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辛

丁凝煙回來了！

回來得還算及時。

要是再過一陣子，哪怕已經透過探秘之眸確定了她的安全，他也是會直接帶著秦洪找上前去的。

他可不願意為了這麼一個答案，等上十天半個月。

祁景行得知，在詭異或怨靈的襲擊下，這些人都多多少少受過傷，而治療他們的，就是丁凝煙。

這下，她踏入大門之後，原本公寓大廳裡待著的無所事事的眾人立刻精神煥發。

就像對待秦洪一樣，你一言我一語，把她包圍起來。

“丁姐，你這次出去有危險嗎？”

“丁姐，你這次出去怎麼用了這麼久？”

“丁姐，你出去調查的那件事情有什麼結果嗎？”

“丁姐，你這次出去有什麼發現嗎？”

“丁姐，你這次有沒有發現其他的倖存者？”

丁凝煙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沒有受到什麼重傷，精神狀態也還好。確定了這點之後，祁景行也不急著上前，而是靜靜地等待他們敘舊結束。

他自己前去秦洪的房間，有節奏地敲門叫人。

很快，秦洪就從房間裡出來了。他沒穿那身喜歡的長袍，兩個眼袋掛在眼睛之下，胡茬長滿了下巴，顯得很是憔悴。

為了研究從祁景行這裡複製到的技能，秦洪這兩天幾乎沒有出過幾次房門，睡眠時間都大大縮短了。

從祁景行身上覆制過來的技能，秦洪開發出了兩個效果，一種是製作紙人，另一種是控制。

後者很簡單，就像祁景行用出的效果一樣，在戰鬥中強行讓對方定身不能動彈。

秦洪嘗試過，哪怕是詭異、怨靈被這個技能控制住後，起碼需要半個小時以上才能掙脫。雖然使用一次就需要消耗他5/6的能量，但基於它對戰局起到的決定性作用，並不可惜。

但製作紙人的這個能力，就讓秦洪很是鬱悶了。在祁景行手裡，這個技能可攻擊可輔助，還能交給隊友控制使用，作用很大。

到了他手裡，消耗增加不說，威力卻一下子變小了許多。好在他發現，可以將自己的一些技能提前封存在紙人中，在需要時釋放。

這麼做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開發出更多技能組合。

他複製的技能太多了，但在戰鬥時常用的，也就那麼幾個。其他的技能不是不夠強大，而是無法和他現在的攻擊手段搭配起來。他也沒有條件來研究它們之間的搭配組合。

但將它們封存入紙人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這兩日他在忙的，就是這個。

祁景行的敲門也沒打斷他的思路，當著對方的面，秦洪就那麼發起呆。

祁景行沒有催促，而是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狀態——雖然他無法直接用探秘之眸得知秦洪的異能具體情況，但肯定不只是複製這麼簡單。

不過，將技能封存進紙人這一招，好像還不錯。

載體也不一定非得是紙人……

祁景行將靈感記下，轉而催促秦洪道：“秦洪，丁凝煙回來了。”

“你說什麼？”

秦洪一時沒反應過來：“丁凝煙回來了？”

他“啪嗒”一聲關上門，接著屋子裡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是他在打理自己。

幾分鐘後，秦洪搭理妥當，努力裝作從容的樣子和祁景行一前一後來到大廳。

丁凝煙此時坐在沙發上，旁邊是朱古力正在給他端茶遞水，身前身後圍了一圈人。

秦洪一來，眾人就自覺的讓了開，讓兩人有地方敘舊。

“你看，秦老大和丁姐他們是不是很配？”

朱古力戳戳正抱臂看戲的祁景行，擠眉弄眼道：“如果他們以後有了孩子，我給取什麼樣的小名比較好？”

祁景行：“……”

他等了一會兒，見兩人實在是沒完沒了，終於忍不住上前打斷：“你好，丁凝煙女士，久仰大名。”

秦洪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抱怨他沒有眼力見。

反而是丁凝煙沒有談話被打斷的不悅，而是主動伸出手來：“你好，祁景行先生。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部分疑惑。作為交換，你也要提供等價值的情報。”

祁景行微微一笑，溫潤如竹：“合作愉快。”

二人移步三樓一間無人的房間，彼此簡單客氣幾句落了座。

丁凝煙率先道：“不知道祁景行先生對洪莊批發市場這個地方怎麼看？”

祁景行略微詫異，這個問題倒是一針見血。之前他對丁凝煙的認知只在於遠遠看過的那一場戰鬥和其他人口中的描述，近距離一接觸，卻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昂揚的活力。

“他們不在你們的預料之內嗎？”

丁凝煙搖頭，語氣中帶著自嘲：“如果他們能預料到，那麼就不會修建[伊旬園]了。”

“我只能確定，你們沒有找到的部分失蹤者就生活在其中。”

祁景行這兩天自然不是白白忙活。

他從相關部門得到了本市居民的身份資訊，並和居民樓中的失蹤者、批發市場和倉庫中生活的“正常人”進行了比對。

但僅有部分面孔對得上。其餘人則不在青市的居民身份檔案上。

“詭異和怨靈，自古以來便存在。和它們進行對抗的，被稱為護界者。”

丁凝煙語氣中帶了些追憶：“護界者是一個統稱，細分為許多職業。比如東方的道士、馭鬼師，西方的聖騎士、審判天使。他們利用天地中廣泛存在的一種特殊物質——陰氣進行修煉——即將陰氣吸收，儲存在體內，在需要的時候透過特殊的方式釋放陰氣攻擊怨靈和詭異。”

“一直以來，護界者和詭異、怨靈的戰鬥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存續。”

丁凝煙語氣傷感：“幾十年前，一個特殊的預言流傳開來——我們的世界將在幾十年後的某一天步入末日。屆時詭異和怨靈將會井噴式出現，將人類的生存空間擠佔到無窮小。

再三確認末日的到來無法避免之後，護界者統一起來，開始建造一個特殊的庇護所：伊甸園。那是我的來處。”

丁凝煙沒有講她自己故事的意思：“但是，伊甸園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