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洛伯格、仙舟羅浮多點開花。

匹諾康尼自然也不會閒著。

畢竟是宇宙風暴聚集的地方,是宇宙的焦點位。

這可不是誇大,而是這裡發生的一切,主導這一切發生的星神。

將會直接決定宇宙的未來。

所以,這裡怎麼可能什麼動靜也沒有呢?

“茨岡尼亞...茨岡尼亞...焦渴的暴風眼,諸神唾棄之地。”

“有石而無水,有雷而無雨,有血而無淚。你用墜星捶打我們,用風雷淬鍊我們,用裂土咀嚼我們,你賜給我們蜂蜜之名,卻又將我們置於苦澀的刀下。”

“無處不在的父神啊,如果您願意聽見,請求您向這個孩子投下目光。”

“當他的父親回到逝者的終墓,我的孩子尚在羊水中沉睡。而今丈夫所在的地方,我也即將去往。”

“我不求自已走的安詳,只願您能告訴我,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他可否聽見母親的心跳,夢見雨落在大地的聲響?求您告訴我,生命是否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

“否則,為何這孩子生來便要迎向死亡?”

“......媽媽!媽媽!雨,下雨了!是真的!那群外鄉人沒有騙我們,他們真的喚來了雨,媽媽,我們能離開這裡了!我們能回家了!”

“回家...啊...無處不在的父神啊,是您,您聽見我的宣敘了嗎?謝謝...謝謝...”

“寶寶,快聽,這就是雨的聲音。你在你出生的那一日,天上也像這樣降下父神的恩賜。”

“你是幸運的孩子,被祝福的孩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祂賜給埃維金的禮物,我的孩子。”

“願父神三度為你闔眼,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旅途永遠坦然,詭計永不敗露。”

“歡迎來到這個悲傷的世界,卡卡瓦夏......”

“呼......”

從沉眠中醒來。

砂金捂著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回想起、如此清晰的回想起過往的曾經。

母親的宣敘、父神的回應。

這意味著,父神果然在這裡嗎?

砂金看向已經不知回來多久的真理醫生。

開口掩飾自已的失態:“噢朋友,我可能是蘇樂達喝多了,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麼快,如何?有什麼發現嗎?”

真理醫生雙手環胸:“和你猜的不同,外頭沒人想到知更鳥死了,有些人還信誓旦旦的說看見過知更鳥。我也懷疑知更鳥沒死。”

“.......哦?”砂金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不簡單。

在他的猜測中,知更鳥的死亡一定是家族極力需要隱瞞的事情。

電視還在轉播她的典禮彩排,大概是個替身吧,人們都在做夢呢~

畢竟,誰能想到死亡會真正降臨在家族構建的美夢當中呢?

遇害者還是諧樂大典的女主角......

這種訊息,就算是捕風捉影的流言都不該存在。

事實也的確如此。

現在根本沒人認為知更鳥死了。

還有人聲稱見過知更鳥。

甚至就連拉帝奧這傢伙也在懷疑?

砂金意識到匹諾康尼的水,開始渾濁了。

“老實說,我也不信知更鳥死了。我親身試驗過幾次,直到我發現確實死不掉,一有危險就會被入夢池強制喚醒。彷彿只是做了個噩夢。”

“但事實如此。這事兒背後的深淵比你我預想中的還要深邃。”

砂金如此說道。

真理醫生單手伸出,說起自已知道的資訊:“那你也應該聽過那隻憶域迷因了,我替你去找橡木家系打點關係的時候,他們正焦頭爛額著呢。死者除了知更鳥,還有另一個,具體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偷渡犯。”

“兩起兇殺案?”砂金恍然:“我說那無名客反應怎麼不對勁,一定是撞上另一場了。”

“兇手真是個瘋子,但不得不說,命案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可以指控家族瀆職,讓公司借這個由頭介入。”

“只是他們的手腕比我想象的還要強硬許多,連知更鳥的替身都準備好了,這兩起案子一定會被壓下去。”

“該怎麼做?讓我想想,機會難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

砂金當著真理醫生的面兒自言自語。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但需要驗證,極其小心的驗證。

“厲害啊,賭徒,這麼快又沒轍了?”

真理醫生那雙眼睛似乎看透了砂金,半是嘲諷半是感慨。

“籌碼有很多,但得精挑細選。最直截了當的,還得是知更鳥。呵呵,那個愚者讓我找個啞巴做朋友。”

“知更鳥就是她口中的啞巴,她失聲了。一般人注意不到,但逃不過你我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發音,而是【同諧】的共振。”

“如果不是那女孩練歌練到嗓子啞了,就只有一種可能;家族出了問題。或者知更鳥自已出了問題。所以我才想盡辦法和她見上一面,但她死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砂金略有些無奈。

“滿盤皆輸,順便把你送上了審訊臺。”

真理醫生評價道。

“形勢不太樂觀啊,教授,我都開始冒冷汗了。你覺得眼下這局面,還有翻盤的可能性嗎?”

砂金臉色輕鬆,沒有一點被逼入絕境的慌張。

儘管他知道家族姑且相信自已的不在場證明。但之後恐怕要一直被獵犬家系的人緊盯了。

“如果你問我機率,有,但趨近於零、”

真理醫生闔眼,隨後睜開:“用更符合匹諾康尼本土的說法:做夢。”

真理醫生同樣察覺到了匹諾康尼的不尋常之處。

那是他無法忽視的,卻也想不到辦法的處境。

不,其實他有辦法,但上手解決困難的人,並不是他。

他可以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

“如果你只是管不住手,想要孤注一擲,找個人碰碰運氣。那正巧有個合適的人選。”

“那個男人想再見你一面。”

真理醫生說道。

“誰?”

砂金明知故問。

“星期日。”

真理醫生觀察砂金的表情。

這一次,砂金的表情管理到位,回應:“是公堂對簿,還是私下受審?”

“如果是前者,就不需要我來傳話。”

真理醫生淡淡道。

砂金的表現,很符合當下的境地。

但這不對。

真理醫生很滿意砂金的表現。

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

畢竟,匹諾康尼白痴指數很高,滿目皆是愚者。

他看不得笨蛋、蠢貨。

看到了,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