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變數

……

……

好混亂……

霍曉的腦子亂亂的，他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或者他無法從自己的腦袋中提取出自己所需要的資訊。

崩壞世界的記憶，“現實”世界的記憶，攜帶著陌生的來自於決鬥精靈世界的記憶沖刷著自己的腦神經。

他只覺得腦袋生疼，努力的回想，也不過是閃過了些許片段，反而使得自己腦袋更加疼痛。

我被……刺穿了……？

零星的片段中，他看得到凱文錯愕的表情，也看到了刺穿了自己胸口的紅色利爪。

他只記得自己與凱文正在討伐死之律者。

除此以外，他就看不到更多的片段了，後續的一切都如同喝酒斷片了一樣，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這無數的記憶的沖刷之下，霍曉的腦子沒有被衝爛成為傻子就已經算是心理強大了。

但是，哪怕霍曉沒有被大量的記憶衝亂，那也不再可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現在的他感官被封閉，四肢無法行動，也與植物人沒啥區別了。

自己在哪，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很想找霍普出來。

但霍普並沒有回應，猶如再次進入了源數程式碼的幻境當中。

如果這真的是被源數程式碼拉進了幻境裡，那都能算是個好訊息了。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突然消失不見凱文會不會有危險，他依稀記得，死之律者是被凱文單獨討伐掉的。

有自己頂多算是錦上添花，沒自己也大差不差。

但，這真的是幻境嗎？

可自己腦袋裡大量記憶的湧入和沖刷引霍曉腦袋疼的令人髮指，能在短時間梳理好現狀實屬不易。

但是他現在又能做什麼呢？

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聯絡不上霍普他們，腦袋的劇烈疼痛也在無限的擾亂自己的思緒。

久違的無助感讓霍曉感覺有些許窒息，但這並不是什麼也不做的理由。

只是頭疼，又沒真死了。

望著腦袋裡沖刷的各種記憶碎片，霍曉忍著疼向其中一片探去。

這是……一塊決鬥精靈世界的記憶，是屬於我的嗎……

與此同時，外界。

“怎麼樣了！梅比烏斯！”

維爾薇心急如焚的抓住剛從手術室走出來的梅比烏斯的肩膀不停的搖晃。

梅比烏斯開啟了維爾薇的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保溫杯淺淺抿了一口，緩解了一下乾燥的口腔，才不急不慢的道。

“不急，雖然阿曉被穿胸了，但他本身恢復力很強，再加上他體內的那幾塊晶片的幫助，阿曉的身體機能已經趨近於正常水平。”

隨後，望著維爾薇逐漸放心下來的表情，梅比烏斯再次說道：“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擔心的是上面那些傢伙，阿曉在被穿胸以後確實發狂開始攻擊凱文，作戰記錄儀都拍到了，這次我們可沒辦法把這種事壓下去。”

維爾薇剛想反駁，梅比烏斯就率先接過話茬：“你不會想要和他們好好解釋吧？他們只在乎結果，過程什麼的，你覺得他們在意嗎？”

說著，梅比烏斯嘴角不知是恥笑還是嬉笑，拿著保溫杯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事實已定，過程怎樣他們不會在意，崩壞影響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普通的藉口已經瞞不住所有人了，高層已經有想要把崩壞公佈出去的意思了。”

抿了一口水，轉頭看向站在那僵住的維爾薇。

“阿曉這一下，可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了，不論是作戰記錄拍攝到的一切，還是對於阿曉的處決，都將是逐火之蛾提高大眾可信度和認同感的重要手段，而逐火之蛾得到了所謂的信任和認同，他們就能得到更多。”

“至於人命，”梅比烏斯邪魅的笑了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了，況且，在他們眼裡，阿曉，頂多算個比較特殊的……死士。”

“死士而已，你也殺過吧。殺個死士而已，哪來的那麼多道德底線，公章文……”

“夠了……”

維爾薇面色陰沉，打斷了梅比烏斯的長篇大論，隨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來梅比烏斯的實驗室：“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梅比烏斯目送著維爾薇離去，表情也逐漸冷下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開啟自己的電腦。

上面也只顯示著一串串程式碼，很明顯，被黑了。

是誰能黑進逐火之蛾的系統，答案昭然若揭。

梅比烏斯黑著個臉，到頭來只是重重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