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蓬說完,同樣用手指著宇文宗,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對這個位置同樣充滿渴望!正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贏了,我心服口服,但你休想對我進行審判!我宇文蓬天生富貴,不接受任何審判。”

話畢,宇文蓬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劍,將其對準自已的脖頸,然後猛地仰頭,一劍劃過,瞬間結束了自已的生命。

宇文宗默默地看著四周,只見滿地都是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屍體。他心中不禁感嘆:“這些權貴們為了爭奪權力,不惜犧牲無數無辜將士的性命。”

隨後,宇文宗下令讓人清理戰場。安排好一切後,他轉身前往後殿尋找楊月茹。

楊月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外面的廝殺聲逐漸減弱直至消失,她轉過身來,滿臉不安地對蘭妃娘娘說:“外面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但我不知道是否是夫君獲勝了,如果是翼王贏得了勝利,那我們母女二人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話還沒說完,便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蘭妃娘娘和楊月茹都驚恐萬分,她們害怕這是翼王的手下闖進了後殿。

宇文宗輕輕地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便用力一推,卻發現殿門上了門插。他焦急地高聲呼喊道:“月茹,我回來了!你在裡面嗎?”

楊月茹聽到是宇文宗的聲音,心中高懸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她激動地跑到殿門後面,吃力地拉開了門插。

宇文宗一見到楊月茹,立刻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深情地說道:“當我得知叛軍攻入行宮時,我心急如焚,生怕他們會傷害到你。”

楊月茹緊緊地抱住宇文宗,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嬌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夫君,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還好你平安歸來……”

宇文宗不等楊月茹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那誘人的紅唇。兩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盡情享受著彼此的溫暖和愛意,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逝。

這時蘭妃娘娘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們身邊,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蘭妃見二人如此親暱,不禁有些尷尬,只得輕輕咳嗽了一聲,楊月茹聽到這聲咳嗽,如觸電般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推開宇文宗,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她羞澀地看了一眼蘭妃娘娘。

蘭妃則瞪了一眼滿臉窘迫的宇文宗,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遭遇如此大禍,你心裡只想著你的夫人,全然不顧及你母妃的安危。竟然還在此與夫人這般忘情,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情形!”

宇文宗連忙對著蘭妃娘娘陪笑道:“母妃,兒臣可惦記您了呢!在路上時,兒臣生怕母親大人受了什麼委屈,因此日夜兼程地朝著皇覺寺趕來。”

蘭妃娘娘伸手輕輕地點了點宇文宗的額頭,滿眼寵溺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呀,就剩下這張嘴甜了,你的父皇如今怎樣了?”

宇文宗一想到慘死的父皇,臉色便露出無盡的悲傷,他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母妃,請節哀順變。兒臣趕到之時,宇文蓬那個逆賊已經將父皇殘忍地殺害了。”

蘭妃聽聞此訊,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她焦急地問道:“陛下在哪裡?陛下在哪裡?”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母妃,父皇的龍體此刻仍安放在前殿之中。”宇文宗回答道。

蘭妃聽完,當即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殿飛奔而去,她的步伐踉蹌不穩,彷彿隨時都可能跌倒。

待蘭妃踏入殿內,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狼藉與忙碌打掃的軍士們。她步履蹣跚地走向周武帝的遺體,悲痛欲絕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泣不成聲。

此時,華西軍統領邁步至宇文宗跟前,面色凝重地開口道:“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離世,當務之急應是儘快護送陛下的遺體返回京城妥善安置。”

宇文宗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深知此次回京將皇覺寺的訊息傳遞至京城,必將引發軒然大波。

宇文宗移步至蘭妃身旁,輕聲安慰道:“母妃,節哀順變。父皇已逝,眼下最重要的是讓父皇的遺體早日回京舉行喪葬儀式。”

蘭妃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悲痛,微微點頭示意。

不多時,宇文宗率領眾人踏上歸途,五萬華西軍人馬浩蕩,氣勢磅礴地向京城進發。

進入京城後,宇文宗心知楊月茹這些天同樣未曾安歇,在皇覺寺行宮亦是終日惶恐不安。遂吩咐陳山先行一步,將楊月茹安全護送回中山王府。

宇文宗等人很快便進入了皇宮。張貴妃這些日子都在為宇文蓬所做的事情提心吊膽,坐立難安。當她得知皇帝的儀仗已經進入皇宮時,她急忙從碧螺宮趕到乾清宮,想要了解情況。

然而,當張貴妃走進乾清宮後,她卻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周武帝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宇文宗則一臉哀痛地站在一旁。蘭妃則在周武帝的身旁痛哭流涕,聲音悽慘無比。

張貴妃心中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為什麼蘭妃會在陛下身旁哭泣。於是,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蘭妃,問道:“你在陛下身旁哭什麼?”

蘭妃轉過頭來,看著張貴妃,淚水不停地流淌,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悲憤:“翼王叛逆,勾結驪山軍圍攻皇覺寺,陛下不幸遭此毒手啊!”

張貴妃聽到這個訊息,如遭雷擊,她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但同時也帶來了無盡的絕望和悲傷。她強忍著內心的不安,雙手緊緊抓住蘭妃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胡說!鵬兒怎麼可能叛亂?他可是陛下的兒子啊!鵬兒呢?我的蓬兒在哪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解,彷彿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