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安慕白空了的杯子中添茶時,悄悄遞給安慕白一個紙條。

安慕白不動聲色的開啟:速回。

眸中一震,知道肯定是府上發生大事了,而能夠讓他回去只有一人,那就是伊從靜出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對著對面的皇上行禮道:“府上有事,臣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看皇上因他莽撞的行為,臉變的有多黑,直接走了。

在他走後,皇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掃了一眼身旁裝作若無其事的太監,接著看向整個棋盤,安慕白圍得地盤明顯比他多。

拿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

看樣子事情已經如他料想的那般了!

安慕白從大殿出來後,就在宮門外看到了暗衛給他準備的馬,馬上上馬向府中駛去。

在回到府上,看到闔著眼睛,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絲,甚至脖子上有勒痕。白衣還正在給伊從靜把脈。只不過臉上的神情不是很好。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都是揪著的,沉聲道:“怎麼回事?早上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撲通”一聲,負責守護伊從靜的鷹一和另一個侍從跪在了地上,把白天的場景複述了一遍,還強調了一下,伊從靜是選擇上吊自殺的,而新夫人為了救伊從靜也受傷了。

只是在她們說後,安慕白幽深的眸子越發暗沉,緩緩道:“你們是說,那新夫人過去院子送人,你們按照命令不讓她進,之後她非要進,你們跟新來的侍從打了起來,之後新夫人害怕夫人有事,開門進去了。”

“之後在打鬥的過程中,你們還聽到新夫人勸夫人。”

跪在地上的兩人在聽著主子滿是冷意的話,後背直髮涼,關鍵她們也沒有說錯話啊。

安慕白則是看向常青。

常青則是恭敬地回答道:“待進去後,確實是看到新夫人在救夫人。”

話音落下,安慕白強忍著心臟處傳來的劇痛,穩穩地站著,他竟是不知她這麼厭惡他,又開始尋了短見……

就在這時,白衣男子把完脈,站起身,安慕白見狀瞬間走到他面前,聲音有些發顫問道:“怎麼樣?”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

安慕白直接踉蹌身子向地面墜去,幸虧常青和白衣男子扶住了他。

安慕白確實發瘋般的推開常青,兩隻手抓著白衣男子的胳膊,怒喊道:“救她,救她,她不能死。”

但是在看到白衣男子依舊對著他搖頭,他瞬間滿眼充血,一下子又甩開白衣男子,跪坐到床邊,看著伊從靜脖頸處的紅痕,愣愣的任由眼淚落下來。口中喃喃道:“就這麼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

一直重複著

而在場的其他人看到他流的血淚,均是一驚。

安慕白依舊在看著伊從靜,口中自言自語:“那我下去陪你好不好,這樣你在路上也有伴了,有伴了,有伴了。”

他念叨了兩句,猛地起身就要去奪離他最近的鷹一身上的劍,鷹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時,安慕白已經抽出她的配劍,就向著他自已的脖子抹去。

常青則快速抽出身後暗衛的劍,把安慕白手中的劍打掉,急聲道:“相爺,還有孩子。”

暗衛很有眼色的把掉在地上的劍趕緊撿了起來,退到常青身後。

安慕白幽深的眸子卻是死盯著暗衛手中的劍,忽地大笑,眼底滿是瘋狂,轉身看向伊從靜,聲音帶著極盡的瘋魔又帶著喜色,“對啊,靜兒,我們還有孩子,我當然不能現在死。”

在場的三人在聽到他說不想在死時,明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他們下一刻就被安慕白的話震驚到了。

安慕白貼近伊從靜的耳邊,求表揚似得說道:“靜兒,你失憶後不是喜歡孩子嗎,那我帶著孩子一塊下去找你好不好,這樣我們全家就能在下面團聚了。”

“你等著我,我這就把孩子抱過來。”

說完他就站起身,彷彿屋子裡只有他和伊從靜兩人,其他人都消失了,直直地向著屋外走去,口中還喃喃道:“靜兒,你等等我和孩子,我們這就下去找你。”

常青聽著主子的話,瞳孔一震,趕緊示意暗衛,倆人攔住了安慕白的去路。

安慕白直接跟兩人對打了起來,奈何他們不敢對安慕白用劍,只能赤手空拳的手,片刻之後,終究是被安慕白打得倒在了地上。

在安慕白一隻腳就要踏出屋子時,常青忍著痛雙手拉住安慕白的腿,虛弱的說道:“主子,您醒醒啊!夫人一定是希望您帶著孩子長大的。”

安慕白頓了一下,就在常青以為他會恢復正常時,直接被安慕白一腳踢開。

他嘴角勾起,帶著瘋狂的笑意,血淚更是流的更甚,“都是你們,非要我放棄靜兒,我偏不,靜兒是我的,我永遠不會放棄她,我要帶著孩子去陪她,陪她……”

常青看著已經徹底入魔的主子,跟同樣倒在地上的暗衛對視了一眼,倆人再次上前,就被安慕白一個橫踢,接連被狠狠地踢到了屋外的柱子上。

“咣噹”兩聲,整個柱子甚至出現了裂紋,兩人想要再次起身阻止安慕白。

就在這時,白衣男子靜靜地走了出來,看著安慕白抬步就要走,眼底晦澀不明,不疾不徐道:“可能還有一個法子能救伊氏女。”

安慕白抬腳的動作一頓,瘋狂充血的眸子恢復了些許清明,轉身直直看著白衣男子,愣愣道:“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