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胃疼?還能走嗎?
陸總!你老婆又把你忘啦! 小人間xx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微風緩緩吹過,撩起林秋辭耳邊的發。
陸北辰聽聞是林秋辭的聲音,站起身來。
天台的夜色深重,她看不清陸北辰的面容,只是腳下不聽使喚地上前。
就在下一瞬,陸北辰高大的身軀,就那樣毫無徵兆地傾倒下來。
“陸總!”林秋辭快步上前扶住陸北辰,好在陸北辰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散,他還撐著一絲力氣,盡力不壓著林秋辭比他矮了許多的身軀。
林秋辭能感受到陸北辰急促又猛烈的呼吸,他緊貼著自已肩膀的胸口之中,心臟跳動地十分猛烈,似乎下一瞬就要突破血肉蹦跳出來。
林秋辭立刻將他扶到了天台上觀景的搖籃之中,將腦中所有的醫學知識都調動了出來。
“叫司機,別聲張。”陸北辰抓住林秋辭拿出手機的手,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如是的話,說罷,他便一手插進上腹之中,肩膀都在顫抖。
他眉頭緊皺,額間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嘴唇顫抖著,早已經失去了血色,一雙看向林秋辭的眼睛溼潤著,在昏暗的夜色之中捉摸不清。
林秋辭將他扶著坐好,保持著呼吸的通暢,隨後立即撥打了司機電話,讓他立刻取車到會所後門。
“還能走嗎,陸總?車馬上就到了。”林秋辭看著胃痛的陸北辰,心口就像壓了一顆大石頭那般沉重。
空氣之中只瀰漫著他沉重的呼吸聲,他似乎在極度忍耐著什麼般,一言不發。
良久他站起身,在林秋辭的攙扶之下一步又一步地繞開人群,走向了會所後門。
進入了車內,待他們二人坐穩,司機便駕車離開了會所。
“你座位下面的抽屜裡,有藥。”
林秋辭俯身將抽屜拉開,拿出那個分裝藥盒,裡面亂七八糟的藥丸似乎並不是她先前配的那些。
“我拿的藥呢?吃完了嗎?”林秋辭對著商務車的壁燈照了照藥片的形狀,似乎只是各種型別的尋常止痛片。
林秋辭又顛了兩下手中的藥盒,裡面看不到一個像胃藥的藥物,她轉身看向一直在忍痛的陸北辰,蹙眉道:“沒有一片胃藥嗎?”
林秋辭想起那個她和陸北辰度過的最後一個清晨,她給陸北辰備完藥之後專門提醒了他不可多吃止痛片。如今看著藥量的消耗,應當是把藥當飯吃了。
陸北辰沒有說話,他這是將腰微微直起來一點,從林秋辭手中拿回藥盒,倒出兩三片便塞進了嘴裡。
又就著礦泉水吞了下去。
胃裡一刀一刀割著般痛,酒水一點點刺激著胃壁,和胃酸一起腐蝕著這脆弱的器官。
他只能一手盡力壓制著這不安分的器官,將呻吟都忍在了口中,只是紊亂的呼吸暴露了他此時的痛苦。
“陸總……”林秋辭想要制止,但看著陸北辰熟練的動作,似乎已經上演了無數回。
陸北辰一直沒有說話,痛到難以忍受的時候,一兩聲悶哼傳達著這無窮無盡的痛苦。
車子停在陸北辰房子前的時候,陸北辰似乎已經緩過來了不少。
他一直靠在後背座椅上閉著眼睛休息,直到林秋辭開啟車門才甦醒過來。
那眼中的散發出來的疲憊是積年累月形成的,路燈的光被車門切割出一份陰影,照在他的臉上。
林秋辭扶著他走到家門口,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憔悴又蒼白,縈繞在四周的淡淡紅酒香與他炙熱的氣息混合在一起,讓林秋辭半張臉都是滾燙的。
開啟了門,偌大的房子裡依舊是一片黑暗,林秋辭只能看到整齊又簡約的家中沒有任何的生活氣息。
甚至都沒有售樓部的樣板間看上去有人氣。
陸北辰藉著林秋辭的力坐在了沙發上林秋辭起身的那一刻,二人臉頰相碰,又引得林秋辭心口一陣又一陣莫名其妙的悸動。
“好些了嗎?”林秋辭一邊跑開去電視櫃底下拿藥,一邊問著陸北辰。
就在他們的最後一個清晨,林秋辭將那個藥盒補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而在拉開的那一瞬間,果然不失所望,止痛藥都被掃蕩了個一乾二淨。
林秋辭翻找出來胃藥,又去接了一杯溫水,給陸北辰端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束縛的西服還沒來得及脫下,領帶還是緊緊綁在他的脖子上,胸前的馬甲因為方才的揉按變得皺皺巴巴的,而他沉穩又安靜地睡著。
是酒會上觥籌交錯之時攝入的酒精?還是他在車上吃下的含有鎮定元素的止痛片?還是……實在是太累了?
林秋辭將水杯和藥放在了茶几上,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已看向茶几櫃下方那張當時誘得她“臨陣脫逃”的老照片,那照片換了個位置,應當是又被主人捧起來細細看過許多遍。
陰影剛好將照片上二人的面孔擋住,只留下兩個同穿軍裝的身子,緊緊相依著,就彷彿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世界只剩了彼此。
或許她不應該再在這裡逗留的,如是想著,林秋辭準備起身離開,思考著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告知這間房子真正的女主人——鬱雪楓。
正要起身,手腕卻被人緊緊抓住,那雙滾燙的大手將她的手腕包裹著,不想讓她離開那般。
林秋辭側身,感受著這不正常的體溫,又在他額間輕輕一碰。
果不其然,陸北辰發燒了。
她輕輕掰開陸北辰的手,去急用藥箱裡面找了一個退燒貼,又拿著測溫槍走出來。
38.3℃的體溫讓林秋辭心下一緊,她輕輕撩開陸北辰稀碎的劉海,將退燒貼貼了上去。
他溫和的睡顏,讓林秋辭一時間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聽著陸北辰平穩的呼吸聲。
紛飛的思緒讓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夜晚,那是一個無比嚴寒的冬日,但她卻覺得異常的溫暖,就如同早春三月的春光降臨那般,連悽清的月色都是如此的嫻靜與美好。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