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安長的輝煌時期,有一位名叫魏霸天的宰相,他正在與手下張千戶,在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商討著國家大事。張千戶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卷卷精緻的竹簡,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過去三個月從各省徵收上來的稅費。然而,這些看似完美的賬本,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它們被精心地篡改過。

魏霸天身居高位,本應是廉潔奉公、為民除害的代表。然而,他卻是一個貪婪無度、道德淪喪的暴君。他利用手中的權力,大肆斂財,將國家的財富據為已有。對於他來說,這個職位不過是一個滿足私慾的工具,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濫用職權。

魏霸天的得力干將便是張千戶。多年前,張千戶因幫助商人避稅而差點身陷囹圄,然而魏霸天卻看中了他的才能,將他招至麾下。張千戶的新職責便是繼續篡改賬本,只不過這次,他的權力更大、範圍更廣。他深知魏霸天的殘忍和無情,因此不敢有絲毫的背叛之心。他的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女兒,都成為了魏霸天手中的人質,讓他不得不唯命是從。

當魏霸天在賬本上籤下自已的名字時,張千戶清了清嗓子,低聲彙報道:“一些油鹽商對我們的保險稅提出了一些質疑。”魏霸天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那就讓我的特別護衛明天去拜訪他一下。”

魏霸天的特別護衛都是一群身懷絕技的狠角色。其中最出色的三人——韓猛將、薛鐵手和林鐵槍,每日都沉默寡言地守在府邸前。他們曾是魏霸天麾下計程車兵,因在一次賭債糾紛中展現出的殘忍和嗜血而被魏霸天看中。魏霸天不僅未加懲處,反而將他們收為已用。為了籠絡人心,他還為他們各自找了家世顯赫的妻子,使得他們更加忠誠於魏霸天。

這些野蠻冷酷的兵士不僅擅長護衛工作,更是收取“保險稅”的得力干將。所謂“保險稅”,便是那些店主和商人為了保護自已的財產不受火災或故意毀壞而繳納的費用。若有人膽敢拒繳,那麼這些“意外”便很有可能降臨到他們的頭上。通常,當商人們看到自已的貨物被搗毀時,都會乖乖地交出錢財;而那些倔強不從者,他們的家人便會神秘地出現在護城河中。這些護衛很少需要第二次拜訪。

儘管魏霸天手下眾多,但韓猛將、薛鐵手和林鐵槍三人卻是他最為信賴和倚重的得力干將。他們忠誠於魏霸天,視其為主人,甘願為他赴湯蹈火。而魏霸天也對他們頗為器重,將他們視為左膀右臂。

就在魏霸天即將封好最後一個竹簡時,韓猛將恭敬地敲門而入:“宰相,王淑芬、王昌盛和夢瑤小姐正在中庭等候您。”魏霸天皺了皺眉,隨即展臂一笑:“韓猛將,你辛苦了。快請他們過來吧,順便備些好酒,我這就過去。”

說罷,魏霸天將賬本放入保險箱中,取出一把沉甸甸的鐵鑰匙交給張千戶:“張千戶,你再想想辦法籌措些資金吧。我要為夢瑤舉辦一場全安長最盛大的婚宴。”

。。。。。。

那股熟悉的氣息又飄然而至。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腦袋,緩緩睜開雙眼。

她就在那裡,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身姿輕盈如仙子,面龐卻轉向窗外,凝視著皎潔的明月。她的眉宇間似乎藏著無盡的憂愁。

“夢瑤?”他用輕柔的聲音呼喚她的名字。

她收回迷離的目光,輕輕轉向他,強顏歡笑,優雅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

“宋珏。”她低語道,目光匆匆掠過門口,然後俯身貼近他的耳畔,聲音細如蚊吟:“李蘭在外守著,我們只有片刻時光……”

“你總有辦法讓人聽從……”他微笑著回答,握住了她的手,溫暖而堅定。

“其實,她這麼做並非為了我,而是為了對抗王淑芬……她對王淑芬的想法心存芥蒂。”

他閉上眼睛,試圖將今晨王淑芬的所作所為拋諸腦後,那些念頭令他心中翻騰。

“你渴了嗎?”夢瑤並未洞悉他的心事。她輕拿起桌上的水杯,細心地遞至他唇邊,喂他飲水。他始終注視著她,目光未曾移開。

“王淑芬心狠手辣,宋珏。她想要的,必定會不擇手段得到。”

“夢瑤。”他輕咳一聲,水氣哽在喉嚨, “在這世上,我只想要你,只願與你共度此生……”

“宋珏。”她再次將水杯遞到他嘴邊,“你現在身體虛弱,高燒未退。你甚至難以分辨幻境與現實。何況,你對我又瞭解多少……”

宋珏大睜雙眼,嚥下口中之水:“夢瑤……你難道對我毫無動心?”

