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喃枝隨便捧起一本書,輕輕地撫摸著書本的封面,看著奈聞溫和謙遜的模樣也就沒有再多想。

許是考慮到孟喃枝不通M國語,所以這些書全是華文翻譯。

“謝謝你,奈聞先生。”孟喃枝真誠地說道,“我很喜歡這些書。”

奈聞看著孟喃枝眼中的光芒,其實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感到開心一些。

“南枝小姐,你在這裡還習慣嗎?”奈聞問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訴我。”

孟喃枝猶豫了片刻,心中苦笑。

她眼下唯一的願望就是逃離這裡安全回家。

如果她說出來他真的能幫得了她嗎?

他看起來與紀恙關係匪淺,就算他真的願意幫她逃跑,但按照紀恙的性子知道後估計也不會輕易與他善了。

她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但最終還是沒將心中逃離這個地方的渴求告訴他。

奈聞是個好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不同於那些男人的野蠻,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的彬彬有禮。

他很好,所以她並不想因為自已的事情而連累他。

況且未來的路還很長,在這個地方她不能一時衝動就意氣行事,畢竟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也不像在建寧市那樣有爸爸身後給她兜底。

孟喃枝沉默了許久,最後扯出一個淡淡的笑:“說到幫助,我最近確實想學點M國語,請問奈聞先生願意教我一點M國語嗎?”

“當然可以。”

奈聞想都沒想就一口應下。

這難道就是男人之間的參差?

昨晚上她小心翼翼地央求某人教她,結果某人非但沒教還一心想著佔她便宜。

“但我平時很少有空來紀恙這裡,可能教你的時間不會很多。”

“沒關係,只是奈聞老師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笨。”

“怎麼會,南枝小姐很聰明。”

孟喃枝只當這是一句客套恭維的話,聽後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但她不知道奈聞並沒有刻意去恭維人的習慣。

院子裡的鐵門被人開啟,桑帛從外面迎了個身穿簡易軍裝的男人進來。

那人對沙發上的奈聞恭敬道:“先生,該走了。”

奈聞直起身對孟喃枝和煦一笑:“南枝小姐,看來我們只能等下次見面後再說了。”

“好,那就等下次見面再說。”

目送奈聞出門孟喃枝心中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太陽漸漸西沉,女孩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莫名孤寂。

桑帛倚在廚房門口望著坐在門口大理石階上獨自望著黃昏日暮的孟喃枝嘆了口氣。

這個來自異國的女孩不知為什麼似乎總是帶著淡淡的愁思。

聯想到先生今早出門時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這兩個人昨晚上吵了嘴。

但這不過只是她的猜測,事實如何她也不好多問。

孟喃枝正坐在臺階上發呆,不知道突然被什麼東西戳了戳背。

轉頭去看才發現桑帛手上握著一根長長的竹竿。

桑帛對她笑了笑,又晃了晃手裡的竿子。

孟喃枝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

桑帛走到院子裡在柚子樹底下站定,然後用竿子對著樹上的其中一個柚果搖動了幾下,柚果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桑帛又不疾不徐地搖落了幾個,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的輕鬆。

柚子原來是這麼摘的嗎?

所以那她之前為什麼還要搭著梯子爬樹上去夠?

孟喃枝雙手撐著下巴,著地上那些個黃澄澄的柚子先知而後覺。

在此之前她沒見人摘過柚子,更沒見過人像這樣摘過柚子。

難怪上回沛瑤問她有沒有摘過,原來就是試探一下她,接下來才好把她唬上樹。

桑帛放下竿子將地上的柚子一個一個地撿起來塞進編織口袋中,孟喃枝見狀從臺階上起身幫忙著一起撿。

撿完後桑帛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剝開讓孟喃枝嘗。

孟喃枝很怕酸,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試探性的在口中緩緩嚼了嚼,竟發現意外的好吃。

果肉不酸,還帶著水潤的甘甜。

孟喃枝貪嘴多吃了幾瓣,桑帛見她愛吃又給她多剝了兩個。

夜幕已經降臨,紀恙還是沒有回來。

晚飯後孟喃枝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桑帛正在廚房裡忙。

這個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兩個人住還是略顯冷清了些。

孟喃枝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心想等會兒紀恙進來後第一眼就看見她乾坐在這裡,會不會以為她是特意在這等他回來?

她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搖了搖頭否認自已才沒有在等他。

孟喃枝起身上樓,百無聊賴的窩在床頭看書。

空中的月亮偏移了一段距離,床上的女孩也漸漸有了睡意。

孟喃枝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時候肯定是不早了,怎麼還是沒見紀恙回來?

孟喃枝強撐著睏意想把這一章的最後幾頁看完,但看著看著眼皮子越來越重,也不知怎麼就靠在床頭睡著了。

孟喃枝強撐著睏意想把這一章的最後幾頁看完,但看著看著眼皮子越來越重,也不知怎的就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夜色已深,小鎮安安靜靜的隱在黑暗的夜幕之下。

約莫將近凌晨,小樓外投來一道汽車照明的亮光。

男人進屋後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推開臥室門,發現女孩已經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安靜乖巧的睡顏。

床頭燈依然亮著,燈光灑在女孩的臉上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細膩。

紀恙抬手輕輕撫過她的眉眼,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他原本也只是打算輕輕地碰一下,但慾望本能驅使,讓他貪心地想要從她那裡得到更多。

到底還是怕將她吵醒,最後也只是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沒打算留在這過夜。

上面來了任務天一亮就要出發。

他明明可以在部隊休息一晚,可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驅車回來。

他這一路上心裡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但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見到她後得到了安撫。

他把女孩身側的書合上放好,然後又將她抱起重新平放拿起旁邊的薄被仔細為她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