一頓猛誇，司空這才得意洋洋的收了手炮，惹得柏剛和蘇琳哈哈大笑。

叢雲拍著胸口鬆了口氣，又問向蘇琳：“琳姐，那個骨靈師你明明就能直接收拾了，幹嘛還交給這小子。”

蘇琳回答：“讓他完成最後一擊，一來可以更堅定他加入我們的決心；二來可以讓他突破殺人的心魔，這一點其實是最重要的；第三點就是以後在總部測試中有拿得出手的成績，透過率或許會高一點……”

柏剛接著問道：“可是，他剛加入我們就遇到這麼棘手的敵人，他會不會打退堂鼓？”

蘇琳看著乾翊沉聲說：“我相信他，我看的出來，乾翊他，有些不一樣，說不出來的那種……”

過了一會兒，蘇琳他們看乾翊也聊得差不多了，就走了過去。

“劉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有話需要跟乾翊單獨聊聊。”

劉怡珍點點頭自己走到了一邊。

叢雲將乾翊扶著坐了起來，蘇琳拿出了一支像筆一樣的金屬物品給他看。

“這是什麼？”

“這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個記憶消除器。”

“記憶消除器？”

“對，你只需要對著被執行人的眼睛，按一下上面的按鈕就行。”

“靠！你擱這兒演《黑衣人》呢？按一下就能消除記憶？”

叢雲這時插話說：“嘿，你還真別說，巴里·索南菲爾德拍黑衣人就是在參觀了AERO的聯合國總部之後得到的靈感。”

“我靠，真的假的？”

“叢雲別打岔。”

蘇琳又繼續說：“這個裝置是以星晶物質為基礎研發的，包括你我所有對付異靈者的裝備都是這樣製作的，這個記憶消除器可以將被執行人所有關於異靈者的記憶清除，讓他們迴歸正常生活，同時掩蓋異靈者的秘密。”

“什麼？”乾翊不由大喊了一聲。

乾翊也不傻，聽她一解釋就懂了：“等等，你的意思是要對劉老師進行記憶清除？可是我才剛對她透露了所有的秘密！”

“那就更得清除了。”叢雲在一旁惡魔低語著。

蘇琳瞪了叢雲一眼，耐心解釋著：“乾翊，這是為了不引起社會恐慌必須遵守的準則，以往這種事情都是由安全保密部門負責的，但是這劉小姐與你關係親密，所以我才決定讓你自己執行，我知道這事很難，但必須得做，希望你能理解。”

乾翊看蘇琳態度堅決，自己也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但是這個事自己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劉怡珍解釋，一時間躊躇不決。

“沒事，來吧小翊。”

不想劉怡珍這時走了過來，她似乎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在這寧靜的清晨，他們之間對話又絲毫沒有壓低聲音，劉怡珍又相隔不遠，即使想不聽到也難，至於這是不是蘇琳故意的就各執己見了。

“劉老師……”

劉怡珍笑了笑：“小翊，雖然時間很短，但你能給老師分享這麼多的秘密，老師就已經很知足了，確實這些秘密由我來保守不太合適，反正這個也不會抹消所有記憶不是？所以沒有關係的。”

乾翊猶猶豫豫的接過記憶消除器，再次問道：“劉老師，你確定嗎？”

劉怡珍笑著點了點頭：“小翊，待會兒見。”

隨後，乾翊按下按鍵，一切沒入了一片白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