宋珏凝視著她,她的眼眸已經無聲訴說了一切。然而夢瑤努力壓抑著自已的情感。

“夢瑤。”宋珏急切地說,“我們不能屈服於恐懼。”

夢瑤輕輕安置好宋珏,轉身把杯子放回桌上。就在她抽回手的瞬間,宋珏覺得自已的心彷彿被掏空。他不自覺地尋找她的手,奇蹟般感到夢瑤緊握著他的手。他深吸一口氣,將她的手貼在自已的臉頰上。她的氣息令他陶醉,他將她的手輕吻了一下,抬眼看她,卻見到淚水沿著她的面頰悄然滑落……

“宋珏。”她含淚說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噓——不要再說……”他輕吻了下她的手指,“我們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宋珏皺了皺眉頭。這份堅定的信念從何而來?宋珏向來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但這份情感絕非一時興起。眼前的女子輕而易舉、徹徹底底地改變了他的世界。在此之前,他的生活如同行屍走肉,所有多餘的思緒和情感——希望、信任和愛——都被他排除在生命之外。唯有如此,他才能生存。

但現在,他的防線全然崩潰,他將自已的一切完完全全交給了另一個生命。儘管如此,他並不恐懼,反而覺得生活充滿了新的動力。

他不能失去她。

然而夢瑤避開了他的視線,搖了搖頭:“我們不能這樣……”

“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內心便已決定。”他低聲說,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初見她的場景。

“可是,宋珏,所有人都會反對我們的,一切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只需要時間。”

“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必須離開這裡。如果我留下,他們就會強迫我成婚……”

他心中一沉:“何時?”

她絕望地說:“日期已定,兩週內就要舉行婚禮。”

“兩週?”他有些措手不及。

“魏霸天不願再等待。”

魏霸天,這個名字耳熟能詳。

“沒有人敢與他抗衡,他是個權勢滔天的人。”

“權勢再大又能如何?”

“他是宰相。”

“任何人我都不畏。”宋珏聲線粗啞地說,“我唯一畏懼的……就是失去你……”

“我已迷失方向,宋珏。”她輕聲細語。

她的話語如刀鋒般刺入了他的心臟,引發了他肩頭傷口的劇痛。高燒如潮水般湧來,試圖將他淹沒,然而他仍舊頑強抵抗。

見宋珏掙扎不已,夢瑤將已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她拿起一塊溼潤的布,輕柔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

“噓……沒事的。”她柔聲安慰道,“看,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嗎……”

宋珏依舊在與高燒搏鬥,卻似乎處於下風。他在昏迷中掙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每次他睜開眼,都看到有人在喂他苦澀的湯藥,然後他又會沉入黑暗的夢境。

在夢境的深處,總有一束光,他能感覺到她就在那裡等待,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總是夠不到她,他的手就這樣無力地垂落……

時而,他隱約聽到陌生人的聲音;時而,他似乎能聽到自已的聲音,低語、尖叫、怒吼……

有時,夢中的色彩也在變幻……噩夢中的紅與黑被溫柔的藍與黃取代。有時,夢裡的對話化作了悠揚的歌聲,而那歌聲又追逐著飄渺的身影。或者,他就這樣安逸地躺在平靜的水面上,隨波逐流,直到漂到溫暖的沙灘上……

這一次,他夢見自已漂浮在古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太陽高掛在蔚藍的天空中。他抬手遮擋刺眼的陽光……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到你!”

他睜開眼:“夢瑤?”

原來他並不在古國,他還在這間屋子裡。夢瑤站在他面前,手裡舉著一盞油燈,身後散發出聖潔的光芒。他伸出手,她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謝謝。”他輕聲說。

“謝什麼?”她問。

“謝謝你在這兒陪我……謝謝你……”

她撫摸著他的臉,臉上卻沒有了笑容:“宋珏,我得離開這裡。”

“夢瑤——求求你——”

“我不能待下去了,我得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你讓我走吧,不然他會殺了你。”

宋珏輕蔑地一笑:“你覺得我會怕他麼?這麼多年,我每天都要面對生與死。我無所畏懼。我們要一起走——”

“那他就會殺了我們兩個……或者派人追殺我們。他的人脈遍佈各地,而且他們都對他忠心耿耿。”她痛苦地說著,“我們是贏不了他的。”

“夢瑤,我已經打贏了九次了……”

“十次。”她更正道。

他搖搖頭:“我是不會輸的。”他急促地呼吸著,一邊讓自已打起精神,一邊詛咒著那些讓他疲憊不堪的藥物。他顫顫巍巍地從床榻上坐起,可突如其來的眩暈讓他措手不及,他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夢瑤的反應。

“宋珏,你要幹什麼?”她驚恐地說道,把他推回床榻,讓他躺下,“你這樣會弄開傷口的,要是再開了,你就永遠都恢復不了了……”

“夢瑤。”他痛苦地躺回床上,用微弱無力的聲音說道,“我需要訓練……我要恢復我的力量。”

她悲傷地搖了搖頭:“現在可不行,現在你只能休息。你會恢復如初的,宋珏。”她輕撫著他的臉,慢慢地,手指一直游到他的胸脯。那緊實的胸肌像是在訴說著他對她的承諾。

夢瑤的手沿著宋珏的身軀一直滑過,卻被他一把抓住,拉了過去。他輕吻著她的秀髮,看到她抬起頭來。四目相交,他已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

宋珏本能地伸出手,拉近她的臉,將嘴唇湊了過去。雙唇相交的一剎那,宋珏已身不由已。很快,他們交織在一起,感受著彼此加速的心跳,交換著對方的鼻息。

終於,夢瑤喘著氣,推開了宋珏。可就在這一刻,兩人又感到失去了些什麼。夢瑤按捺不住,又回吻了宋珏,不過她的吻既溫和又柔軟。