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下午四點半,時沐手機響了,沒把他震醒,倒是把易遙給嚇了一跳。

易遙拿起電話接聽。

“你好。”

“我是黎夜,貨源產地找到了,我給你發個定位,你們快過來,人家六點就下班了。”

“哎,好。”

顧不了那麼多,易遙把沙發上的人捏醒。

“找到了,貨源產地,快起來。”

“啊,嗯。”

*

黎夜發的定位是在城北郊區,與蘇繡坊是兩個極端位置,蘇繡坊在城南。

為趕時間,時沐直接上了環城高速,趕在六點前來到城北,跟著導航來到一民房門口。

民房大門緊閉,裡邊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易遙剛想敲門,被時沐攔住,“真要這麼做?”

“要不然呢。”

“有沒有想過其他解決方式。”

易遙不語,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時沐把她拉上車,“讓老太太出面會更好。”

“你是說帶外婆來這?”,易遙眸光微斂。

“老太太作為長輩,比我們更適合處理這個事情。”

易遙眼核轉得飛快,拉上車門,“你說得在理,那咱們先回去?”

“我已經讓黎夜找人下單,等我們收到貨後再跟老太太說也不遲。”

“嗯,好。”

*

回到御景園已經九點,吃完飯,易遙坐在時沐腿上,靜靜賞著腳下的荷花。

微風吹過,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閉上雙眼,她貪心地吸了幾口氣,心情格外舒暢。

池中的荷花是數不勝數,千姿百態,有的荷花正含苞欲放,有的荷花還是花骨朵兒,有的荷花全都展開了,美麗極了!

“以後我們每天都回這邊好不好?”,時沐吮吸她耳垂,輕聲道。

在東郊別墅,他放不開,每六點就得早起,最遲不過早八。

“可以啊,正好荷花開了。”,易遙答得不假思索,她是真的喜歡這的荷花。

“嗯,寶寶太好了。”

“嗯,別。”,唇被他啃得生疼,易遙捧住他臉,一臉認真道:“我要看荷花,你安靜一些,要不然就先回去休息。”

“我安靜。”,時沐抱緊她,纖細的腰身彷彿兩隻手指就能箍起來,大長腿岔開耷拉在他的大腿兩側。

“停。”,不給親,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易遙抓住他遊走在自已腹部的手。

“嗯,我就給你按摩按摩。”

“不要,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已待著。”

“我不動了。”

易遙想要起身,被他摟回懷裡,脖頸被他烙下溫熱的溼吻。

“下週葉然要到蘇繡坊來,你說我怎麼安排她比較好呢,跟我住進東郊別墅嗎,還是繡娘宿舍?”

“繡娘宿舍。”

“為什麼?我跟她那麼好。”

“不為什麼。”

要是住到東郊別墅,她的時間就會被她佔用,他容忍不了任何人把屬於他的時間給分走。

“當繡娘需要耐心,而且也很辛苦,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得了。”

“做不了。”

“你又懂?”

“你想啊,她那大大咧咧的個效能安靜下來麼?”

“也是,可是我都答應她了。”

“那就讓她過來試試唄。”

“未婚先育,一個人自已帶孩子,真是苦了她了。”

“生孩子了?”,時沐聲線抬高,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嗯,對啊,就是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太氣人了,渣男,不負責任。”

“她不知道還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

賞花到十二點,易遙才肯回房間。

把時沐剛剛那點小心思都給磨沒了, 洗好澡倒頭就睡。

翌日

把易遙送到蘇繡坊後,時沐回到沐色之光就把黎夜關到辦公室進行審訊。

“大哥,你不讓我出去,也不說話,你到底想幹嘛?”

黎夜差點崩潰,半個小時過去了,他一句話沒說。

“你知不知道葉然已經生孩子了?”,終於說話了,但聲音冰冷得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起來。

“她生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倆早就拜拜了。”,黎夜微頓,繼而道:“你怎麼知道我跟葉然....”

“要不要我把你們的開房記錄都給你調出來?”

“這倒不用。”

“這孩子六個月大,算起來,她懷孕的時間就是你們膩歪的那段時間。”

黎夜瞳孔微斂,壓低聲線,“真的假的?”

“嗯,不假。”

“可她沒跟我說。”

“她要帶你回家,你不肯,還嘲笑她,她怎麼開口說。”

“我...”,黎夜喉結微微吞嚥,“你說我該怎麼辦,算了,我還是裝作不懂吧,反正我也是真不懂,誰叫她自已生的,又沒經過我同意。”

還以為自已聽錯了,時沐微眨眼睫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當初就是跟她玩玩而已,誰知道幹了幾炮就懷上了,而且還偷偷給生了下來。”

看他一臉無辜樣,時沐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將他摁倒在地。

.....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認,我認還不行嘛。”,黎夜趴地求饒,他眼角淤青清晰可見。

時沐感覺自已剛剛下手有點狠,上前把他拉起,“早這樣不就不用捱打了,就看不慣你這種對女人不負責任的態度。”

黎夜抽出紙巾,擦拭嘴角被他打出來的口水,“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真是的,把我臉都乾花了。”

“葉然是易遙朋友,她要是知道孩子他爹是你,我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如果不是涉及易遙,他才懶得管,上次就因為黎夜嘴瓢,他莫名挨一頓罵,還被冷了大半月。

“我就知道,肯定跟易遙有關。”

“知道怎麼做了?”

“認孩子,給撫養費,但是人我可不娶啊,真心不是一個檔次的,合不來。”

“小作坊那邊怎麼樣了?”,時沐坐回椅子上,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瓶跌打損傷的藥扔到桌面上。

“影片錄了,那些門店的絲巾也都撤下,就等一個星期後收貨。”

“嗯。”

“沒事我先走了。”

“藥。”

黎夜從桌面上撿起藥瓶,轉身離開。

......

一個星期過得很快,週六,易遙拿到貨後,通知小陳把老太太送到蘇繡坊來。

洛珊堂裡,易樂跪在地上與霍木木一遍遍的看著電視上她倆與客戶交易絲巾以及小作坊裡繡娘們刺繡的影片,身邊還散落著一些剪得稀爛的絲巾。

“說吧,什麼時候開始的?”,老太太輕揉太陽穴。

“沒,沒多久。”,易樂頭低著,聲音也很輕。

“沒多久是多久?”

“一個月。”

“哼,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老太太,你但凡把碗端平,誰至於這麼做,規定什麼蘇繡坊傳女不傳男,華安雖是男的,可我霍木木不是女的嘛?樂樂不是你孫女嗎?憑什麼把蘇繡坊給一個嫁出去的外人。”,霍木木起身質問道。

“我沒有給過你們機會?你們珍惜了?叫學刺繡的時候臉拉得老長,整天就知道拿錢,我沒生過你,你不心疼我這個老太太沒關係,但我得為蘇繡坊著想。”,老太太起身呵斥。

她被氣得不輕,兩邊太陽穴青筋凸起,擔心她被氣倒,易遙輕撫她肩,示意她坐下。

霍木木自知理虧,不再吱聲。

最後,霍木木同意關掉小作坊並且搬離蘇繡坊,這事才算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